纪清昼立刻点了接受。

    “小红!!!”

    “红月光!!!”

    刚开视频,她就听到叛逆小黑虫与渔惑“呜哇哇呜”边哭边嚎的声音。

    叛逆小黑虫:“小红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哪里疼不疼?需要什么吗?我去给你挖!都可以挖!”

    纪清昼:“。”挖字后面是不是藏了个“坟”字没说?

    渔惑:“红月光!你——呜呜呜呜!!!”

    他话没说完就忍不住哭,小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少捂了嚎风的。”

    秃毛小鸡一把捂住叛逆小黑虫跟渔惑的嘴,“你们那么多问题,红月光哪有空讲话?”

    顿了顿,他也忍不住问:“红月光,你怎么样了?”

    叛逆小黑虫挣扎开他的手:“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明明也忍不住问小红问题呀!

    只是比我问的少了几句而已。

    渔惑:“呜呜呜……”

    小珍珠继续噼里啪啦掉掉掉。

    这三天见不到纪清昼,可真是给他吓得不轻。

    最近众妖待着的地方,已经铺满了珍珠,地上没有一块能方便下脚的空位。

    不死树:“再吵就把你们埋了,让红月光说话。”

    向来温和闲散的不死树第一次在纪清昼面前暴露她霸道的一面。

    毕竟她可是一醒来,就暴打叛逆小黑虫,从秃毛小鸡手里抢纯仙玉露酒的女人。

    好脾气才是假象。

    玄龟与螣蛇闻言,本要开口说话的姐妹俩,欲言又止。

    在不死树的威慑下,众妖勉强安静。

    纪清昼这才有机会开口:“我没事。”

    她又想起希,自己从空中下坠时,希还想拉住她,却因秘境即将崩溃而无法现身。

    看见众妖这副反应,想必希也好不到哪儿去,得找个时间去报平安。

    纪清昼一受伤,才发现有如此多的人与妖记挂着她。

    她又道:“那天群视频是怎么关掉的?”

    不死树一愣:“不是你主动关闭的?”

    纪清昼:“不是,我还以为我受伤睡着后,群视频自动关了,翻阅记录才发现,早在秘境中时,群视频就关闭了。”

    不死树:“我们还以为是你……”

    顿了顿,不死树语气凝重:“你可还记得,裴洛风化为红光遁走前,对你说……”

    “我看见你了。”

    纪清昼喃喃,重复了裴洛风当初那句话。

    即便是现在,她也清晰记得,裴洛风那时的眼神、语气。

    就好像毒蛇盯上了猎物,势在必得。

    纪清昼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时,我只觉有一股视线,在冥冥之中盯上了我。”

    不死树轻轻吸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众妖这副早有所料的表情,让纪清昼隐约猜到了什么。

    纪清昼:“当时对我说出那句话的人,并不是裴洛风,而是别的东西,对吗?”

    不死树:“对。”

    她没有多做解释。

    纪清昼同样没问,因为她已经猜到了。

    她道:“是你们与我提到的,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对吗?”

    不死树:“没错。”

    也是因此,她无法对纪清昼说更多。

    秃毛小鸡忍不住开口:“现在呢?你仍能感觉到那视线吗?”

    “……不。”

    纪清昼摇头,“盯着我的视线,消失了。”

    在白薇道人破开秘境救她的时候,那视线就已经消失了。

    纪清昼回想着当时的一切,没有在记忆中翻找出什么异样。

    可直觉告诉她,她一定忽略了什么。

    盯上她的视线,在她的记忆中,是突然消失的,毫无征兆。

    纪清昼不觉得事情有那么简单,盯着她的“不可言说”的存在,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那视线为何消失了?

    纪清昼不由得想到了希。

    她初见希时,是在快要离开镜花水月中,希出声与她打了招呼。

    然而,在她离开镜花水月后,就忘记了与希有关的事。

    直至文府秘境中,希再度现身,才将记忆还给她。

    那时,纪清昼也不记得,她与希初次见面的事,也没有在记忆中察觉异样。

    “不可言说”之物视线的消失,是否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使她遗忘了关键记忆?

    纪清昼眼底闪了闪,没有将记忆缺失的猜想说出。

    直觉告诉她,此事不宜被除她以外之人知晓。

    “视线消失了?”

    在听闻纪清昼的话后,众妖十分诧异。

    不死树这才说:“我们以为,你是被那视线影响,才关闭了群视频。”

    她们这几日担惊受怕,唯恐纪清昼遭域外天魔的侵蚀。

    可见纪清昼双目清明,她们又相信纪清昼没说谎。

    盯上她的视线,不知因何消失了。

    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好事。

    不死树松了口气:“也算因祸得福。”

    纪清昼却有些遗憾:“可惜没能封印那魔种。”

    不死树:“以后总有机会,你能平安才是要紧事。”

    玄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众妖也纷纷出言安慰纪清昼,免得纪清昼记挂此事,思虑过重。

    纪清昼:“这几日让你们担心了。”

    渔惑闻言,不禁又“呜”了一声,捂着嘴去旁边掉小珍珠了,他低声念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曾数次经历至亲的生死离别,对此事极为敏感。

    众妖知晓他心事,此刻没有打扰他。

    纪清昼听渔惑哭得厉害,出言安慰他,又与众妖说了好些话,要把这几天空缺的都补回来。

    两个时辰后,水渡尘与白薇道人回了。

    见小师妹没事,水渡尘才安心。

    白薇道人开口:“渡尘,这几日大约会有不少来客,你去跟宗内管事说一声,让她们都婉拒了,给清昼几日清修。”

    水渡尘:“是。”

    他猜到师尊是要与纪清昼单独说话,接了命令就走了。

    白薇道人看向纪清昼,问道:“你有话要与我说?”

    师尊还是了解自家弟子的。

    早在三日前回来途中,白薇道人已从纪清昼的反应,看出她有话没说。

    “嗯。”

    纪清昼坐在床边,伸手勾出挂在脖子上的凤凰玉佩,“这是我一位好友赠与我的灵器,它可以探测旁人是否对我心怀杀意,我靠它躲过不少劫难。”

    白薇道人没有出声询问,而是静静听着。

    纪清昼接着道:“我与魔宫太子交手时,玉佩从头到尾都没有向我示警,这让我……”

    “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