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刘拐子家内。

刘拐子正在泡茶,之前的女子则是去端来了许多的水果,干果还有一堆的零食。

很热情。

热情的让罗大立还有些懵。

他原以为会在见到刘拐子的时候,就差不多要准备好干仗了。

刘拐子将两杯泡好的热茶端到了陈潇和罗大立的面前,这才缓缓坐下。

陈潇看了他一眼,笑道:“看刘先生的样子,好像一直在等我啊。”

刘拐子也不掩饰:“没错,我还知道你是为了小点点的事情来的。”

“那看来我来之前,还真就想多了。”陈潇打趣道。

刘拐子并不介意:“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见到我个个都争着和我笑,但我心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要背过身,他们就恨不得把我祖宗十八辈都骂個遍。”

“既然刘先生知道我的来意,那咱们也不就不绕弯子了。小点点的事情,你怎么看?”

陈潇没有问小点点的事情和刘拐子有没有关系,而是问他怎么看。

刘拐子也有些讶异,顿了顿后说道:“我还以为我这么直接,你也会直接的审问呢。毕竟阿萍家出了这事儿,肯定有很多人怀疑我。”

陈潇点头并没接话,刘拐子顺手将身旁的女子也拉着坐了下来。

“其实那种怀疑毫无道理啊,你们看这是我现在的老婆周芝瑜,我对阿萍还会有念想吗?两者之间云泥之别。”刘拐子仿佛有些得意,接着拍了拍自己的瘸腿:

“再说如果我真要报复,何必要等到现在?!”

陈潇注视着刘拐子的眼神。

他看的出来,刘拐子这话并不是在撒谎。

而且最奇怪的是,刘拐子的眼中竟然没有太多的恨意,反而更多的是疑惑。

这让陈潇不禁好奇的问道:“刘先生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确实想不通,那个陈演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也阴狠了得。只是,他都把事儿做的那么绝了,我不懂阿萍为什么还对他死心塌地的。”

陈潇恍然,原来他也在为这种事情而不解。

陈潇想了想,笑道:“可能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吧。”

“是啊,当年的我对阿萍也是死心塌地的,奈何她就是一眼也瞧不上我。而且我也想不明白,她既然那么瞧不上我,当时为什么又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下水来救我。”

陈潇不由眯起了眼睛。

他很想提醒刘拐子一句旁边还有人的,但这话根本没法说。

轻轻咳嗽了两声,陈潇就说道:“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一下,刘先生腿的事情?”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也说了陈演做事很阴够狠。而且我的腿不是他偷袭打瘸的,是我让莪爸当着他的面给直接敲断的。”

陈潇不由目光一凝,刘拐子也没遮掩直言道: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查的,当时我爸做了件烂事儿,然后被他抓住了把柄。如果我爸不打断我的腿的话,那我们老刘家的生意至少得折损大半。为了保住家里的生意,我让我爸拿着钢筋打断的。”

“果然是人云亦云,如果我没找到刘先生,心里怕是也以为陈演将你给打怕了。”陈潇说了句。

刘拐子抬起头,眼神复杂的说:“实话讲,我情愿碰到生意上的仇家,也不想和陈演再有纠缠。那个人做事没有原则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闻言,陈潇不禁思考了起来,客厅里也一下子变得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刘拐子的妻子就道:“老刘,我去准备午饭吧,快到饭点了。”

陈潇刚想说什么,刘拐子就道:“陈先生给个面子,中午就在我这儿将就一顿吧。”

“行吧,那就叨扰了。”陈潇也没客气。

刘拐子笑着点头,女子便去了厨房做饭。

等她一走,陈潇不由说道:“杨子萍脚上的鞋,是你给她买的吧?”

青西市局刑警队门口,陈潇初见杨子萍的时候,她的脚上就穿着一双还挺新的鞋子。

虽然那双鞋子现在也被走烂了,但陈潇联想到刘拐子的反应,所以多问了一句。

刘拐子苦笑:“谢谢陈先生刚才没问我这问题啊,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回答。”

陈潇摇摇头,刘拐子叹息道:“以前我有一次落过水,我的水性不好当时差点就淹死了,是阿萍从桥上跳下去把我给救了上来。所以那时候,阿萍在我心里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情愫。”

“只是十里八乡的人都以为我看上了阿萍的相貌,我仗着家里有点小钱,也张狂的懒得解释。后来等我们都长大了,我就想用最愚蠢的方法逼婚,直到陈演来了我看出阿萍是真心爱他,于是只能就此作罢了。”

“嗯,那她好的时候是不是个特别有气质的女孩?”陈潇问道。

刘拐子毫不犹豫的说是:“对,她根本没有脾气,说话很温柔,对谁都好又特别的坚强,好像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事情会让她慌乱。在这一片,除了我之外当初可是有不少人都去她家提过亲的,甚至想入赘她家的人也有。”

“那就难怪了,她的形象和气质怕是很多人心里的白月光吧。”

刘拐子好奇

:“白月光是什么意思啊?”

陈潇笑道:“没什么,只是个形容词而已。咱们接着聊聊小点点的事儿,她失踪后你有去调查过吗?”

“查过一段时间,后来太忙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就没有再跟着找。”

陈潇嗯了声就没有再说,心头一直捉摸着刘拐子这个人。

刚才与之对话的时候,刘拐子的一言一行,以及每一个神态的变化都很自然。

所以他看着不像是在撒谎,也不像是在演戏。

更有一些不该在这场合下说的话,他也情不自禁的就说了出来。

而且通过这一番谈话,陈潇觉得刘拐子不太像是他原本所理解的那种人。

当然,更大可能是他和刘拐子接触不深。

如何评价一个人,从来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去确定的。

想了想,陈潇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听说你家之前有过一个班房?”

刘拐子一愣,而后笑了起来;“什么班房啊,都是以讹传讹罢了。我家做的生意陈先生肯定了解过,干我们这行的竞争对手是很多的,而且一个比一个狠。所以想要立足,有时候就得比人更狠。”

“那个所谓的班房,实际上是我们家之前承包山林时给守山人建的一栋小砖房,仅此而已。”

“那你近期去过吗?”

刘拐子摇头:“我为什么要去?小点点又不是我偷走的,现在是法治社会,那个小房子早废弃了。”

陈潇目光微微一凝:“那待会儿咱们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