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觉得老陈想的有些多。

也许是关心则乱。

虽然他和林溪也有怀疑过,但老陈肯定不会看错,他可是亲自将万德叔送上了火车。

不过是不是万德,还需要专业法医的鉴定,毕竟有头骨在测龄以及后续的亲属鉴定,都可以去做。

“爸,你先出去吧,县局的法医已经来了,到时候会去做鉴定的。”

老陈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走:“我和那个黄警官说吧,他家放石狮子的时候陈远找过我帮忙的,我知道一些事情。”

陈潇有些意外。

他是没有这方面记忆的,不过一想91年的时候他才八岁。

陈远家摆放石狮子这种事情,自然比不了陈远撵着他满村跑来的记忆深刻。

老陈走进了屋子里,开始对着陈定讲述当年石狮子的来历:

“狮子当年是你爸当年请先生算的,是那个先生说在门口摆两尊石狮能让你家越来越兴旺。不过那個先生前两年已经过世,就连做那两尊石狮子的师傅也去世了。”

黄警官讶异:“都过世了?”

“只是那个先生和做石狮的师傅过世了,以前的石坊就是现在咱们镇上的那家石刻厂,里边应该还有以前的老师傅。”

老陈说着当年的情况。

黄警官一一记录之后,看向了陈潇。

但陈潇早就将头撇到了一边,仿佛在观察着什么。

实际上陈潇什么都没有去看,脑海里虽然也有思索案件,只是现在所浮现的案情不多。

他并不好在这个时候发表什么意见。

黄警官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老陈说了声感谢后便径直的出了屋子。

陈定见状,再次迷茫的说道:“陈潇,咱们往日恩怨不提,我真的敢用我任何东西做担保,这事儿我们家真不知情啊!”

说着,陈定念头也是一转:“不对,肯定是那筑造两尊石狮子的匠人干的。他杀了人之后,不知道怎么抛尸于是将尸体藏在了石狮里面!”

感受到陈定慌乱的情绪,陈潇出声道:“冷静点,事情现在已知的东西太少,所有的东西都不好下定论。”

陈定还想说什么,但他的老母亲从屋里出来忍不住急声道:“什么叫不好下定论,我看……。”

“妈,谁让你出来的!”

还好陈定脑子清醒,连忙喝止住了他头脑不清的老母亲。

后者有些委屈,再加上本就悲伤,眼泪哗啦啦的掉。

陈定皱着眉头怒道:“哭什么哭,哭就能把爸哭回来吗?现在一摊子麻烦事,要不是陈潇在这儿,我也得被警察带走调查。我警告你们所有人,谁要是还对陈潇和烈叔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

在陈远这一支里,陈定还是有说话分量的。

其他人全都低下了头去,陈定还想和陈潇老陈道个歉的,陈潇摇摇头:“接下来你就配合警方的工作就行,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只要你没错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真是麻烦你了。”

陈潇没再多说,带着老陈离开了陈远家。

再回到门外石狮处,县局的刑警已经借助工具将石狮子截断了开来。

从已知截断的石狮部分,并没有再发现任何肉眼可见的人体骸骨或是组织。

陈潇看了眼,对林溪道:“咱们也走吧,县局的警察会查。”

林溪有些讶异:“你不感兴趣吗?”

“就发生在咱们眼前肯定感兴趣,就是现在很多东西都是待查阶段,先让李队他们查清楚一些东西再说吧。”

林溪明白了意思,跟着陈潇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后,老陈又默默的干活起来。

就连老妈也少了许多的话。

陈潇明白老俩口现在心情正复杂,于是就领着林溪在村里其他地方转悠了起来。

一边走,陈潇一边和林溪聊着天。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聊和案子有关的任何事情,见到村里的人林溪都会主动的打招呼,惹来乡亲们的一阵夸赞。

等着转了一遍,林溪挽着陈潇的胳膊,脸庞也靠在他肩膀上道:

“老公,其实在乡下生活真的好惬意啊。”

陈潇笑了笑:“是挺不错的,平静里能养人精神。”

“是啊,爸爸妈妈又疼我,我觉得就算我不是警察,他们肯定也把我当宝一样。”

陈潇捏了捏林溪的鼻子:“那是因为你自己也做的很不错,人心肉长,单方面的好从来不长久的。”

“哼,算你会说话。不过,咱们现在走回家的路上聊聊案子呗?”

“那有什么能聊的,石狮子里的头骨我爸觉得有可能是万德叔。”陈潇说了句。

林溪也不意外,之前刚看到头骨时,她和陈潇眼神一交汇都动了那个念头。

“那你觉得有可能吗?”

陈潇皱起了眉头:“我不确定,但如果爸做的那个梦真的是什么预兆的话,我还是很担心的。如果那头骨真是万德叔,他不一定承受的住。”

“嗯,不过我有感觉,石狮子里那颗头骨会牵扯出一起很麻烦的案子来。毕竟那颗头骨只有浇筑狮子的时候才能放的进去,也就

是说案子至少过去了十几年。”

“是啊,案子侦查难度肯定很大。而且之后如果县局找我,那这案子就将是我遇到的第一起真正意义上的悬案了!”

大案,重案,悬案等都有一字之差。

但这一字之差,含义却是完全不同。

悬而未决之案件,自然就谓之为悬案了。

陈潇还没有过查悬案的经验,目前的林溪亦是如此。

两人一路聊着,陈潇想了想道:“咱们也别白费脑子了,案子的调查必须要在死者的身份被查明了之后这才好开展。再者,当年的浇筑师傅已经去世,这一点会增加更大的难度。”

“所以咱们先好好过这个假期,过完了再说。”

林溪重重的嗯了声,恰好这时老妈打来了电话喊吃饭。

等回到家,饭桌上早已烧好菜了。

只是老陈和老妈都没什么食欲。

他们一直待在村里,光陈远那副惨状就足以让他们很久缓不过来。

唯有陈潇和林溪见惯了那些血腥场面,所以该吃吃该喝喝并不受影响。

吃完饭,老陈就领着陈潇和林溪一起去野外河边钓鱼了。

老陈这段时间一直在那个野钓点钓,据说去晚了还找不到好的钓点,并且野河里是有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