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妹子啊!”

    “这天也渐渐地热了,咱有意带你们回老家看看。”

    “你们觉得如何啊!”

    吃过了饭,小小朱又出去玩大圣抓妖怪的游戏去了。

    马皇后是个勤俭的人,从来都是自己收拾一家人的碗筷。

    小朱实在放不下手里的奏折,点了根烟,继续工作去了。

    老朱喝着茶水,很是悠闲的躺在椅子上休息。

    时不时的歪头弹一弹手里的烟灰。

    这躺椅自然也是从方静之家里学来的。

    躺在上面一晃一晃的很是舒服。

    老朱一坐就喜欢上了,特意安排人做了一把放在养心殿里。

    就为了能在批阅奏折累了以后,休憩一会。

    “回老家,凤阳?”

    马皇后收拾过碗筷,接过贴身大宫女玉儿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自从嫁给老朱以后,她倒是也去过凤阳几次,可随着老朱定都南京,以她的身份,也不好随意四处走动了。

    每次出宫,若是去远一些的地方,必然都要有一大群人跟随,一路人吃马嚼,耗费钱粮无数,这是马皇后最不愿意看到的。

    “是啊,回凤阳看看!”

    老朱感慨一声说道:“自从当了这个皇帝,咱可是好久没回家看看了,不知道咱的老家如今怎么样了啊!”

    马皇后笑了笑,淡淡说道:“回去看看也好,在这宫里待得久了,看不清天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样。”

    “妹子说的就是有道理!”老朱笑得十分的狗,舔着话道:“不像咱跟标儿,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说不出来!”

    朱标闻言,从一堆奏折后面抬起头,看了看正在秀恩爱的老朱两口子,不自觉的瘪了瘪嘴。

    这个爹啥都好,就是没事喜欢带自己一嘴是真的恶劣。

    你说不出来,那是因为你没文化,咱朱标,堂堂大明太子,朝中无数文臣追捧的存在,咱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呵呵……

    马皇后小眼神一瞥,就看到自己儿子鄙夷的神情了。

    看到了马皇后的眼神,小朱很自觉的把脑袋低了下去。

    自从有了小小朱,自己这个小朱在母后面前的地位那是大不如前了。

    不敢招惹,不敢招惹啊!

    老朱翘着二郎腿,抽了口烟。

    门外的朱雄英戴着面具跑得飞快,时不时的就用手里的棍棒戳一下肖静。

    作为妖精的肖静,一边跑一边还有注意朱雄英的安全,但他十分的快乐。

    他能感觉得到,皇孙似乎很喜欢自己。

    这就是自己的机会啊!

    老朱看着这一切,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老吴啊,这个小太监身份可清白?”

    能在老朱的身边伺候多年,吴吉祥自然也知道老朱的脾气,只是扫了一眼门外的皇孙,就明白了一切。

    “陛下,这小太监名叫肖静,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家里人都死了,迫不得已来这宫里当差,奴婢看他识字,就把他调到养心殿来伺候。”

    “皇孙来了几次,都是这小太监在陪着皇孙玩耍,似乎很得皇孙的欢心。”

    老朱点点头:“既如此,便将此人调到皇孙身边伺候吧!”

    老朱说完,又转过头对着马皇后问道:“妹子,咱想着这次带着雄英回去,乖孙自从出生以后,还没跟着咱回老家看看呢!”

    “咱就是觉得,老是把乖孙养在宫里,这很不好。”

    “若是日后当了皇帝,不晓得民间百姓疾苦,那就是咱这个当皇帝的失职,是大明百姓的不幸了!”

    马皇后闻言点头,看了一眼门外的皇孙,十分认同老朱所说。

    元末乱世,除了朝政的糜烂,更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元朝统治者,根本不知晓自己所统治下的民,到底在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老朱经常领着朱雄英出去乱溜达,她却并未进行阻拦的原因。

    朱标识从那个时代过来,自然知道如何治民,如何爱民。

    可作为皇孙的朱雄英,没有经历这些,免不得要让人担心。

    从那些大儒与朝臣们口中得知的天下,终归不是天下真正的样子。

    见到马皇后很满意自己的计划,老朱颇有些洋洋自得。

    说起教育孙子啊,咱老朱就是有一手。

    看看朝中那些老兄弟们教出来一个个,都特娘的纨绔废物,看了就让人心烦。

    再看看咱的标儿,咱的乖孙。

    作为大明的皇帝,咱很有必要写一部育儿心经给老兄弟们做个参考啊!

    想着徐达等人见到自己育儿心经的崇拜模样,老朱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我命苦啊真命苦,一生一世找不着好丈夫,人家的丈夫做官又做府,我家的丈夫只会打花鼓……”

    别人唱曲那要钱,老朱唱的曲是真的要命。

    马皇后很是嫌弃的瞥了一眼,这个老货,是真的对自己的嗓音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啊!

    再看看听得“如醉如痴”的太子朱标。

    父子俩真是一个吊样。

    还是乖孙好啊,喜欢听咱唱的女人花。

    马皇后轻咳一声,道:“回去也好,都回去,都回去看看!”

    “本宫也想顺便看看天德口中那如花似玉的四小姐。”

    “那迷得皇帝神魂颠倒的刘财主家的四闺女,到底是长得如何的一副俊俏模样,竟然让某些人如此念念不忘!”

    马皇后一句话,差点让老朱从躺椅上翻下来。

    什么刘财主家的四闺女,这要命的话你也敢说!

    都是该死的徐天德啊,你个倒霉催的。

    咱不就是图谋你家大闺女嘛,你没事提什么刘财主家的四闺女啊!

    这下好了,被咱妹子惦记上了。

    你个徐天德你给咱等着,咱早晚把你家那小丫头也弄给咱儿子。

    就算是咱儿子不成,也给你丢到姓方的缺德小子那里去。

    朱标刚刚抽了一口烟,一听这话,被呛的咳嗽不止。

    不愧是母后啊,这个绝杀就来的猝不及防。

    看着父皇这狼狈的从躺椅上滚下来,然后舔狗一般追母后的样子。

    朱标就莫名觉得欢畅不已。

    你嘚瑟啊,你继续嘚瑟啊!

    捧着自己的茶杯往躺椅上一躺,这个潇洒啊!

    爽!

    ……

    老朱好容易给马皇后劝了回去。

    至于刘财主家的四小姐的事情……

    咳咳,锦衣卫还是要速度一点啊!

    等他转头回到殿内,就看到朱标正一脸享受的躺在自己的椅子上。

    手里还夹着自己特供的金标大将军,满足的哼唱小曲。

    就跟自己刚才的姿态别无二致。

    这混蛋儿子,是在嘲讽自己嘛?

    重点是,你又偷咱的烟抽是吧!

    自从金标大将军玩起了限量特供,老朱就觉得蓝玉这个狗东西在跟自己玩心眼。

    就为了这烟草,父子俩没少闹矛盾。

    烟草司如今每天只能限量供应父子俩人金标大将军与普通烟草。

    至于那些勋贵,更是能不给就不给,就算是普通的香烟,玩的同样也是限量供应。

    这在烟草没能大面积种植以前,一直会维持原则。

    老朱父子的烟瘾都比较大,每天送来的烟草完全不能够满足二人所需。

    于是聪明的小朱在抽完了自己的份额以后,不免就会开始打老朱的主意。

    皇太子三根金标加其他五支,一共八支的份额。

    老朱老奸巨猾,靠着作为皇帝,又是第一投资人丈夫的的特权,愣是从蓝玉那里多要来一根的份额。

    自己作为太子,日后早晚都是要继承大明的。

    如今早一点继承自己老爹一根烟卷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吧!

    老朱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就从朱标的手里把烟卷夺了回来。

    如今这玩意可是他熬夜批阅奏折的良药。

    少一根,那就是要自己的半条命啊!

    一脸心疼的灭了火,小心翼翼的收进烟盒内。

    老朱这才有空怒视朱标。

    “你干啥玩意!”

    “为啥拿咱的烟卷抽!”

    “你自己的呢!”

    朱标瘪瘪嘴。

    习惯了。

    “没了,就拿你的呗!”

    “你是我爹,我不拿你的拿谁的!”

    你瞧瞧,这好大儿学坏了啊!

    怎么越看越有种姓方的小子那味了。

    老朱有点气歪了鼻子,轻轻一脚踹在朱标摇晃的二郎腿上。

    骂归骂,下重手是不能下重手的。

    打坏了好大儿怎么办。

    “你给咱让个地!”

    朱标不搭理他,继续懒洋洋的躺着。

    有些不悦的说道:“父皇,这个烟草司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能多送一些过来!”

    送来的烟草已经抽了大半,还有两根金标是晚上批阅奏折的口粮,他舍不得现在就抽。

    “谁知道呢!”

    见朱标不愿意起来,老朱也不强求。

    朱标能得他的喜欢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每天累死累活的帮着自己处理朝政。

    难得有片刻休息的时间。

    所以看到朱标表现的有些疲惫,所以老朱也不打算独享躺椅了。

    随便扯了凳子坐下,父子俩人就聊了起来。

    “这个烟草啊,咱爷俩说了不算啊!”

    老朱撇撇嘴,道:“蓝玉如今每天一封奏折汇报烟草司的进展,都交到了你母后那里去。”

    “咱这多要了一根,还被你母后好一顿说,咱可不敢多要了。”

    “你有胆子,那你就去试试!”

    朱标摇摇头,他可不敢去触马皇后的霉头。

    不是没尝试过,马皇后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来。

    “一根金标十贯,你给出钱啊!”

    朱标顿时就怂了。

    作为大明的太子爷,你说啥都行,就是不能提钱。

    东宫是真的穷。

    “父皇,你不是已经把老五送去了教坊司!”

    “就不能让他,顺手牵个羊?”

    老朱龇牙,没好气的拍了朱标一下。

    “不学好!”

    “老五是去给咱研究怎么种植烟草的,又不是给咱弄烟草的!”

    “再说了……”

    “不是被你母后的人抓住了嘛!”

    朱标一愣,随即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老朱。

    “爹,你还真让老朱干了???”

    老朱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额头,这事,他是偷偷跟老五说的。

    “行了,行了,不说这事了!”

    “钟山的事情,咱爷俩现在关不了了!”

    “从锦衣卫送来的密报来看,钟山如今可是如火如荼,那群老卒们过得,可是神仙的日子。”

    “一会去你母后那里把密报拿来看一看,你就明白了!”

    老卒们过得神仙日子?

    朱标不可置信的看着老朱,这不是在说反话吧!

    他一开始倒是关注过钟山烟草司的事情,可随后朝中事情太多,也就放弃关注了。

    听老朱这么一说,他倒是对钟山的事情更加的好奇了。

    “太子,咱说的回凤阳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老朱问道。

    朱标露出沉思的神色:“父皇,若是你我父子都离开了南京,万一……”

    老朱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咱们父子都离开了,不才方便那人行事嘛!”

    “可孩儿就是怕……”

    “怕个啥,有咱在,这大明翻不了天!”

    “既然如此,那儿臣遵父皇的意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