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李穆歌猫猫叹气。

    他将捆住手臂的绳索示意给情繁看,“我说,暂且不论三天后会如何,你能不能先给我松个绑?我的丹田应该是被你封住了吧?反正灵力也是用不出来,你还害怕我跑了不成?

    “说真的,被捆着真的蛮不舒服的,我有多动症。”

    情繁迟疑了片刻,但还是挥出一道灵气,震散了绳索。

    “呼——嗯!”

    揉了揉手腕,舒展了一下腰肢,李穆歌顺势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床头,看向眼前的大美女,“一上来就谈婚论嫁的,说真的,有点儿刺激啊。

    “不过,你总该告诉我理由的不是?我可不信你会看上我,颜值?修为?身为门派之主的你,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心动,更何况还是第一次见到的人。

    “既然不是为了我这个人,那么就是图一些其他的东西了?也不怕你笑话,我除了有一个牛逼的师父和一个牛逼的姐姐以外,真的一无所有。”

    李穆歌高级凡尔赛了一波。

    可他说的也没错,而且这些所谓的助力,都是远在现世不说,一个闹了别扭,以后都说不定见不到了,另一个,他看不透,但绝对不会是单纯想要收他这个关门弟子那么简单。

    娘滴越想越气,所有人都在算计图谋我小穆歌!

    大家就不能多点坦诚,多点真心?

    “你不需要知道。”情繁转过身,走向门外,“这些时日,你不得走出这个院子,你的身上有我下的烙印,一旦离开,我便会有所感应,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

    说罢,人便走出了门,并随手将房门关上。

    嗯,知道出入随手关门,是个好习惯。

    啊呸!

    这时候是该想这些的时候吗?

    什么叫让你难做?你现在难为的是我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找便宜师父求救?

    可这种事情他指定会选择冷眼旁观啊!

    老东西连亲自入一趟西洲接走他都懒得做,还特娘的各种借口,死老登欺人太甚!

    说什么关门弟子,他们现在还只是口头上的交情而已,现实里还没线下碰一碰过呢。

    那还能找谁?

    荒?

    他试着开启储物空间,想要把悟明给自己的玉佩取出来,预料之中的,打不开。

    好家伙,这封的够彻底的啊!

    不过识海之上的天书倒是能够感应到,甚至他有一种感觉,丹田之中的禁制,只要他想,便能够依托天书的伟力冲破!

    可这样的话无异于打草惊蛇,他现在还在敌方女BOSS大本营里呢,这时候暴露自己底牌那简直就是厕所里挑灯,找死!

    不过起码不是真的绝望了。

    虽然搞不懂那女人到底图自己啥,不过看上去不像是想要他命的样子,而且通过刚刚的试探也证明了这一点,对方不想说,其实已经什么都说了。

    这让他突然有些小纠结起来。

    因为这同样侧面证实了他的某个猜想。

    “唉,难搞啊!”

    ……

    呼啸山脉主脉之巅,乃是剑宗一处禁地,不因为其他,只因为宗门的太上皇,上代宗主烈如琴隐居在此。

    云松与雪柏相间,绿意与如冬的雪白相衬。

    情繁脚踏飞剑,一路而上。

    直到一处看上去很是简朴的小院子前,她方才落下。

    在这个角度看,云层漂浮在脚下,天地间仿若一览无余,人世间的所有烦恼,爱恨情仇,都被遗忘在云层之下。

    一股旷远与安宁感扑面而来,令人心神平静。

    “来了,便进来吧。”

    院落中,一妇人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很是清晰。

    “吱嘎!”

    门扉被推开,情繁走进了院子,看向了坐在院中的一位美妇人。

    简简单单的青色镂花长裙,将依然匀称而有韵味的丰腴身姿包裹,一根木雕的花簪将乌黑的秀发束在一起,本该是出嫁女子才会留的发型,可从未有过道侣的美妇人依然选择了这般的装束。

    “师尊。”

    “情儿,来了便坐吧。”

    烈如琴一指身旁的石椅。

    “你可是好久没来看我这个老女人喽。”

    “师尊哪里的话,您可不老。”情繁笑道,眸中带着亲昵与依恋,“只不过这些时日宗门事物繁多,有些忙。”

    烈如琴摆了摆手,“不说这些糟心的东西,我可是才过了几年清闲日子,可不想再回想起来这些。”

    她的眼里满是溺爱,“情儿,也不要太累着自己了,有些活儿啊,大可以吩咐下去,别什么都自己来扛,会把自己累垮的。”

    “师尊……”情繁语气低沉了些许。

    “我听你师叔说,你今天带回来了一个男人?”烈如琴目光促狭,“怎么,终于到了心动的年纪了?”

    “师尊!”情繁两颊绯红,声音都高了几分。

    “哈哈哈,好好,我不笑,真的不笑。”烈如琴赶忙保证,看着眼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孩,仿佛那个小小只的,总喜欢唤她“娘亲”的小家伙还是在昨天。

    “挺好的,若是真的喜欢,无论他说你身份,为师都支持你。”烈如琴话语真挚,“你啊,也该为自己着想了。

    “这么些年,看着你操劳宗门的事情,甚至总顾及不上自己,我呀,总是会想,是不是以前对你的期望太沉重了些,将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抹杀……”

    “师尊!你无需自责。”情繁打断了她,“若不是您的谆谆教诲,又哪里会有如今被誉为剑道同辈无敌的我?您明明并未做错什么,反而该是我谢您才是。”

    “你这丫头。”烈如琴苦笑摇头,“跟为师说说,那是个怎样的小家伙?能被眼高于顶的你看上,一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他呀。”情繁笑了,笑的很复杂,“是个蛮有趣的人。”

    “有趣?”看得出来,这个回答让烈如琴有些意外。

    “嗯,就是有趣。”

    情繁点头,目光中透着思索,“我从未见过像他这般……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人。”

    “细说细说!”烈如琴眼中满是八卦之火,吃瓜之魂,恨不得直接掏出一把瓜子嗑起来。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便感觉他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