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棠坐在马车上,很快出城。

    “如果我会骑马就好了,骑马要比坐马车快很多。”

    看着车窗外,几个身穿骑马装的女子一闪而过,叶锦棠很是羡慕。

    “姑娘想学骑马?”

    琉璃坐在马车里,一直没敢往马车外看。

    从回京城之后,她有意无意一直在逃避,不想接触京城里的任何人和任何事。

    这会见叶锦棠一脸羡慕的看向马车外,她忍不住也看出去,这一看不要紧,她拿在手里的山核桃,掉了一地。

    “琉璃怎么了?你认识刚才过去的那几个女子?”

    “嗯,看她们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宫里出来的医女。”

    琉璃不想多说,立马岔开话题,叶锦棠却把琉璃满目心事记在心里。

    当初叶锦棠买下琉璃时,只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其他事她也没查。

    看来她还是查一下比较好,琉璃总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屋子里一辈子,她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琉璃,你带药箱了吗?”

    “带了,我手里最近制的药全都带上了,如果娄嬷嬷和荷香敢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我绝对让她们好看。”

    “嗯,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想在白马寺好过,必须把两人收拾服帖了。”

    叶锦棠马车上放有炭炉,一路往白马寺走,马车上一点都不冷。

    她们还准备不少吃食,有各种点心,蜜饯,有吃有喝又暖和,舒服的叶锦棠差点睡着。

    叶锦棠舒服了可不想娄嬷嬷和荷香舒服,她们两个马车上可什么都没有。

    “停车,我要赏景。”

    叶锦棠一句话,就让马车停在一条河旁边。

    河面有三分之二已经上冻,只在中间位置有一道半米宽的溪流,河岸两旁的树林,只剩下干枯的枝叶和枯萎的荒草。

    说实话这样的风景真没什么好看的。

    “六姑娘,天气寒冷,我们还是早些赶去白马寺,别把姑娘冻坏了。”

    娄嬷嬷见叶锦棠的马车停下来,赶紧上前催促她继续赶路。

    这一路走来,娄嬷嬷和荷香在马车上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立马飞去白马寺,找个寮房烤火。

    “不急,我好久没出来透透气,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外面的风景。”

    娄嬷嬷心中把叶锦棠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此荒凉的景色,有什么可看的。

    叶锦棠作为主子已经如此发话,娄嬷嬷心中就算不情愿,也只能忍了。

    “姑娘,你说我们在路边停上两个时辰,他们两个会不会冻生病。”

    “那样最好不过,她们就没精神给我们添堵了。”

    叶锦棠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叶老夫人让两人过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如果能把两人一来就折腾病了,她倒是能少不少烦心事。

    马车上的炭炉烧的很旺,叶锦棠在里面一点都不冷,半个时辰之后,娄嬷嬷冻得实在是受不住,又来劝叶锦棠。

    “娄嬷嬷我家姑娘刚睡着,这会走怕是会吵醒姑娘,还请嬷嬷稍微等会。”

    娄嬷嬷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烧正旺的炭炉,咬牙道,“不用如此娇贵吧,去白马寺一路都是官道,不会影响六姑娘安睡。”

    “嬷嬷还是等一下,我家姑娘身子娇弱,万一受到惊吓,怕是无法为老夫人祈福。”

    琉璃如此说,娄嬷嬷立马闭嘴。

    如果叶锦棠真不去白马寺,那她怕是会被老夫人扒一层皮。

    没办法娄嬷嬷只能忍下来,默默等着叶锦棠睡醒再赶路。

    路上被叶锦棠如此一耽搁,等她们一行人到白马寺时,早已过午饭时间。

    娄嬷嬷和荷香被冻一上午,又没午膳吃,两人恨不得把叶锦棠生吞了。

    “嬷嬷,你就放任六姑娘如此折腾我们?”

    荷香冻的嘴唇都有些发紫,她坐在火盆旁边烤好一会,这次稍微好一些,刚来白马寺时,她话都说不利索。

    “等着瞧吧,老夫人可交代我不少整治六姑娘的招数,保准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娄嬷嬷搓了搓手,一脸的恶毒,她在丹阳侯府一直混的不错,手下的丫鬟婆子各个怕她,也就到叶锦棠这里,也不知道哪里出的差错,她一直很倒霉。

    白马寺很大,后院更是有一大片专门给香客住的寮房,叶锦棠住正屋,娄嬷嬷和荷香住厢房。

    她们刚住下没多久,天逐渐阴起来,傍晚的时候洋洋洒洒下起小雪来。

    娄嬷嬷拿上经书和笔墨纸砚过来找叶锦棠。

    “六姑娘,老夫人说乌丝笔太过便宜,让六姑娘用上好的笔墨抄写经书。”

    “还请姑娘随老奴来东厢房,老奴已经给姑娘准备好蒲团和小几。”

    正在屋子里喝红枣姜茶暖身的叶锦棠很是狐疑。

    “怎么还要去东厢房抄写经书,难道我这屋子抄不了吗?”

    “回姑娘,老夫人说为表虔诚,让姑娘跪在佛前抄写经书。”

    叶锦棠端着茶盏的手,直接愣在半空中。

    好一个老巫婆,还真能想折腾人的招数啊。

    跪在佛前抄写经书,先不说手会不会抄废,这大冬天的如此冷,一双腿可就别想要了。

    这些招数还真真是阴狠啊。

    既然她喜欢玩阴的,那她就给她放到太阳底下晒晒。

    “我去东厢房看看。”

    叶锦棠起身,披上一件厚厚的斗篷,来到东厢房。

    白马寺内一应摆放物件都很简单。

    东厢房除了供奉佛像外,几乎没什么东西,整个屋子里犹如冰窖一般。

    在这里不用跪多久,只一个时辰双腿就要废掉。

    “娄嬷嬷,这里光线如此暗,根本没法抄写经书,总不能一页只写一个字吧。”

    “你把笔墨纸砚先给我,明日一早等天放晴,太阳出来,我在跪在佛前抄写经书。”

    娄嬷嬷看了一眼厢房内,只点了两根蜡烛,确实有些昏暗。

    “是老奴准备不周,明日老奴就去多买几根蜡烛,如此姑娘也可每日,多为老夫人抄写一些经文。”

    她言下之意,不只是白天,晚上也要让叶锦棠抄写经文。

    叶锦棠心下冷笑,并没接娄嬷嬷的话。

    跟她玩心眼儿,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