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时间里,王朝开始大肆派发任命文书,几乎将整个占领地区城池的官员洗了一遍。

    基本上所有的官员,都是来自农社社员。

    唯一有所例外的,大概就是渭源县的武昌了,他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明朝官员任知县的。

    其他的官员,如果没有作奸犯科、贪污受贿的行为,并且想在救民军为官的话。

    那就先给我加入农社,成为村长管理一个村子再说,政绩足够之后,自然有机会升任更高官员。

    至少目前来说,在王朝没有建立更优选官体系之前,所有官员都要以这种方式升迁上来。

    反正有着官职官位的辅助,哪怕是不识字的普通农民,都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可以说,王朝官位与天地位格这样的超凡手段,彻底摆脱了对于那些文人士子的依赖。

    等到王朝稳定了地方,建立了其他的选官、募官方式之后,这种模式才会有可能改变。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不会改变。

    等到天启七年11月20日,救民军彻底完成了先前战略目标,占据了河州、渭源县、漳县、陇西、宁远、通渭等两府州县,外加两府府城临洮、巩昌。

    当然了,笼罩这么大的范围,灵力不可避免的稀薄了许多,比起天地间新生的后天能量,还要稀薄许多倍。

    而这其中最最主要的,便是王朝以及救民军,拥有着镇压一切反抗的能力,逼着那些文人士子,只能按照新的规矩模式做事。

    豪门富商家眷不用说,救民军让他们失去了往日的优渥生活。

    只是与灵力不同的是,国运并非均匀的分布,而是有浓有淡。

    总之,想要直接占据高位,那在救民军之中,可能很难很难了。

    而在彻底占据了这些地方之后,王朝就开始操控灵力,以各个城市为中心,向着周围逐渐扩散蔓延,覆盖一个个村子,最终彻底笼罩领地。

    至少那众多的文人士子,被抄了家的豪门富商家眷,全都对旧民军充满着怨怼恨意,无不盼望着大明天军杀来。

    城池因为人口数量众多,国运自然更为浓郁强盛一些,而是乡村,就要淡薄许多了,只勉强笼罩整个村子,绽放着极淡极淡的明黄光辉。

    而且,管理一个村子,哪怕犯了再大的错,影响的范围也就那么一点。

    而在村子之外的荒野,那更是只有几乎不可见的薄薄一层,只能说将整个领地,勉强连为了一体。

    与之一同的,还有浩浩荡荡的明黄色国运,先是笼罩各个城池,随后笼罩各个乡村,最终笼罩了整个领地。

    如果连一个村子都管不好,你凭什么能够管理好一个县,一个府,乃至一个省?

    不过,有着领地百姓灵性力量的补充,灵力浓度也在快速增长,相信很快便会重新浓郁起来。

    至于广大底层百姓,大概率是不怎么关心这些的。

    当然了,以如今救民军发展的势头,那想要升职还是很容易的,因为有着大把大把的官位空缺,随时都有可能提拔大批的底层官员。

    如果有能力,自然可以快速升职。

    对于广大的底层百姓来说,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那谁就是青天大老爷,就是明君。

    当然了,救民军的执政,也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拥护与支持。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时间里,王朝又将所有新占领区域的一切官员军队,豪门富绅等等,全部重新梳理任命了一遍,将之彻底整合成了一体。

    因为有着官位的存在,能够清晰的记录个人政绩,谁升谁降那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王朝只需要从政绩合格的人当中挑选就够了。

    而那些文人士子,除了有些瞧不上如今的救民军,觉得他们就是一群泥腿子,大明朝廷反应过来,很快就能调集大军将他们剿灭之外。

    更多的却还是因为救民军,并不用他们这些文人士子治政,阻挡了他们的上升之途。

    而且,他们在救民军的领地,可没有明朝的那许多特权,只要有着秀才以上功名,就完全不用交税了。

    在救民军的领地,只要你有田地,就全都要给我交税。

    更何况,如今有着大量土地,被救民军收归公有,然后以三成的税收租给了广大百姓。

    又还会有谁,去种他们那些至少上交五成收成,还会有着其他杂七杂八赋税的田地?

    而他们作为高高在上的读书人,可是不会种地的。

    但是,他们的田税,救民军却是不会少收的。

    最终无奈之下,他们要么降息,要么就是卖地。

    降息,那至少需要和救民军的赋税一样。

    否则的话,依旧不会有人去种他们的田地。

    但是,救民军收税,可不看他们收了多少田租,而是看他们拥有多少田地。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只收三成田租的话,那就需要全部上交救民军。

    如此情况,逼的他们只能卖地,而且救民军还规定,土地不得私下买卖,他们只能以市场价卖给救民军。

    如此一来,除了那些本来有地的农民百姓,以及实在不能卖的祖宅田产之外,便很少有个人手里还有田产了。

    如此种种,那些文人世子又如何不恨?简直恨的咬牙切齿好不好。

    只是面对救民军的武力威慑,他们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默默忍受着救民军的“严苛”规定,等待着大明军队的拯救。

    而这些豪门富绅、文人士子的存在,使得笼罩国运的救民军领地,出现了一片片不和谐的黑灰斑块。

    王朝心神以灵力视角看去,整个救民军占据的地方,全都笼罩着或明或暗的明黄色国运。

    荒野不说,几乎到了淡不可见的地步。

    而在有着人烟的地方,城池更亮,乡村稍暗。

    但是,国运更加浓厚的城池之中,却充斥着大量的灰黑斑块,显得恶心而又丑陋。

    而相比起来,国运稍显薄弱的乡村,反倒是纯净无比,几乎没有多少灰黑民怨之气的存在。

    至于说,他们也可以加入农社,成为一村村长,照样有着上升之途之类的

    那不是侮辱他们呢吗?

    他们是谁,他们可是读圣贤书的读书人,怎么能干那些粗活?

    好在,他们能够读得起圣贤书,多少还是有些家资的,再加上卖地所得,总也能够无忧的生活极长一段时间了。

    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有家资,当他们失去了种种特权之后,他们的生活开始变得更加拮据。

    在生命和清高之间,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生命。

    当然,他们并不是去当村长,或是下地干活,他们选择的出路乃是私塾教书。

    对于这些人,王朝以及各村村长,不但不会进行打压,反而还进行了大力扶持。

    到最后的时候,王朝索性大手一挥,在各个村镇城池,招募先生,开办属于官方的官办学校,有救民军支付先生报酬。

    至于说开办学校,会耗费大量钱粮。

    呵,将整个两府数个州县的钱粮,全部收入囊中的王朝表示,他正愁堆在库房之中的金银怎么花出去呢。

    对于王朝来说,这些金银花出去才是钱,堆在库房里,就只是一些没啥大用的金属而已。

    至于能够承载国运,目前来看也一样没啥大用。

    毕竟如今的国运本就不够丰厚,哪有那么多随意的使用浪费了。

    接下来,王朝他们除了招兵练兵之外,就是招募百姓大搞建设,修路、建学校等等。

    这不但可以让许多百姓,直接在工地吃住,节省下了自家的粮食,甚至还能挣下一笔不小的钱财。

    一日十文钱,一月就是三百文,三个月就差不多有个一两银子了。

    而一两银子,如果能够省着点花,完全足够一家三口的一年花销。

    这对于冬日无事的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天降横财好不好。

    同时,两府各州县的道路、学校等等,也都能修筑、建造完成。

    可以说,这是一种两赢的局面。

    既不用救民军施粥赈灾,还建设了两府各州县的基础建设。

    这也算是以工代赈了。

    一时之间,整个救民军的领地之内,都是充满了活力。

    能够吃饱饭,甚至可以一天领上十文钱的百姓,脸上开始露出笑容,对于救民军的认同感不断加深,国运渐渐浓郁起来。

    随着一条条道路的修建,国运在各个城池乡村,拉出了一道道的明黄色“道路”。

    不过,救民军的消息,也终于是捂不住了,临近宁远、通渭等周边县城的城池,也都逐渐收到了消息。

    只是,当他们想要将救民军的消息汇报上去的时候,这才是猛然发现,他们的上级,临洮府、巩昌府,似乎已经完全失联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将其向着陷落的方向去想。

    就如与宁远比邻的礼县

    礼县知县宁文远,在县衙大堂来回走动,口中喃喃自语。

    “这群该死的贼寇,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攻占县城,这是要造反啊.”

    半晌过后,县丞段家文从大堂之外匆匆赶来。

    见到段家文的身影,宁文远眼睛一亮,停下了走动的脚步,急切的上前出声询问。

    “怎么样?与巩昌府联系上了吗?”

    段家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人,我们与巩昌府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宁远县的叛军彻底阻断了,根本联系不到巩昌府.

    而且”

    说到最后的时候,段家文脸色有些凝重,语气也略微有些迟疑。

    “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啊。

    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伱怎么还犹犹豫豫的?”

    宁文远皱眉急切询问。

    “似乎伏羌县,也被贼军占据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宁文远忍不住的失声惊呼,甚至声调都已经有些变了。

    “我怀疑,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段家文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怀疑巩昌府的情况,可能也有些不妙。

    否则的话,巩昌府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传出.”

    “这这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宁文远口中喃喃自语,失神的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无力的瘫软下来。

    如果巩昌府真要出事了,那可真就是捅破天的大事了。

    最主要的是,那些叛军如果能够攻下巩昌府,并且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那他这样的县城,岂非也是旦夕可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