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优雅又不着痕迹的装逼是每个中二期少年最想学会的技能。

    吴淼大概是被毒菌子带来了迟到的中二期,崇拜地要向墨非学习。

    他的经纪人满脸羞愧地把自家艺人拉走了。

    吕春秋也没好到哪去,一张脸臊得通红。

    两个问题少年凑一块净让家长丢脸。

    墨非倒是相当淡定,还在劝吕春秋:“你们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反应,这都是人生的一种态度,一种经历嘛。”

    “如果你说这句话之前先把脸上那个幸灾乐祸的笑收一收我会更信一些。”吕春秋瞪他一眼。

    真是造孽。

    要是把人家一个好好的正常的童星带歪了,吕春秋都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双倍的墨非?

    什么鬼恐怖故事啊!

    “你最好是能拿下王导的这部片子。”吕春秋叹了口气,“机会难得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墨非拆了根磨牙棒叼在嘴里做了个吐烟圈的动作,“唉,人生啊。”

    吕春秋被他故作深沉的样子逗得噗嗤笑了出来,拍了他一巴掌:“走,回家。”

    王导的面试意料之内的不太顺利。

    有吴淼和墨非的表演在前,再看其他人的表演总觉得有些过于凑合了。

    警官和罪犯,这两种身份天然对立,但是他们又得是很好的朋友。

    这两种关系不管是哪一段用力过猛都有可能表演变形。

    要不然就是不死不休体现不出来两个身份的感情,要不然就是感情过于激烈,搞得像是警官要犯法、罪犯要从良一样。

    王导最后只挑出了几个勉强看过眼的演员,翻着资料和副导编剧商量。

    “我说句实话啊。”编剧拿着资料,边看边摇头,“警官这个角色还好说,罪犯咱们设定的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那他就不能凶得太外露,不然不就又走上从前那个非黑即白爽片的老路子了吗?”

    他抽出一份资料扔在桌上:“面相太凶狠了,不合适。”

    王导点点头,表示认同这个说法。

    “那我也说一句好了。”副导唰唰抽出几份资料,“大佬你想自己拍片我也支持,可是总得考虑预算啊,这些演员演技是不错也有历史成绩,可是片酬性价比是个问题啊。”

    如果没见过墨非,他们可能就忍忍,请就请了。

    但是见过更便宜实惠好用的墨非,有点忍不下去。

    墨非作为只合作过一次的新人,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便宜实惠。

    这部片子是王导寄托了希望的转型之作,要选人就选最好的才对!

    “选了墨非之后省下来的钱正好能和吴淼的经纪人杀杀价,这两个角色总得有一头抗流量吧?”副导语重心长,“这俩人还是一起来试镜的,打包进来多好啊。”

    说不定吴淼还能降点片酬。

    王导都要被说得动摇了。

    谁让拍片子需要的资金是真的大呢,他要自己全资拍片,虽然剧组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愿意跟着老大哥只要管吃管住就无偿帮忙,可是机器维护、场地水电都是钱。

    演员真的得斟酌一下性价比。

    “可墨非这小子真的邪门啊。”王导还是说出了自己最纠结的点,“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残肢、断臂、杀人犯——”

    “大佬啊——”编剧拉长声音劝道,“这些事情又不是他干出来,用他拍了能上映不就行了?”

    “至于你说的那些,我们都录下来能用上不就是免费素材?”

    副导也跟着点头:“上一次还要考虑资方的想法,咱们自己人干活自己人知道,只要拍下来能放,咱们就放,拿出来炒作一波还能省不少宣传费。”

    王导看着两位老搭档的表情霎时间变得复杂起来。

    自己当家做主是不用考虑资方死活。

    虽然他们变穷了,但是权力变大了啊。

    王导叹了口气:“那就按你们说的来吧。”

    这样说着,王导心里也升起了一点小激动。

    能拍到自己灵感的来源是每一位拍摄者的荣幸,能经历刺激的冒险是每一位少年渴望的事情。

    所有人都曾是少年。

    他还以为那个敢拼敢赌的少年早就死在现实之下了。

    “哇!”吕春秋抱着手机兴奋地蹦蹦跳跳,“过了过了!我们过了!!”

    “冷静点姐,冷静点。”墨非在边上看着,感觉眼前像是有只跳蚤在不停蹦跶,“张奶奶还在家,你别给人整得以为地震了。”

    “你懂个屁!”吕春秋满脸喜色,“能和王导二搭说明你入了人家的眼,以后和其他导演合作这也是个履历啊。”

    墨非觉着这事有点邪门。

    按道理来说,以他在王导组里出事的频率来看,正常人是不应该会选择和他二搭的。

    难不成自己的魅力真的有那么大?

    还是说王导就喜欢刺激的?

    “老天爷保佑。”吕春秋双手合十虚空拜起来,“舶来神果然都没用,寺庙教堂都去过也没见个响,还是道观灵。”

    “我觉得还是我有用一点……”墨非举起手试图认领功劳。

    吕春秋压根听不见:“回头再去上个香,追注!”

    墨非把手缩回来,悻悻地抱住自己。

    一条缝的猫头一直跟着吕春秋变换方向,终于也有些受不了感觉头晕了:‘她吸猫薄荷了这么兴奋’

    墨非瞥它:“我劝你现在最好别出声。”

    一条缝就不信邪,响亮的“喵”了一声。

    吕春秋转头就看见它了,兴奋地抱起它高高举起转圈圈:“小财神猫!墨非这小子真没说大话啊,玄猫辟邪招财!他总算在家里养了个有用的生物了!”

    一条缝毛都炸起来了。

    ‘我艹飞起来了’

    ‘孙贼帮我一把啊’

    ‘喂’

    墨非装没听见,抬头看着天花板。

    这天花板可真天花板。

    吕春秋兴奋够了,抱着一条缝招呼墨非:“快去喊张奶奶,我请客咱们出去吃饭!”

    “吃饭?”墨非这一下又听见了,刷的站起来,“吃啥?”

    “带老人出去——”墨非睁着眼睛询问,“吃火锅还是烧烤?”

    都不太能吃的样子。

    吕春秋一挥手:“去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