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陈司律像占便宜一样,又喊了一声,还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不许这么喊我。”

    “不行呢,夫人,这么喊为了让您不会遇到危险呢。”

    这人怎么这么欠?

    比乌云还欠!

    于是,商绒婧咬了咬牙:“你占我便宜。”

    陈司律像完全没意识到:“嗯?有吗?夫人这么说可就是冤枉了,要是本少占便宜的话……”

    一点点缓慢地将脑袋靠近商绒婧,商绒婧吓得连忙往后面退:“你要干什么?本姑娘警告你,别乱来。”

    “乱来?怎么会呢?本少不过是想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做占便宜罢了。”

    “……”商绒婧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家伙真的好讨厌,她还偏偏就这样被捏住住了,“行吧,夫人就夫人,随便你怎么喊。但是不许做出格的事情。”

    “好呢,夫人。”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了,陈司律笑了一下,“夫人我们也去赌吧,来都来了。”

    “啊?”商绒婧眨了眨眼,偷偷摸摸地往陈司律身边挪,挪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时开口,“为什么要赌?我们不是来帮老婆婆调查的吗?”

    “如果不赌,你就不能真正融入他们。那些疯狂的赌徒,只会和真正融入的掏心掏肺,这样调查起来会方便些。”

    “明白了,那钱……”

    一想到钱,商绒婧就想哭。

    乌云那家伙口口声声说要抓了小二,之后找言少卿要银子,要完给她的,现在倒好,过去好几天了,估计他也忘了吧。

    “钱,我来出,你随便玩就好。”陈司律摸了摸商绒婧的脑袋,掏出一大袋银子,“谁让你是我的夫人呢?本少的夫人,定会当做心尖尖好好宠着。”

    商绒婧从陈司律手中接过银子:“那就多谢你了。”

    说完,两人挤到了一个赌桌边。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一位长相貌美的女子打开了装有三个筛子的罐子,“大!是大!”

    桌边哀嚎声一片,看起来不少人都赌输了。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你们的钱,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不少人都抬头望去。

    商绒婧也不例外,她也想看看这位赌赢之人是何模样。

    那位姑娘恰好抬首,插在头顶的两根白色羽毛微晃了晃,系于脑后的两串金铃轻响,本应如瀑垂下的根根青丝在虚空里划出道道美丽的弧线。

    好……好好看!

    就算同为女子,商绒婧也会被好看的女孩吸引,这是一种喜爱美丽事物的本能。

    见商绒婧一直盯着自己,那位姑娘的眼睛眨了一下:“小姐姐,你也要赌吗?”

    可能是那位姑娘的眼睛是那种大且有神的小鹿眼,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看起来是那么的古灵精怪。

    “我……”商绒婧犹豫了,虽说这袋银子不是她的,可就这样花出去未免太浪费了吧。

    “哎,还真是个小财迷呢。”陈司律无奈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在商绒婧背后写了个假字,“但是呢,夫人不要有所顾虑,随便花本少的钱就好,谁让本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夫人呢?哎哟,待我们赌完回家,本少再给你两倍的银子用。”

    “真的假的?”商绒婧兴奋起来,同时也猜测起“假”的含义。

    这个“假”是什么意思?

    是说钱是假的吗?还是对面站在的姑娘是假的?亦或者其他事物是假的?

    “你到底赌不赌啊?不要浪费时间。”旁边的一位大汉挤了一下商绒婧,让商绒婧险些摔倒。

    不等商绒婧报复回去,陈司律率先出脚了,重重一脚踩在大汉的鞋子上。

    “你想干什么?想打架啊?”大汉可能从来没被人踩过脚,语气立马变得特别冲,“想打架我随时奉陪!”

    “我想这位大哥是误会了,我只是脚滑罢了,毕竟这里人这么多,不小心滑了,也很正常吧?若是这位大哥执意要打,我也只能奉陪了,只是希望大哥下手能轻一点,我……”

    “玛德,你怎么比女人还婆婆妈妈?”大汉跺了一下脚,“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本大爷去别桌赌了。”

    大汉离开后,商绒婧笑嘻嘻地问陈司律:“你是不是狐狸啊?”

    “你……”

    她难道已经知道本尊的真身是九尾狐了?

    陈司律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因为你自己说自己狡猾啊,狐狸一般不都是以狡猾著称的嘛,而且你种种行为让我感觉你是一只绿茶狐狸。”

    “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听完商绒婧的话,陈司律忍不住笑了出来,“傻瓜,听错了,我说的是脚下滑了,不是那个形容词狡猾。”

    “啊!那那……好尴尬!”

    商绒婧体验到了社死的感觉。

    “有什么尴尬的?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啊这,说得有道理。”商绒婧想了想,确实觉得陈司律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所以赌吗?”那位姑娘看向了商绒婧。

    “赌。”

    商绒婧将那袋银子扔在了桌上,那位姑娘也指了指那些赢了的钱,看起来是全押。

    “全押啊,挺有胆量。”陈司律双手环抱着,视线落在那位姑娘身上。

    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年往前站了站,目光冰冷地盯着陈司律。

    陈司律的鼻子动了动,眉头蹙了下。

    妖气?他身上怎么会有妖气?而且这股妖气倒有点像故人之子,不会是那老妖王的儿子吧?

    等等!那位姑娘身上也有妖气,但比起少年的会淡一些。

    莫非就是这两个人在捣鬼?

    黑衣少年硬生生地挡在了姑娘面前,那位姑娘用手掐了一下少年的腰:“寒寂,你干什么?你挡住我视线啦!”

    被唤作“寒寂”的黑衣少年想了想,还是退后了:“没什么。”

    “买大还是小?”骰子已经摇完,摇筛子的姑娘笑盈盈地问。

    “大。”商绒婧想了几秒钟才回答。

    说实话,她真的不会很会玩这些,这种大小只能靠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是大。

    “那我便选小吧。”待商绒婧选完后,百里寒寂身边的姑娘直接开口。

    罐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商绒婧呆住了。

    居然,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