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小兄弟。”

    韩世明很高兴的样子,稍显圆肥的鼻子在空中可劲嗅,“好香啊,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啊,就是冬瓜汤和荷花酥。”

    白荷把食盒打开,第一层是三个小而美的荷花酥,第二层就是她煮的虾米冬瓜汤了,这时节冬瓜汤最是养胃,白荷给郑家两兄弟都带了,她自己也留了一盅在灶上回去喝。

    而韩世明看到汤跟荷花酥瞬间眼睛就亮了,哈哈一笑,也不羞涩:“这荷花酥能不能分我一个?我最喜欢甜食了,冬瓜汤我也喜欢,河兄弟,你应该做了不少吧,一会我去你那盛一碗,你不介意吧?”

    “啊,不介意。”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介意?

    “可是这些是我要送给郑香主的,韩师兄,能不能等我送完了再接待你呢?”

    “啊,当然当然,你去吧!”

    韩世明挥挥手,似乎有了吃的就心满意足,白荷看他满心满眼都是吃,实在想不出温玉子究竟爱上了他什么,可现在让她去丹堂,她也不知道丹堂在哪啊。

    所幸韩世明还是有眼力见的,“你是迷路了吧?”

    笑眯眯过来给白荷指,“我们苍雪派是大,喏,前面,直走第二个拐弯进去,再走一段路就是玉虚阁了,郑掌堂就在里面。”

    “谢谢。”

    白荷下意识福了一福,动作给韩世明整一愣。

    “你这是干嘛?”

    男人间行礼都是抱拳,或点头致意,像白荷这样做福礼的没有。

    白荷也愣住了。

    糟了,她忘了她现在是男儿身,若还用着女人的习惯,早晚得穿帮!

    也顾不上和韩世明交谈,尴尬地笑了笑便快步朝着他指路的方向跑去。

    韩世明则看着白荷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河哥儿,有点古怪。

    说实话,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哥儿,肌肤如玉,又饱满,整个人仿佛一颗熠熠生辉的珍珠。

    他身材娇小,纤腰不盈一握,那是男人能长成的腰吗?男人长那样的腰,提得起水,舞得起剑?

    且他的头发又黑又密,不梳髻,只草草地塞在帽子里,偶尔露出来一绺,垂在脸侧,痒痒的,就好像有只猫钻进你心里挠了一爪子,韩世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火热了。

    不,不对!他在想什么呢,对方可是男人啊!即使长的再好看,再会做饭,屁股再大,他也是个男人啊!

    我真是憋坏了。

    韩世明拍了拍脸,太久没自渎,看着个小厨郎也眼红心热,还是赶紧回去练剑吧。

    絮絮叨叨地走远。

    与此同时,白荷终于到了玉虚阁,恰逢郑毕然安顿了洛三川要出去找她,两人撞了个照面,郑毕然“嘶”了一声,目光沉下来。

    “谁让你乱窜的?”

    “我来给你送吃的。”

    白荷提着食盒,“顺便问问你,信物是什么,今后我要怎么联系你呢?”

    “这事不需要你来找我,我自会告诉你。”

    郑毕然锁着眉,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丢给白荷,“进出丹阁的腰牌,你出示它,丹奴就不会拦着你了,可我要警告你,没事的时候最好不要过来,你现在又不显怀,老实待在厨房后面的小院,门派里的伙食不用你弄,我的一日三餐也不用你来管,你管好自己就行,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是不是难事,是好事。

    感觉自己直接放假的白荷,忍不住在内心欢呼,可惜这兴奋没持续几秒,郑毕然又说:“小三下了课会去找你,你小心别在他面前露了破绽,延寿丹的丹方你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孩子出生后,我会找个理由让乡下老嬷带回,你那时也回,若之后的日子你能安分守己,那私生子,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个假少爷的名分养在府上。”

    这算是给白荷肚子里孩子的去留一个交代,对此白荷没意见,郑毕然没把她送走,而是想方设法给她养在身边,名不名分的白荷也不在乎,她最在乎的,就是和孩子一起成长的童年。

    是以听到孩子可以辗转回府,她笑了,且忽生俏皮地与男人玩笑道:“谢大伯兄,不过,这是位小姐,并不是什么少爷。”

    “小姐,你又知道了?”

    “奴婢有感知,且丫头给我托了个梦,奴婢见她脸圆圆的像个小月饼,已经给她起好名了,就叫圆儿。”

    这当然是白荷信口胡诌的,孩子并没有给她托梦,只是她太想念前世的女儿,听云朵说肚子里怀的是女儿,便将对前世女儿的愧疚与怜爱一股脑移情到了这小疙瘩上。

    而郑毕然看她眉眼弯弯,一副喜不自胜地抚摸着小腹,快要为人母的雀跃,宛如一阵春风,打到了他,让他也不合时宜地生出几分做父亲的欣慰。

    圆儿,是他的丫头,他的第一个孩子,竟是自己的弟妹为自己所生,那孩子明明是奸生,弟妹却很开心,好像是打从心眼里期待这孩子的到来。

    你果然对我……

    “骚货。”

    郑毕然忍不住骂道,骂完,下身某个部位就开始发胀了。

    他为什么不让白荷进屋伺候,也是这个原因,男人要不就不开荤,一开荤,又有谁能忍得住继续当和尚!

    明明下山后他也曾招过妓的,也曾孟浪过,孟浪完,发泄完,他就变回了沉着冷静的自己,偏偏这次就不同。

    郑毕然一点也不想承认,自打那夜后,他一直在回味,白天睁开眼,看到小女子在身前,他燥热;晚上闭了眼,怀里凝出了小女子动人的实体,她的两捧胸花像棉絮般柔软,手臂像藕段般细嫩。

    他的手指略过她的身体,犹如在品鉴一件上好的瓷器,过去的轻侮、烦恼都消失了,那些平日里的低看,通通化作了对性的极致推崇,每一个指尖都在战栗,生怕从她绢一样的质地里勾出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