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牧民连指令都听不懂,连基本的队列都站不好,那后面就别提了。

    现在赵铭就是要让他们不断强化固定化模式。

    故而现在镇嵩军的弟兄教导起来也是简单粗暴,堪称后世的简单军训。

    就是一套动作来来回回做他十七八遍,左转右转,向后转,步行,齐步走这些。

    先让人步行去做,随后开始马背上练习,当骑马也能保持一致队列,一致速度才算达标。

    不过想要把这些简单动作训练到形成肌肉记忆也不是简单的事。

    数天乃至十天,甚至半个月都不一定够。

    因为这不同于后世的大学军训,还多了马队骑行整装列队训练。

    如果不是牧民们都擅长马术,赵铭都打算取消这个马队列阵训练。

    毕竟从未骑过马的,想要在短时间完成骑兵列阵冲锋,耗费的时间可不是数天十几天能达到的。

    记得后世一些专业的电影公司,为了追求大规模骑兵冲锋画面,专门请马术教练训练演员。

    哪怕是有后世更加科学的训练模式,前前后后也是耗费数月之久。

    所以一支精锐骑兵,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造出来的。

    按照赵铭的思路,是打算后续边实战边训练。

    拉出去实战之前,必须掌握基本的指令,同时能简单列队冲锋。

    至于连贯性之类的他就不追求了,真正的战场或许才是最好的老师。

    哒哒哒!

    就在此时,数匹快马正顶着一身霜雾来到河对岸旁。

    见此附近哨塔的士兵赶忙上前几人扛着木桥将其架设好。

    这是昨天就派出去的斥候,中间进行过一次轮替,这会提前回来想来是探查到一些情报。

    “发生何事了?”

    见几人上前,赵铭率先询问道。

    “赵爷!是外蒙人!”

    为首一人说了一句又喘了几口气,这才继续道,

    “我们发现他们一大早营帐便开始整军开拔,一个小时前约莫一两万大军分三路跨过达尔罕茂明安两部旧址,分东中西三路往南而下。

    具体缘由不明,同时还有两支股骑兵分出数十股朝周遭附近探寻,具体缘由不明!”

    这几名斥候都是镇嵩军的弟兄,他们汇报起来不会有太多主观思维,这对决策者很有帮助,不会被错误的猜测给误导。

    听着这些赵铭笑着点了点头,从怀里抛出一盒还剩下十几根的哈德门。

    “行,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多谢赵爷!”

    镇嵩军汉子笑着接过香烟,虽然之前有一位商人送来了不少。

    但弟兄们福管事就给每个弟兄每天发三根,这对于他们这些老烟枪而言简直是种折磨。

    待几人离去,张鹤便忍不住道,“看样子外蒙人这是急了啊!”

    “急肯定是有点的,毕竟出现咱们这股未知势力,而且他们应该还在想办法找咱们。”赵铭说着话,下意识的就去摸烟,这才想起刚刚给弟兄们了。

    “不过放心,河水没结冰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出手。”

    赵铭轻呼口气,目光看着远处一个个化身恶魔教官的弟兄们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而与此同时,草原上已经是热闹无比,大队外蒙骑兵犹如一群土匪如秋风扫落叶般开始清理沿途的不足。

    一群人为首之人刚准备迈过面前的坡道,但下一刻立马打出手势,同时快速翻身下马趴了下来。

    见此队伍后方一群人纷纷停下步伐,就见不远处大片雪原之上,一队浩浩荡荡的骑兵飞速掠过。

    “外蒙人?”

    为首之人嘴里嘀咕了一声,嘴里咂吧了一下,“外蒙人怎么来这儿了?”

    “老板,现在怎么办?”

    有人皱眉反问,这里碰到外蒙人,想来察哈尔局势已经糜烂。

    “唔.....”为首之人摩挲着下巴,理智告诉他应该打道回府,但想到自己投入了这么多,刚刚看到一点回报的苗头就只能作罢,这怎么想都有些憋闷。

    “你们几个先去附近转转,能打探情报最好,另外去那边看看咱们的顾客怎么样?”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赫然是郭老板。

    这次的确是耗费的时间久了点,但也就比预订日期晚上那么几天。

    只是没想到几天的功夫察哈尔局势就急转直下。

    ——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察哈尔中部,同样有着一支马队往北而来。

    这支马队也不知走了多久,往北往北一直往北,长途跋涉并未让他们感觉如何,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习以为常,最痛苦的是,这长途跋涉忒无聊了点。

    “头儿,咱们这还有多久啊?”

    “是啊!这大草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弟兄们天天吃干粮都快淡出鸟来了!”

    听着弟兄们的抱怨,为首之人眉头一皱顿时就骂骂咧咧起来。

    “他娘的,老子不是一样淡出鸟来了?特娘的早知道老子就不跟着你们这群穷鬼来了。

    好好回老家当个富家翁不好吗?”

    张锴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满嘴的苦涩。

    此行北上虽然准备充分,可还是低估了这所需的时间和对精神的磨砺。

    虽然这么多人行军,也没什么不长眼的敢过来打秋风,但他们本身就穷,路过一些城镇起初还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后面钱就有些不够用了,只能在外面原地扎营吃干巴巴的干粮度日。

    “头儿,之前赵头不是给了您一些小黄鱼吗?您可别以为弟兄们没瞧见!”

    “就是就是!”

    众人纷纷附和。而听到这话张锴就更是来气。

    “他娘的,老子不用给你们这群丘八安家费啊?你们说说,你们哪个不是出发前老子给了你们一大笔钱?”

    张锴横眉瞪了眼众人。

    他以前在军中的形象的确不太好,吃空饷,还借助关系截留军需物资,倒卖物资。

    但积攒下来的钱,都在凤翔城攻坚战中,分成数百笔分发给了那些战死的兄弟家属。

    当然他自己肯定也留了一笔钱,但也都给家里人寄了过去。

    “行了,应该快了,刚刚咱们不是打听清楚了吗?这儿是察哈尔中部,估计在有个几百里就是察哈尔以北。

    听说草原上牛羊肉管饱,到时候咱们吃他娘的喝他娘的。”

    不过就在张锴哈哈大笑之际,却见不远处风雪之中隐约能瞧见一大群人顶着风雪往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