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赵铭就知道,目前察哈尔总计两个师的驻军,是阎老西的两个骑兵师。

    一支就是张砺直接掌管的,考虑到察哈尔的特殊性,所以张砺算是军政一体。

    两个师,按照一个师八千至一万多人的配置来算,两个师赵铭就算他三万人。

    三万人的确远非外蒙那些杂牌军可比,但战斗力还真不一定。

    如果是阎老西在晋省的部队,赵铭打都不用打,直接解甲归田就行了。

    但这是察哈尔,情况又不同。

    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楚云飞就是晋绥军一系,在剧中多次提及他的装备有多好。

    事实也的确如此,阎老西在晋地的嫡系部队,装备的确精良,号称可以和东北军一较长短的存在。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抗战时期,晋绥军在晋省抵抗东洋军,先后来了几波大会战。

    其部队展现出的武器装备堪比中央军,尤其是炮军,总火力占据中央军的四分之一还多。

    当然事实上装备好,不代表打仗就生猛。

    晋绥军其实在一众比较出名的一线部队中,表现的较为拉胯,与他们的精良装备完全不符。

    原因也很简单,晋绥军和东北军都差不多,属于老牌部队。

    老牌部队都有很多弊病,比如晋绥军的前身就是前朝新军,奉系的前身也是前朝军队。

    事实证明,主帅不行,底下的士兵也不咋地。

    晋绥军就如阎老西的性格,进取不足,守成有余。

    这种老牌军队,没有进行及时的军事革新,仅有热血很难发挥出武器优势。

    要知道晋绥军很适合打防守战,这是因为晋省天险不断,这是他们的优势。

    饶是如此,在抗战时期,面对东洋军队来犯,竟然没守住。

    这点其实电视剧拍的也算是真实了,云龙兄的性格也比较偏向保守。

    阎老西是商人更多过是个军人,商人就喜欢计较得失,容易导致全盘皆输。

    虽说赵铭想过以一己之力对抗两个骑兵师,失败概率会很大。

    哪怕两三个月时间将军队扩充至一个师的兵力,靠着精良的装备,以及刚刚打赢多场胜仗的气势。

    可想要和两个骑兵师硬碰硬做到大胜,这风险也是极大。

    晋绥军是算不上强军,在察哈尔的骑兵师更是如此,这边没有阎老西的兵工厂,有火炮但不会太多。

    只要没有晋省的炮兵入场,那这两个师的火力兴许与自己也是在伯仲之间。

    可不到万不得已,赵铭不想走到那一步。

    打赢了,自己能称霸一段时间的察哈尔,但需要直面阎老西数十万兵峰。

    的确,一旦这边打起来,不排除其余各路军阀会动起来,甚至是给阎老西捅刀子。

    但更大概率他赵铭最后会成为弃子。

    人家是什么咖位,他赵铭又是什么咖位?

    就这么点兵力地盘,他赵铭想要上牌桌玩牌,谁又会愿意呢?

    “唉,不能想不能想!想什么呢赵铭!你现在还是个小菜鸟,刚有点底牌就飘了?

    稳住不要浪!伟人说得好,高筑墙广积粮,徐徐图之,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赵铭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

    心里也不禁怀疑,难道是最近陶燕越来越无法满足自己,导致自己雄性荷尔蒙始终无法发泄,从而让自己遏制不住心中膨胀的野心吗?

    “赵爷?赵爷?”

    “啊?老孙啊,还有事?”

    听到老孙头的声音,赵铭这才反应过来。

    “赵爷,您没事吧?我刚刚和您说,这个买卖李俊能入场,咱们手底下自家弟兄能不能也掺和一手?”

    说着老孙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闻言赵铭神色有些复杂,完了,坏事了。

    忽悠的太厉害,不仅把外人忽悠瘸了,自己人也信了。

    很多次赵铭和那几个老板聊天都是没顾及底下人的,兄弟们在旁边经常就听到了。

    这也导致现在弟兄们对煤矿宝贝的不行,甚至加大了对煤矿的守卫力量,将煤矿当成了金山。

    如果不是赵铭严令禁止不得强迫战俘过度劳累干活,这群狗东西肯定会一个个挥舞着皮鞭驱使俘虏没日没夜劳作。

    “老孙啊,这事你们就别掺和了,反正大伙跟着我也不会饿死,另外我也打算等过段时间弟兄们都会发放军饷。

    另外从事后勤劳作的也会有工钱。

    不过关于工钱级别这一块,这几天我会写一个章程出来,等之后情况好些了,就会统一按照这个章程以职务级别发放军饷和工钱。”

    赵铭哪能让自家弟兄们往这坑里跳,只能用此来搪塞过去。

    ——

    另一边,吃过午饭,逛了差不多半个下午的李俊坐在这简陋的客房内有些思绪乱飞。

    “长官,咱们就在这儿住下了?不过这环境也太差了点,臭死了。”

    副官直皱眉,虽然这客房是新建的,看起来很干净,可哪里比得上他们以前在城里住的那种白白净净的房子。

    关键这里的垫子和被子那都是羊毛皮做的,哪怕清洗过,上面依旧有着浓浓的羊骚味。

    这种味道是无法驱散的,因为整个营地都有。

    “唉,习惯就好,我和那位赵长官聊了,他想让我等几天,那就等几天吧。

    回去也不得安生,在这里清静清静也好。”

    李俊将后脑勺靠在双手上,双眼有些怔怔出神的望着天花板。

    “长官那赵长官和您聊了什么?咱们为什么要在这等几天?难道他要对咱们....”

    副官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李俊直接翻了个白眼,旋即询问道,“你觉得那煤矿怎么样?”

    “煤矿?长官这我哪懂这些啊,不过看着应该能赚点钱吧。”

    “你觉得能赚多少?”

    “不清楚,不过我之前有个老乡就是负责采购煤矿,听说这种如果产量大,一个月能有个几千大洋的收益。

    不过长官您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您对这买卖有兴趣?”副官狐疑道。

    “谈不上,只是问问。”

    李俊没好意思说,但仔细想想,就几千大洋的收益,这个赵长官凭什么说有人大把大把送钱过来?

    难道这买卖能做到月收益上万?

    虽然他不太懂商业,但他也知道赚钱的行当都在城里,这破地方,也没个火车,人家有钱人愿意跑这么远就为了过来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