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果这儿真有铁路就好了。”

    赵铭心中惋惜,但能够减少五十里路,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成功了。

    反正能有点收获就不错,毕竟无论是往东销售煤矿还是往南张家口销售,都需要用畜力运输不低于一两百多公里的路程。

    也就是这里是草原地势并不险峻,这要是南方丘陵河域众多之地。

    赵铭早就抛弃这买卖了。

    现在还有很大利润空间,按照之前的估算,如果能完美落实下去。

    一年赚个上百万大洋不是问题,再多就不是人力的问题了,而是运输的问题。

    开采再多,运输效率上不去也是白搭。

    又聊了会,赵铭准备和大伙打道回府。

    然而就在这时,一行快马急速而来,看情况来人格外焦急。

    可再看了看,发现是猴子,赵铭顿时就平静了。

    是猴子,那这厮再怎么焦急,都不要急,因为这货就喜欢大惊小怪。

    “赵爷!赵爷!不好了!不好了!”

    果不其然,相隔还有百来米,猴子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喊大叫。

    “有话就说,一惊一乍的,回头你可得改改你的臭毛病,这要是以后影响士气,看我不收拾你!”

    赵铭没给对方好脸色,张口就骂,这厮不骂就是一只泼猴。

    “赵爷!不是,真有急事啊!”

    见猴子面色不似作假,赵铭只好压下怒意沉声道,“说!”

    “赵爷,是你!你死了!”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

    “还干什么?把他们所有人都给我拿下!”

    警卫营营长常威冷哼一声,大手一挥下,很快不仅是猴子,他那些个亲兵全被缴械给摁的死死的。

    “哎!常营长你这....误会!误会啊!”猴子大急,连忙辩驳。

    “误会?你都想刺杀赵爷了,还说误会!”

    常威不信,目光看向赵铭,似乎只等赵铭一声令下,他就把猴子拖下去给毙了。

    只是眼神深处依旧有些纠结。

    猴子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没曾想一两月没见,这小子胆肥成这样了。

    赵铭也是眉头紧锁,猴子张口就是说他死了。

    这按常理推算,的确像是要来取他性命的。

    “猴子你说清楚!我给你个机会!”赵铭就这么平静注视着被押着的猴子。

    如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解释差强人意,他也会给猴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这种玩笑可不是轻易能开的。

    “赵爷!我冤枉啊,真的是你死了!哦不!是一个和你很像的人死了!”

    猴子这话让众人更是一头雾水。

    什么叫和赵爷很像的人死了?

    “什么意思?说清楚!”赵铭有些不耐烦了。

    “就是...就是弟兄们打扫战场时,还发现了一队外蒙士兵的尸体,不过有一具尸体和您长得真的那叫一个一模一样,不信我可以带您去瞧瞧!”

    猴子说的笃定,这次大伙也听明白了。

    “呼!原来是这事,我说猴子,下次你说话能不别大喘气行吗?小心下次我直接崩了你!”

    常威长呼了口气,旋即就是破口大骂。

    “走!去看看!”

    赵铭沉声说着,他还是没全信猴子的话。

    而是默默给张锴使了个眼色。

    有时候人心是猜不透的,赵铭重生过来都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要拨云见日了,可不想这时候阴沟里翻船。

    至于为什么不给常威这个警卫营营长暗示,道理很简单,猴子最初是他的人。

    众人没有犹豫,开始押着猴子往目标区域走去,但他们却没发现人群中少了张锴。

    “就是这里!赵爷您看他是不是和您长得很像!”

    猴子指着远处的尸体,赵铭只是扫了一眼,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但很快就有些惊疑不定,这世界上还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赵铭可以肯定,自己这具身体绝对没有外蒙人血统,更没有外蒙人亲戚。

    别说外蒙人,就算是内蒙血统也没有。

    这具身体的父母都是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县城,又怎么可能和跨越这么远的地方有亲属关系。

    可眼前这具尸体和自己长得真的一模一样。

    尸体的脸上有些污垢,之前应该还有厚厚的积雪,但被人给拨开了。

    现在这张脸很白也泛着紫色,双腿被炸了没了,不过看这情况,可能是当时还没死,最后是失血再加寒冷活活冻死的。

    “还真是一模一样,这难道是.....”一旁的张鹤呢喃着,但说着说着就没往下说了。

    总不能说这是赵爷的兄弟吧,可现在兄弟变成这样了。

    但猴子比较莽,脱口道,“赵爷,这不会是您兄弟吧?”

    赵铭只是默默摇头,同时蹲下身子状若随意的拨弄尸体面容表面残存的积雪。

    看起来像是想看的更仔细一点,可在众人所不知道的是,大量记忆开始在赵铭脑海中宛如幻灯片一般涌现。

    本以为自己将看到一个普普通通外蒙人的一生,却不想呈现在脑海中的第一幕是一片明显不同于外蒙的地形地貌。

    画面中是一个剃光头发的少年,少年穿着短褂正顶着头顶烈阳在黑土地上一下接着一下挥舞着锄头。

    透过画面,还看到田野中不少类似少年一样正在忙碌的或壮年或年轻的身影。

    黑土地....这是东北?

    赵铭心中一动,便继续观看。

    后续的画面则是一家寻常农户一起吃饭的画面,男主人长得孔武有力,女的虽然长相普通但很耐看。

    这就是一对很普通的农户一家人。

    可仔细看,赵铭发现这对夫妇对待少年的态度十分不寻常,没有寻常家庭的温馨,反而是拘谨。

    对这位少年的拘谨,甚至是谄笑。

    少年默默扒着饭,对他们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

    画面中,白天少年偶尔下地干活,但赵铭注意到,这人干活只在人最多的时候干活比较卖力,平时十分松散,甚至干脆休息。

    他不是为了干活而干活,只是在应付任务。

    这样的画面重复了很多次,似乎很多天,甚至好几个月乃至一整年都是这样的日常。

    同时赵铭也发现,少年最初很少说话,在外面几乎是不说话。

    但回到家,他总是话最多的,很不流畅磕磕碰碰的。

    那对夫妇说话倒是十分流畅,少年这种行为不像是个语言障碍人士,反倒像是在学习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