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1早,众人离了雒县,赶往成都。

从雒县到成都,1路坦途,而且不到百里。众人用了不到两日,便到了成都城下。此时虽未有刘焉迁治于成都,但成都位于成都平原中心,天府之国,物阜民丰,其欣欣向荣之势,远胜川中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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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益州没有后世想象的那么荒蛮,顺帝永和5年(140年),全国有5千6百多万人,而益州便有7百多万,占全国总人口的8分之1。而汉末益州,并未遭遇大乱和大规模疫病,唯1的1场大混战是刘备的入川3年之战,而到蜀汉灭亡时,人口不过9十多万,拥军队十万,官吏更是有4万人,以至于连吴国都嘲笑蜀国“入其朝不闻正言,经其野民皆菜色。”

可见蜀汉的内政,糟糕到什么程度。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曹昂1行到了成都城外,曹昂准备在此多待几日,而杨洪又需送父归葬,不能耽搁。于是曹昂便让褚宁、陈调于途护送杨洪归武阳,待曹昂事了,众人于武阳相会。

入城之后,曹昂先是拜访了张肃、张松兄弟,

见到此兄弟2人,曹昂1时还不敢信。张肃有威仪,容貌甚伟,张松虽不如其兄,但也不差。罗贯中说张松“额镢头尖,鼻偃齿露,其貌不扬”,明显属于诽谤。

要知道人长得太丑,是当不了官的。

兄弟2人,张肃刚直,这张松便有些偏放荡了。不过曹昂的身份在此,2人亦乐得结交。

之后曹昂又拜访了大胡子张裕和小心眼张裔。

这几人俱是成都大姓出身,也是当地名士。曹昂知道不可能招揽得几人,与之相交,只是结个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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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完几人之后,曹昂便在张裔的指引下,前往成都的市场。

张裔与杨洪是好友,因此杨洪特意写信与张裔,请对方好好招待曹昂1行。张裔此人,虽然小心眼,但机敏而仗义,又重名声,对待曹昂,也很恭谨。

曹昂之所以在成都想多待1段时间,除了要访的人比较多,还有1点,便是想见识1下益州的物产。

比如药材、毛皮之类的,搞不好便会有用。

这也是曹昂的习惯,每到1地,必定搜集足够的信息,地形地貌,风土人情,物产财货,即使现在没用,万1将来用得上呢?

众人很快到了南市,张裔告诉曹昂,这里是成都最大的市场。南蛮、西羌、賨人多在此交易,因此最是兴盛。

张裔甚至扬言,在成都南市,整个益州市场上存在的商品,都能买到。

张裔还真不是吹嘘,市场之中,蛮汉相杂,各种货物,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曹昂见识过很多从西域来的商品,但南蛮之物,尚属首次。

曹昂采购了1些特色水果,使众人常常鲜,至于1些小玩意,则买来送人。

众人到了1处牛马市场,各种西羌马匹,应有尽有。曹昂并不缺马,1开始只是参观的态度,但很快他在1处拐角处发现,竟然有人卖牦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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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的目光,当即便转不开了。

这时张裔见了介绍道:“此为旄牛(旄牛)也,是旄牛羌(越巂羌)那边产的1种牛。这牛能负重,还善走陡坡险路、雪山沼泽,乃是1种良畜。”

曹昂点点头。

“《北山经》中有云;潘侯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牛,而4节生毛,名曰旄牛。说得应该就是这种动物了。”

“君侯多博学也。”

盯着这头旄牛,曹昂便起了别样的心思。

曹昂当然不需要旄牛来运输货物,但对于曹昂来说,旄牛皮、旄牛筋却很有用。

相较于普通牛皮、牛筋,旄牛皮、旄牛筋弹性更好,制作的铠甲防御效果更好。而且因为纯铁的马铠1般太重,影响机动性,用旄牛皮加铁片制作的铠甲,重量大减,却能发挥足够的作用。

防御性不减,敏捷性增强,简直是天赐的宝物。

这时张裔看到了曹昂的目光,便问道:“君侯可是看上了此物,我且买下,赠予君侯。”

曹昂摇摇头道:“君嗣(张裔字),你可知道哪里有卖这种旄牛皮、筋的,我想要1些。”

张裔对此倒不吃惊,曹昂喜欢旄牛皮才对,若是喜欢上旄牛,反而才是怪事。

张裔领着曹昂,到了1处专卖牛皮的铺子,这铺子是个蜀郡人开的,乃是益州最大的旄牛皮商。

铺子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白白胖胖,面带笑容,跟个弥勒佛1般。

对方显然识得张

裔,因此对待曹昂1行,很是热情。

曹昂入内,围着铺子转了1圈,看着1屋子的旄牛皮,曹昂转头看向老板道:“这旄牛皮多少钱1张。”

老板热情地答道:“上品两千钱,中平1千2百钱,下品8百钱。”

曹昂听了,知道有些贵了。

虽然曹昂不知道旄牛价格,但现在市面上1头活牛1般两千到4千钱左右,北方靠近胡地,还要更便宜1些,而死牛连价格1半都不到。硝制好的牛皮多在5百到1千钱之间,占1头死牛价格的很重要1部分。他这价格,虽然是旄牛,但也不可能这么贵。

其实买牛除了劳作,就是吃肉,牛皮除了战时,平日反而没多少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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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和对方砍价,那样显得有失身份。

于是曹昂说道:“你这铺子里的牛皮、牛筋,我全包了,以后也是有多少要多少,只要你有量,我统统吃下。”

这白面老板,立时1惊。

曹昂笑道:“怎的,来了生意,还不做了。”

曹昂不再理此人,留下身边随侍的李慈,让他处理此事,商谈价格,自己则带着人离开了这个铺子。

此时的张裔,方才从曹昂的财大气粗中醒来,看着曹昂良久才问道:“君侯要这么多旄牛皮作何?”

曹昂笑道:“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在成都值两千钱,到了洛阳,就值4千钱了。”

张裔听了,1时默然。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甘贲匆匆近前,递给了曹昂1物,曹昂定睛1看,竟是1副老藤做的铠甲。

注:1、无论是永和5年统计,还是蜀汉灭亡统计人口,俱是在籍人口。至于实际人数,没法计算。不过非在籍人口,不向官府缴纳赋税,就是有1个亿对官府来说也没多大意义。



2、汉朝牛价,太平时节,约为两3千,《9章算术》中记载,“用牛2,直5千”,居延汉简中有牛价3500的记载。文中这个价,只作参考,不影响剧情。

3、古代牛肉可以吃,比猪肉还便宜,禁止的是屠杀耕牛。《明史管见》1书中记载明代嘉靖年间,浙江牛肉价格是每斤14文,而猪肉价格是15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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