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掌柜。”

    安若晚示意吕掌柜到身后,她幽深的眸子看向刘违新,“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药方概不出售。”

    听到安若晚的拒绝,刘违新瞬间暴怒,“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这是京城!是我的地盘,你知不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你胆敢拒绝我?”

    “我管你背后的人是谁。”

    安若晚冷笑着道:“想从我这里拿到药方,再趁着百姓得了时疫高价卖出去,赚这种黑心银子,你不怕早死吗?”

    “你他妈的怎么跟我们刘掌柜说话的?!”

    跟在刘违新身后的人,上来就要对安若晚动手!

    “安小姐小心!”吕老板连忙惊呼!

    只见安若晚微微一抬手,冲上前面的人两眼一翻,轰然一声摔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刘违新被吓到,起身连连退了几步,惊恐的看向安若晚,“你竟然敢杀人?!”

    安若晚冲着他嘲讽地一笑,故意轻轻抬起手,“再不滚出去,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果然,她这句话,吓得刘违新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他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你给老子等着!你敢和老子为敌,就是和贵人为敌,你等死吧你!”

    等人跑了之后,吕掌柜看向柜台外躺着的人,“这……这人不会真的死了吧?”

    安怀明正好熬完药从后院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人,也被吓了一跳,“这……”

    “你去把这个人扔到外面。”安若晚声音淡淡地。

    安怀明倒是听话,听安若晚这么说,直接就把人拖着往外走。

    “吕掌柜,我想好了。”安若晚把桌上写好的药方递给身旁的人。

    “今天就把药方公开,让觊觎这药方的人,无利可谋!”

    吕掌柜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安小姐你不知道,这个刘违新背后的人势力很大,好像是皇城里头的哪一位……小姐实在没有必要得罪他们。”

    “将百姓性命弃之于不顾,我就不信他背后的人,如今敢在这个时候为他撑腰。”

    安怀明拍了拍手从外头进来,“人已经扔出去了,西郊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好多百姓都往那边去了。”

    安若晚把银票放在吕掌柜手里,“掌柜,你先去京城外躲躲,等时疫好了你再回来。”

    吕掌柜愣了愣,正想推拒,安若晚将银票放在他手里,“如今京城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掌柜势必要出去避避风。”

    “而且今天的药方若是贴出去,就是与那人为敌,所以说我得罪了他,他若为难不了我,定是会为难掌柜你的。”

    没想到安若晚竟会这般细心,吕掌柜握紧手中的银票,“安小姐放心,等过了此事,吕某回到京城,一定为安小姐马首是瞻!”

    “时辰不早了,吕掌柜回府收拾东西,待天擦黑就出城吧。”

    “好,请安小姐多加小心!”

    安怀明进来之后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地向安若晚问道:“怎么了?是要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安若晚瞧向他,“你说西郊出事,出了什么事?”

    “哦,我找人打听过,听说是西郊城河里,几日之内打捞上来十几具尸体!那边乱起来了。”

    安若晚突然惊疑不定地站了起来!

    西郊城河?!

    安怀明被安若晚的动作吓到,“怎……怎么了?”

    “带上彩环,立刻跟我去一趟西郊!”

    到了西郊外,城河边已经乱作一团,即便有官府的人围着,百姓们也都乌泱泱地在外面围了一整圈!

    “怎么这么多人?”安怀明一脸震惊。

    安若晚一言不发,沉默地穿过人群,看到了城河内的景象。

    岸边打捞起十几具尸体,河内还有衙役在打捞河中剩下的尸体。

    看到这些人的死状,安若晚心中深感大事不妙!

    “你们留在这里别动。”安若晚对着身后的两人说了一句,随后向前去。

    只不过还没走到尸体前,就被衙门的人抬手拦住,“干什么的!”

    “可否让我看看里面的尸体?”安若晚一本正经地撒谎,“我是回春堂的大夫。”

    那衙役似乎是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然是大夫,上下打量了她,皱起眉头,“去去去,一个女子来凑什么热闹!”

    安若晚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还请通融通融。”

    看见银子,衙役的表情马上变了,轻咳了一声,顺势收下银子放下手,“快点看,别耽误时间。”

    “多谢大人。”

    安若晚脸上挂着的笑,在看到这些尸体之迹象,全然从她脸上消失!

    尸体面部肿大,是因在水中浸泡多日导致,可是这些尸体,全部都是得了疫病的人!

    安若晚蹲下后,从袖中拿出手帕,包裹着手指,掀开他们的袖子,想看看他们身上各处的发病情况。

    却意外地发现,这些人的手臂内侧,都刺有梅花图案!

    这更像是一个组织的图腾,安若晚暗暗心惊,这绝不会是一个巧合!

    暗中记下梅花的样子,安若晚站起身走了出去,她只觉自己浑身有些颤抖。

    坐上回城的马车,安怀明疑惑,“就算是治不起病,也没有必要这么多人一起投江吧?”

    “这不是投江,是有人投毒,引起这城中的时疫。”

    安若晚此话一出,马车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安怀明尚未反应过来,只呆愣愣地看向安若晚,“这……这怎么可能!”

    “西郊成河的水,通了渠道引进京城,若是这一片水被染了时疫的人污染,又被京城内的人喝下,那京城内势必会有大量百姓染上时疫!”

    上辈子……上辈子的时疫难不成也是刻意为之?

    安若晚指尖发凉,对彩环和安怀明道:“你们再去荣亲王府给王爷递个消息。”

    “那你呢?”安怀明向安若晚问道:“你还要回回春堂吗?”

    “不。”

    安若晚摇了摇头,“回春堂是回不去了,我要去城外的山中一趟,去捉些金翅虫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去!”安怀明怕安若晚出事,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