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琼贵妃出现后,下人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谁不知道平日里琼贵妃可是将顾祁慎当做眼珠子一般的存在,如今顾祁慎出现这种事情,他们做下人的又怎么能安然无恙。

    好在此刻琼贵妃并没有理会院子里的下人,径直去到屋里。

    顾祁慎并没有留意到琼贵妃的到来,手中的瓶子又被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了我的慎儿?”

    听到琼贵妃的声音,顾祁慎面上怒气才收敛了几分,不过此刻见到琼贵妃,心中又涌出几分委屈。

    “母妃。”

    只一句话,就让顾祁慎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当即就来到琼贵妃面前。

    而看到顾祁慎这副模样,琼贵妃的面上更是添了几分心疼,当即就一抬手在他后背轻抚着。

    “出了什么事,母妃给你做主。”

    话音落下,琼贵妃的眸间才划过一抹诧异,而顾祁慎也在这时渐渐冷静下来。

    “母妃,是安若晚!”

    顾祁慎斩钉截铁开口,顿时就让琼贵妃拧紧眉头。

    “孩儿想要讨阿日娜公主欢心,知晓她想要成为荣亲王妃,所以特意去打听了安若晚的去处,想要劝劝她,谁知她非但不听劝,还言语侮辱孩儿,最后还……”

    后面的话还没有能够说完,顾祁慎就完全说不出来了,他身为堂堂男儿,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让他如何能够在琼贵妃面前说出。

    “慎儿不必担心,且不说那安若晚如今还未曾成为荣亲王妃,就算她早已嫁入荣亲王府,母妃也有的是办法来让她付出代价!”

    听到琼贵妃这番话语,顾祁慎才松了口气,因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不管什么事,只要他想,琼贵妃都一定会替他办到。

    “母妃,可是孩儿如今的情况,又该如何是好。”

    顾祁慎说话间,目光落在身下,这种情况她还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若是此刻从安若晚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出手!

    “既然事情是她闹出来的,那母妃就让她跪在地上,求着来替慎儿诊治。”

    “多谢母妃。”

    顾祁慎提着的心便落了下去,只要有琼贵妃这句话,安若晚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等到琼贵妃又好生安抚了顾祁慎一番,这才起身离开了,来到院里之时,琼贵妃就沉了脸色。

    “你们是怎么照看慎儿的?”

    听出琼贵妃话语间的责备之意,众人可不敢随意开口,只想要把头埋的更低一些,生怕被琼贵妃看见后,当成出头鸟来针对。

    那日跟着顾祁慎出去的侍卫面上都添了几分慌乱,他们还不都是按照吩咐办事?是顾祁慎让他们走远一些,结果谁又能想到安若晚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会凭空消失。

    他们并不知晓顾祁慎的身上出了什么事情,自认为是顾祁慎没有能够得偿所愿,才会发出这么大的怒火。

    琼贵妃也不可能主动提起此事,只惩罚了那几个下人后,这才离开了此处。

    另一边的郡主府中,白俞带着安若晚回来后,便候在一旁并没有退出去。

    安若晚抬眸看了眼一旁的身影,“怎么,还有事?”

    “你方才离开前对他做了什么?”

    白俞并没有好意思一直盯着屋里的情况,可是见到安若晚离开前做的动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嘛,你想知道?”

    安若晚没想到白俞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立刻便扬起笑脸往前走出两步。

    白俞见到这一幕,却冷不丁打了个冷战,他算是感觉到了,安若晚露出这副神情,定是有人要遭殃。

    等到安若晚在他耳畔低声说出些什么时,白俞顿时觉得背后划过一阵冷意,接着才往后退出半步。

    “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话音落下,几乎不等安若晚开口,白俞就瞬间不见了身影。

    瞧着白俞这么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安若晚笑得更加开心了些,她相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定会让顾祁慎安分一段时间。

    不过安若晚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宫中就会传来动静,谁知一连过了三天时间,都一片安静。

    “难不成是顾祁慎并没有将这么丢人的事情告诉琼贵妃?”

    安若晚下意识的自言自语,却又很快摇了摇头,就算顾祁慎不说,琼贵妃又怎么可能不去过问。

    既然想不通,安若晚索性就不再去想,横竖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是没有想过主动凑过去。

    安若晚闲下来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既然琼贵妃暂且不愿来找她的麻烦,她可是有麻烦要去找。

    念及至此,安若晚便带着彩环再次来到相府门外。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相府门外的小厮见到安若晚过来以后,面上都不觉添了几分诧异,连忙慌慌张张跑进去禀报孟知意。

    “你说什么,确定是郡主府的马车?”

    听出孟知意话里的慌乱,侍卫连忙一点头,“此刻只怕人就在府外,此刻又该如何是好?”

    侍卫话音落下,孟知意才强行稳定下来,“怕什么,把人请进来。”

    话音落下,见到侍卫的背影离开后,孟知意才强行稳定下来,端坐在屋内,静等着安若晚进来。

    “夫人今日倒是得空了。”

    安若晚进来后见到孟知意这副神情,便脱口而出这句话。

    “怎么郡主今日想起过来了。”

    孟知意瞧着眼前的身影,眸中还是划过一抹慌乱,但却强撑着不愿让安若晚看出破绽来。

    “夫人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难道安小姐的身子好了?”

    安若晚故意露出一副诧异的神情,随后还朝着安芷宁的院落看了两眼。

    孟知意却不知道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上次安若晚来到相府中,才刚发生了那种事情。

    虽说过后她也根本不知道顾祁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她过去查看情况后,这才发现眼前的屋子都已经空了,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安若晚重新上门,她倒是可以询问,可是那种丢脸的事,谁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