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向众人开始磕头感谢,众人都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扶着她起来。

    林绵绵自知她这会儿说什么都不管用。

    自古以来,官和民之间的关系就比较敏感。

    现在他们认定了自己是有权有势的官,不论她说什么,都会被认为狡辩。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证据摆出来,证明自己清清白白,从未曾杀过任何人。

    待那妇人向众人磕完头以后,林绵绵直接站了出来问她:“你说是我害死了你婆婆,那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你如今这般在我门前叫嚣,抬着尸体放我门前扰我清静,我亦可告你。”

    那妇人像是早有预料,林绵绵这话一出,她就指向了旁边的小月:“我有证据,他们毒死我婆婆那毒药就是他们从一位叫宋清的公子处抢来的。”

    果然如此,这些人果然是宋清派来的。

    她话音刚落,林绵绵就发现,好像是衙门那边的人来了。

    十几年前来林家镇的时候,谢江知的年岁还不是很大,他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大家也只当他是普通有钱人家的公子,更不要说当地的县令了。

    他在这林家镇当了快二十年县令,谢江知刚来林家镇的时候,他还起过结交的意思,但每次送出去的拜帖都被拒绝了,后来他见谢江知好像也没什么背景,就是单纯的有钱也就歇了结交的心。

    自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因此当县令过来,一听那妇人的哭诉就直接命人把林绵绵和小月抓了起来,不分青红皂白。

    吴管家见状想要亮出身份阻止县令,却被林绵绵制止了。

    先不说吴管家亮出身份后对方信不信,就说在这时候亮出身份未必是一件好事。

    对方现在还不清楚谢江知的身份,只以为自己是被他们无意间发现的,如若谢江知和席鸿文的身份被发现,他们一定会有所准备,说不定会上报给京城那边的人,到时候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就更难了。

    也就是跟着过去走一趟,林绵绵不信他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真能把自己怎么样。

    “林姑娘!”

    吴管家担心地叫了一声林绵绵,林绵绵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嘱咐他:“在我没回来之前,一定要记住保护好谢江知和席鸿文,还有大夫,一定要确保解药尽快研制出来,只有谢江知醒了,我才能有机会出来,记住了吗?”

    吴管家没有办法,只能点了点头,让林绵绵放心,自己一定会守着少爷,让少爷尽快醒过来。

    小月不放心林绵绵一个人被带走,非要跟着林绵绵一起去县衙。

    林绵绵劝了好一顿,才把她安抚下来。

    林绵绵被带到了一座地牢里面,这里面关的都是一些犯了偷鸡摸狗,或者调戏良家妇女之辈,没有什么大罪之人。

    一群人见到林绵绵这么一个娇俏的女郎进来,都好奇地站起来爬在牢房门口看她。

    这些目光中有单纯好奇的,也有恶心的。

    林绵绵忽略掉一些恶心的目光,跟着狱卒来到牢房最里面比较干净的一间狱室。

    “进去把。”

    林绵绵被丢到里面后,就没有人来管她了,等那些狱卒走了以后牢房里其他人就坐不住了。

    他们这些人常年都是混在市井的小人物,平时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被抓进来关个几天那是常事。

    进来这么多次,他们还是第一次在牢里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女娘。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大罪。

    “小女娃,你是犯了什么罪?看你这样也不像犯罪的人呀!”

    林绵绵旁边牢房的一个老人,替所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是不像犯罪的人,但有人想让我犯罪,我自然就成了犯罪的人。”

    她这话说得绕口,其余人却都听明白了。

    他们就是一些粗人,虽然平时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却也被人诬陷过,可以说正因为他们干的是偷鸡摸狗的事,所以才更容易被诬陷。

    她这话一说出来立马引起了一大群人的共鸣:“我也被这狗官污蔑过,虽然我平时手脚是不太干净,但我那也是因为太穷了,吃不起饭,所以才会去偷人家的馒头包子吃,那些大户人家都把粮食拿来喂猫喂狗,我偷一个根本就不会怎么样,但是那狗官非要说我偷了人家丫鬟的首饰,让我赔,我哪里来的钱赔,只能被抓紧来,不过抓紧来也好,好歹有吃有喝饿不死。”

    这是个苦命人,虽然现在国家安定,社会还算富饶,但仍有人吃不上饭,人为了活着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这也是命运给予每个人的不公。

    林绵绵对此没有发表看法,这是整个封建社会存在的问题,凭她一己之力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也批判不了这种为了活着而偷盗的行为。

    越来越多的人,说出自己被县令陷害的事。

    直到她听到有人说,县令和豫程书院狼狈为奸,林绵绵这才坐直身子看向那人。

    这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她早就预感到县令和书院应该有关系,但她只以为是暗地里有一些勾结,却没想到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

    林绵绵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看向那人问道:”你刚说的县令和豫程书院狼狈为奸,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好看一下县令到底是什么时候和豫程书院勾搭在一起的。

    那人回忆了一会儿道:“六年前,我记得非常清楚,就是在六年前,那时我家小儿刚满五岁,我那小儿非常机灵,三岁刚开口便能作诗,我便想着年龄也到了就把孩子送到书院去上学,当时选了豫程书院,谁料到两个月以后,我儿竟然惨死在书院之中,书院的人说我儿是自己顽皮,偷偷跑出去装到石头上面当场毙命,但我看了我儿的身体,分明就是被人鞭打虐待而死,我不服,就报了官,但县令却连我儿身体看都没看就说我儿是自己贪玩跑出去,然后不小心撞到了石头上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