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台一向识人才惜人才,道长加入我们,定会受到重用。”

    江鱼笑吟吟地说。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凌逍。

    身后不远处,段光雄更是羡慕不已。

    江鱼初入筑基,却已然是紫凤台的实权人物,未来,更是大概率成为紫凤台掌门人!

    被她赏识看重意味着什么,无需赘言。

    可这件别人受宠若惊的赏识,却并未在凌逍心中掀起什么波澜。

    他照例惶恐不安地说:“承蒙前辈看中,乃是小道的福分,只可惜小道懒散贪吃惯了,万不敢辱了仙门清净!”

    此番拒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阿狗、寒山脸色一沉,段天煌则是目露暧昧,心中甚慰。

    连紫凤台的邀约都敢拒绝,看来这位“明谷道人”,对段家有很强的归属感啊!

    他还不知道,凌逍并非段家的人,以为是珍珑酒楼的主厨。

    江鱼被拒绝后也不气恼,意味深长地打量凌逍一番,微笑道:“人各有志,那我也不勉强了,道长请便。”

    凌逍心中一块石头落下,赶忙告辞。

    离开五楼,段光雄长出一口气。

    如此多筑基修士齐聚一堂,光是那份威压,就够人受的。

    “道长,您……胆子好大!”段光雄忍不住,对凌逍苦笑道。

    他试问,自己可不敢当面拒绝紫凤台、江鱼的邀请。

    凌逍道:“听闻紫凤台内部竞争激烈,贫道懒散性子,哪里待得下去?与其最后被逐出来,还不如别加入的好。”

    段光雄微感恍然:“原来如此!”

    紫凤台集结了整个北梁国最天才的人物,内部竞争确实激烈万分的。

    想到这儿,段光雄忍不住问:“既然如此,道长不妨加入我们段家?我们竞争不激烈的,而且给的待遇,绝不比紫凤台低!”

    凌逍哈哈一笑,却不回答了。

    段光雄见状,只能苦笑了。

    回到客房。

    凌逍坐在床沿,皱起眉头。

    珍珑酒楼是不能待了,免得段家继续纠缠。

    此事尚小,更让凌逍在意的是,江鱼最后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心中很是不舒服,好像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一样。

    “莫非她识破了我的真实修为?”

    凌逍喃喃自语。

    按理来说不可能啊。

    他法力修为,本就是炼气高阶左右,加上刻意压制了气息,就连筑基后期的段天煌,都不起疑心。

    江鱼那娘们只是筑基初期,有可能识破他吗?

    想了想,凌逍没有头绪,当下也不再理会。

    即便识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鱼名头虽大,可若说对凌逍有不轨之心,他也无惧。

    收拾东西,走人。

    来到楼梯口,迎面正好撞上一群人下来!

    正是段天煌陪同下的江鱼等人!

    凌逍想要转身,却已来不及了。

    “明谷道长,真巧啊,你要出去吗?”江鱼笑吟吟地问,“那刚好,我是否可以请你做一回导游?”

    凌逍心下暗骂。

    这女人绝对有别的目的!

    “小道还有事情,实在无法给前辈担任导游。”凌逍只能这样说。

    连续两次拒绝江鱼,阿狗、寒山、段天煌等人的表情,均有些异样了,暗想:这脏道士还挺有个性的。

    “好吧,太可惜了,本来我还说,道长很像我一位故人呢。”

    江鱼爽朗一笑,不再纠缠,下楼离开。

    凌逍在原地等了好一阵,才继续下楼。

    站在人潮流动的大街边,他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得去中央坊市住一段时间了。

    快步离开南坊市,拦下一辆马车。

    “中央坊市。”

    丢下这句话,凌逍刚要上车,身后,却传来女人的笑声。

    “啊,真巧啊明谷道长!”

    凌逍动作一僵,回头看去。

    只见江鱼、阿狗、寒山并肩而来,前者笑眯眯地问:“道长此去何处?”

    “中央坊……”

    凌逍刚要说话,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住嘴。

    然而已经迟了。

    “中央坊市么?刚好我们也要去,一起吧!”

    江鱼咯咯一笑,也不问凌逍是否愿意,抢先上了马车,并顺手付了车费。

    凌逍看了眼挡在面前的阿狗、寒山,心下轻叹。

    看样子,这三人是赖上自己了。

    哼!

    凌逍微一冷笑,也不再废话,进入马车,坐在江鱼对面,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此女。

    此女三番两次纠缠,虽然不知其意为何,但显然是看破了凌逍筑基修为,因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施主三番两次找上贫道,究竟有何指教,还请直言!”他不卑不亢地问。

    刚上马车的阿狗、寒山闻言,均是一愣,二人并未看破凌逍修为,故此更为震惊,暗道凌逍性格居然这么刚烈,敢顶撞筑基修士?

    好在二人熟知江鱼性格,倒也不向凌逍发难。

    果然江鱼不以为忤,咯咯一笑,反问道:“道长此话奇了,小女子还能指教什么?反而是道长你,拒绝了我两次呢。”

    凌逍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袖子里,却已然悄无声息扣住了几张符箓,以及握住了刀柄。

    车厢虽然宽大,可是对于锻体修士而言,太近了。

    但凡有什么变故,凌逍都有把握瞬杀此女!

    江鱼浑然不知危险,问寒山道:“地方,查清楚了吗?”

    寒山看向凌逍,皱了皱眉。

    江鱼笑了笑,道:“道长并非外人,你尽管说来。”

    寒山点点头,可是看他表情,却还是疑惑,似乎在想凌逍啥时候成了自己人。

    “查清楚了,就在王府胡同里。”

    寒山沉声说。

    听到“王府胡同”四个字,凌逍登时竖起耳朵。

    可是接下来,车厢里的另外三个人,却一句话也不说了,各自沉默着,三人脸上,均流露出一丝悲伤之色。

    凌逍见状,不由暗自讶异。

    马车骨碌碌向前飞驰,穿过人潮,穿过大街小巷。

    半晌。

    只听江鱼一叹,幽幽道:“饶文、太叔明死得糊里糊涂,真是世事难料。转眼间队里,就只剩咱们四个了。”

    凌逍闻言,霎时虎躯一震,“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江鱼。

    江鱼从始至终盯着他,见他大为失态,终是确认了猜测,嫣然一笑:“兔子,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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