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脸担忧的二叔,我的心态却很乐观,自嘲的说道:“二叔,没必要这样,生死有命,要是我注定躲不过这十八岁的灾劫的话,那么还折腾什么劲呢。”

    谁知道二叔一下子就火了,怒斥道:“聂泽宇,你说的是什么狗屁话,我跟没跟你说过,你现在的命不止是你自己的,要是你这么轻言放弃的话,当初你爷爷就不该救你这个小兔崽子。”

    见状,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是杨三卦这个四品相师都没有办法,难道凭着我自己能有把握度过劫难。

    就在这时,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痛的叫出声来。

    那剧烈的疼痛感骨头要断裂一般,冷汗一下子就从额头渗出,我痛苦的捂着手腕在地上打滚。

    二叔束手无策在一旁直跺脚,而杨三卦掏出一个铜制的物件,塞到我的手里让我攥紧。

    在咬着牙攥紧了那东西以后,手腕处的疼痛还真的有所减轻,直到彻底不痛了。

    可是手腕处的圆点却并没有变得充血鲜红,我缓缓打开手掌,那是一个铜鱼,做工精细好似浑然天成一般。

    杨三卦叹了口气道:“昨天他燃烧命相,导致他的灾劫提前了,铜鱼只能暂缓他的疼痛,可是这钻心的疼痛他要七天承受一次,在经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要是还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那么谁也救不了他。”

    听着杨三卦的话,不知道为何我的心里倒是有一种莫名的释然,只有四十九天可以活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苦笑着对二叔说道:“二叔,你尽力了,这些年你把我照顾的很好,甚至都耽误了自己的事情,能够在十八岁到达二品相师的境界,我也很知足了。至少我接触到了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窥见的东西,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可是伴随着我的话,却是崩溃的二叔,他沉默不再说话。

    杨三卦欲言又止,拉着杨童欣到一旁留给我跟二叔独处的空间。

    半响,二叔不甘心的说道:“命运不公啊,大哥大嫂走的早,这些年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可是着该死的胎记却阴魂不散,我多么希望你是资质平庸的普通人,那样的话也不用面对这些灾劫了。”

    看到二叔的样子一下子好似苍老了许多,那是面对命运的无力挣扎。

    为了不让二叔担心,我强颜欢笑道:“不怕,还有四十多天的时间,能够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西卯镇来的一点都不亏,不光是见到了四品相师,还认识了新的朋友。”

    “你是不是喜欢杨童欣那丫头?”

    面对二叔的追问,我顿感局促不安,其实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对于杨童欣是什么感觉,只是在我的心里有一种保护她的冲动。

    当我把这些跟二叔说了以后,二叔笑道:“你这个小屁孩,眼光不错。”

    说着二叔就走到一旁的空地躺着去了。

    而杨童欣也走过来低声道:“嘘,别吵他们了,爷爷说昨晚你二叔跟他在坟地里面守了一夜,直到天亮他们才意识到中计了,他们现在太需要休息了。”

    我点点头,跟杨童欣坐在石头上,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童欣搓着小手,略显害羞的说道:“谢谢你昨晚舍身救我。”

    没想到杨童欣害羞的样子更惹人怜爱,我只觉得胸前小鹿乱撞,鬼使神差的攥住了杨童欣的手。

    还是那熟悉的感觉,我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时候,她却扑到了我怀里,伏在我的胸口细听。

    “哎呀呀,你这小心思不老实啊,跳的很欢啊。”

    “那个……我,你太漂亮了!”

    当然说完我自己都是懵的,当然十八岁的年纪正是青春懵懂的年纪,对于异性的心动也是情理之中的。

    杨童欣略带责备的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这些男的都捡好听的说,我们这才认识几天,小心思就不老实了。”

    我还以为杨童欣生气了,急忙解释道:“我这个人不会撒谎,真的,有什么说什么,要是我不是只剩下四十九天可活的话,我非要让二叔去北卯镇跟你爷爷提亲。”

    “好了,越说越离谱了,不过你也不要自暴自弃,这四十多天可能就出现转机呢。”

    本来我都心如死灰了,觉得反正孤苦伶仃的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可是自打遇到杨童欣以后,心里的求生欲被再次唤醒。

    不错,这四十多天我一定要想办法度过这一次的劫难。

    山里的气温很低,杨童欣拽着我去捡一些树枝过来,想要搞一个火堆来给杨三卦跟二叔烤烤火。

    在捡树枝的时候,她好奇的问道:“在张家祠堂的时候,我就很好奇,到底是谁一直在暗中想要算计你啊,你在镇子上的时候得罪过什么人吗?”

    对于杨童欣的疑惑,我苦笑着摇头道:“不知道,在我的印象里只是一个模糊的黑影,九岁那年他就出现过弄了一院子的死鸡,要不是爷爷……”

    看到提起我的伤心事,杨童欣很识趣的打断了我的回忆,继续说道:“张家老太爷的棺材重新出现在祠堂里面,看起来也是冲着你而来的,他故意用下葬的棺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走,再对你下手。”

    经过杨童欣的分析,我也意识到了这个暗中捣鬼的人,只要我胎记的劫难到来的时候,就必然会有他的痕迹。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一边想要害死我,可是另一边却又总是捣鼓一些很古怪的仪式。

    我这一辈子拥有这个命相实在是太苦了,除了要应对本身的灾劫之外,还要提防别有用心之人的惦记,一直都到了这个年纪才真正的认识了值得交心的朋友。

    “杨童欣,我会保护好你的,就如我在鬼祠里面一样,不离不弃。”

    “酸死了,酸死了。”二叔不合时宜的出现,手里拿着一枚山上树木摘的野果子,“侄子,丫头,你们千万不要摘这些野果吃,还不到时候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