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虚无云母对血肉生灵的感应十分灵敏,对于其他死物,却置若罔闻。

    他先前进入昆仑城时,即是伪装成了九幽魔怪,这也是为何一开始,他没有受到虚无云母攻击的缘故。

    不过后来或是距离虚无云母距离太近,或是无意之中触碰到了虚无云母的触手,方被其发现。

    现在他已经远离了虚无云母,只要隐匿生机、气机,应该就可避开虚无云母。

    而就在收敛气机,躲藏起来的一瞬,便看到无数触手,呼啸而过,洞穿山河。

    那些触手乃是虚无,虽是洞穿山河大地,却未似未碰到任何东西。

    然而,叶青却从其上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怖与危机。

    不过,叶青强忍住没有动弹,任凭那些触手从他的身体旁边掠过。

    果然,虚无云母没有发现他,那些触手虽然在他身旁飞来掠去,却始终没有触碰到他。

    他的策略,显然成功了。

    或是因为找不到叶青这个凶手,慢慢的,虚无云母变得有些狂暴、愤怒,那些触手更是胡乱抽打着山河大地,虚天开裂,元气紊乱,掀起层层虚空风暴,声势骇人。

    “呼……还好我跑得快!”

    感受着虚无云母的可怕威势,叶青不由心生后怕,幸好他躲得快。

    不过旋即,叶青又皱了皱眉,看虚无云母这样子,气性还不小,就是不知道要发疯到什么时候,又要发疯到什么程度?

    “咦……怎么回事?”

    然而念头还未落下,叶青忽然发现那些触手,竟然齐齐朝着另一个方向掠去。

    “昆仑天门所在的方向,不会有其他人也进昆仑墟了吧?西昆仑的人?”

    “轰……”

    “轰……”

    “轰……”

    数息后,远处的天地间,忽然传来强烈而可怕的气机波动,轰鸣不绝。

    旋即,四股恐怖的气机,冲霄而起。

    一股煊赫而浩瀚,煌煌如大日;

    一股清冷而寂灭,澹澹如明月;

    一股缥缈而虚无,玄妙而莫测;

    一股凛冽而锋锐,萧杀而绝灭。

    “圣人,还是四个!”

    感受着天地间的四股气机,叶青吓了一大跳。

    西昆仑这么豪横吗,一下子出动了四名圣人,且那四名圣人,在叶青的感知中,皆恐怖至极。

    对于西昆仑能找到他,他并不意外,可一下子出动了四名圣人,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昆仑墟,他们的目的应该也是昆仑墟。”

    随即,叶青就猜到了那些人的目的,不是他小瞧自己,他仅仅只是大宗师,若然为了抓他,一名圣人足矣,绝不可能一次性出动四名圣人,且都如此强大,真当圣人是大白菜啊!

    所以,那些人的目的,绝对是昆仑墟无疑。

    想到这里,叶青稍微松了口气,说实话,那四人的目的如果是他,他都考虑着是不是要直接投降算了?

    毕竟,那可是四名圣人啊,谁顶得住!

    “不过,来的真是时候,不差,不差!”

    当然了,也不得不说,这四人出现的真是时候,若非他们及时出现,吸引了虚无云母的注意力,他不知道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呢?

    下一刻,四股恐怖的气机,与虚无云母碰撞在一起。

    天地震颤,虚空动荡,无形风暴交织、碰撞,百里山河破碎。

    一个照面,虚无云母就落于下风。

    虚无云母虽然强,可它面对的毕竟是四名不输于它的圣人,故而在四名圣人的联手下,虚无云母节节败退。

    不过,虚无云母寻常手段难敌、不死不灭的特性,也注定了虚无云母虽然落于下风,却也难以镇杀。

    故而,一时间,四人与虚无云母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啧啧,就这样,多打一会儿,最好是两败俱伤。”

    叶青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不再停留,向远处掠去。

    那四个圣人的目标虽然不是他,可若见到他,绝不会介意捏死他这只小蚂蚁,既然都是敌人,死了最好。

    当然了,死,不怎么现实,所以还是两败俱伤比较实际。

    嗯,我也不贪心,就两败俱伤好了。

    ……

    “咦,有人与虚无云母交手!”

    一座小巧雅致、烛光摇曳的小院内,一名手持佛珠、正闭目打坐的和尚,忽然睁开眼睛,似洞穿重重虚空,望向远处。

    和尚身着月白僧衣,丰神俊朗,宛如得道高僧。

    可他所在的小院,看似雅致温馨,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整座小院似笼罩于深邃无尽的黑暗之中,黑暗中,时不时有一盏盏灯笼若隐若现,飘来荡去。

    只见那些灯笼,如是白纸糊成,外面贴着用黑字纸剪成的“囍”字。

    所谓灯笼当红,“囍”字当亮,寓意红红火火,亮亮堂堂,可白灯笼,黑“囍”字,处处透着不祥与诡异。

    不仅如此,灯笼内的烛光,亦惨白森冷,透过灯笼,照射在地上,阴影扭曲蠕动,痴痴笑笑。

    “老道士,这莫不就是你所说的救星?”

    对于小院外的诡异,和尚视若不见,神情古井不波。

    “应该不是,观其气息,与虚无云母交手的人,应该都是圣人。”

    只见一个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其人年约五六十岁,梳着道髻,白须长髯,一派仙风道骨,赫然正是一贫。

    不过此时的一贫,却没穿他那件常年不换的破旧道袍,而是身穿大红喜袍。

    不过,其袍子上所绣的“囍”字,和灯笼上的“囍”字一样,都是黑色,透着几分诡异。

    “难道你所请之人,不是圣人吗?”和尚问道。

    “和尚,谁告诉我请的人是圣人了?”

    一贫坐到石桌旁,看着和尚道:“我那小老弟,现在顶多就是大宗师之流,离圣人还远着呢?”

    “大宗师?”和尚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几分错愕:“你先前口口声声,能救我们脱离苦海之人,就只是一个大宗师?”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一贫反问道:“咋滴,瞧不起大宗师吗?”

    “贫僧不是瞧不起大宗师,只是昆仑墟危险,你我尚且身陷困境,一个大宗师,又有何能,救我们出去?”和尚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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