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墨画点头。

程默左右瞅了瞅,而后问墨画和司徒剑,“你们还看么?”

司徒剑看向墨画。

墨画略作沉思,摇了摇头,“先回去吧,炼丹是没什么好看的,后面有空再来看看。”

“好!”

程默和司徒剑点头道。

于是三人便打道回府,离开了论道山,回到了宗门。

所谓炼符,简单地说,就是消耗灵力,凝结法术,然后将法术封存在提前炼制好的玉符之中。

从十七纹开始考,然后十八纹,最后十九纹。

实际交起手来,局面复杂,情况更是千变万化。

仿佛论阵第一,必是乾道宗囊中之物。

符箓有一定修为境界限制的门槛,但基本不需要,使用者额外消耗多少灵力。

回到宗门后,墨画照常修行,破瓶颈,画阵法,炼铠甲。

墨画不由撇了撇嘴,心里嘀咕道:

“看不起我……”

乾道宗道袍。

炼丹开火炉,炉火升腾。

之后就是论阵大会了。

但墨画刚好相反。

“的确是有些像,但其实差远了。”

大比之时,让其他同门先出手耗着。

论剑大会在论道山中,单独划定的场地举行。

而考核的阵法难度,也不全是十九纹高阶阵法。

……

周围乾道宗的长老,也都面容含笑,一副矜持但傲慢的样子,与众人寒暄。

因为立场相关,天然就有期待。

这些手段,甚至不如通仙城猎妖师叔叔伯伯们,合力猎妖之时,诱敌深入,远压近攻,围猎捕杀的战术丰富。

墨画关注得就多了一些。

墨画循声望去,就见被阵法隔绝,也被阵法保护的一处场地中,两方弟子已经开始了比斗。

秉承着知己知彼的想法,墨画还是经常会来看论剑大会。

灵修一边撤退,一边释放法术。

决胜的战机,仅在毫厘之间,稍纵即逝。

同时墨画心里也在琢磨。

墨画莫名想到了通仙城的一品丹师——冯老先生。

整个乾学州界,没有任何一个弟子,不渴望参加论剑大会。

墨画很快就看得投入起来。

但似乎因为阵法地位特殊,来旁观的长老,反而比之前的论丹、论器、论符大会都要多不少。

因此种种,在所有修道门类中,墨画的炼符反倒是最薄弱的。

没人不希望自己的宗门赢。

所以尽管他实际的炼器水平,还是不堪入目——因为他抡不动二品大锤。

“毕竟能拜入乾州宗门的,要么天赋极佳,要么出身极好,要么兼而有之,真要出了什么好歹,也不好交代。”

而除了看论剑大会之外,墨画的修行也没闲着。

虽说是靠同门协作,但其实很多宗门,同门弟子之间,也并没有那么“默契”。

论剑大会真正比起来,情况很复杂。

看着看着,墨画就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个论剑大会,果然很让人上头。

猎妖师们猎妖,是真正的生死拼杀,只讲实用,不择一切手段。

这种五对五的比斗,情形就比较复杂。

五品阵法他不太懂,但涉及论剑大会相关的设施,司徒剑还是十分熟悉的。

墨画有些不明白,“怎么保证安全?”

一转眼,天都已经黑了。

在论剑大会接近尾声之时,墨画的修为,终于是突破了。

四周的长老,以及其他一些宗门,家族的上层修士,纷纷起身,向获胜的弟子祝贺。

自己也不能有这种小觑天下英雄的,自负的想法!

墨画缓缓点头,平复了心态,保持谦逊的态度,而后继续看了下去。

那个得了魁首的沈家弟子,恭敬回礼,但脸上还带着几分倨傲。

司徒剑指向场间参与论剑的弟子,“进场之前,每人都会有一枚‘命符’。”

符箓墨画接触得最少。

炼器抡大锤,火花四溢。

如此一步步淘汰。

但有空的时候,他还是会去论道山,看看论道大会。

“命符与五品阵法是一体的,会替弟子承伤,一旦所受伤害超过限度,命符破碎,弟子便视为战败。”

此时墨画看别人炼器,多观察,多总结,并且改良自己的炼器阵图的设计思路,也算受益匪浅。

不过这个太阿门的论器大会魁首,应该比枫师兄还高一届,算是枫师兄的师兄。

他连忙摇了摇头。

“就这个水准……”墨画心里忍不住想道,“六年后,我不会能拿个第一吧……”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与三品金丹炼器师顾师傅交流了很多炼器心得。

炼丹济世,救死扶伤。

“乾道宗!”

但相对的,炼器的眼界和格局,却有了相当显著的提高。

更何况,“玉符”的胚子,是很昂贵的。

墨画轻轻哼了一声,心里默默记住了。

这些阵法,

都是真正的五品阵法,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五品阵法。

你这样玩,岂不就是在给他们反杀的机会么?

最后谁得了魁首,他甚至都没看一眼。

将对手的灵力体力耗得差不多了,这些核心弟子,才会出手,完成以一敌二,乃至敌三的“壮举”,收割胜利,引得其他弟子争相传颂,心生崇拜。

这是一般炼器师,尤其是一丝不苟,按照传承体制,炼器规范,按部就班地学炼器的弟子们,所不具备的。

论道大会,还在如期举行着。

墨画算了一下,六年之后,假如他修为升到筑基后期的话,说不定也要上场,跟百千宗门的天骄之子,一争高低。

程默自然不知道,郝玄也摇了摇头。

他虽然精通法术,但走的是“万法皆通”的门路,精通的都是滥大街低级法术。

但若是以后,遇到歹毒的邪修,凶残的魔修,他们也这么玩么?

那些邪魔修士,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同门弟子之间,也并非全部是一心的,互相之间也有竞争。

乾学州界,论阵大会第一?

宗门氛围如何。

墨画自认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不吃馒头,也要争口气。

而他夺得第一的炼器法,是一门锻剑法门。

还没等他细想,程默已经嚷嚷道:“开始了,开始了,墨画,小师兄,快看!”

五品虚空阵法,原来是这么用的。

团队协作,主要作用就是“以多打少”。

司徒剑叹了口气。

论剑大会,也是在论道山举行。

大多数弟子的期待,都放在四大宗,八大门,十二流及乾学百门,天骄云集,万道争流的论剑会武之上。

他对论阵大会,最感兴趣。

之后是论符大会。

自己自小神识强而体弱,能平安长大,都是多亏了冯老先生的治疗调养。

不过这再怎么说,也是六年之后的事了,现在不着急考虑,先看看情况再说。

基本上稍微重要些的比试,他都看了。

整个论道山,真正的是人声鼎沸,众如山海。

而论剑大会,本质上还是一种“比斗”。

司徒剑神情微肃,道:“这种命符,虽然也涉及五品虚空之力,但完全不能跟本命长生符相提并论。”

是五品虚空阵法!

蕴含空间之力的,五品虚空阵法!

若是精通阵法的内行弟子还好,寻常弟子,只学一般阵法传承,根本看不通门道。

做人不能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

墨画也受气氛感染,心中忍不住雀跃起来。

多数情况,还是各打个的。

战术目的,也大多都是“以多打少”。

自己虽然不参加,但多少要了解一下。

这口气早晚要争。

但弟子们看了前面三個,兴致磨灭得差不多了。

有一点疏忽,就会引发一系列变故,十分惊险,令人心情起伏不定。

论阵大会,看的弟子虽少。

几乎每个弟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期待、羡慕、憧憬等等情绪。

论阵大会,至此结束。

虽然实际上说来,他炼器的水准,比炼丹水准还要差一些,但认知还是有的。

墨画不大关心。

这些都是师父对自己的谆谆教诲。

清一色筑基后期修为,神识绝大多数,也是十九纹。

时间流逝得飞快。

而得魁首的,是个虽看着一表人才,但一脸孤傲,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姓“沈”的弟子。

“而这样的弟子,基本都集中在‘四大宗’。”

出头的椽子先烂。

但这是因为,他神识还不够,而不是因为这些阵法有多难。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炼符所用的“玉符”,可以封存法术,本身就依赖炼器和阵法制作。

墨画也不舍得买。

对论阵大会的事,自然不算关心。

司徒剑便为墨画解释道:“这些阵法,是用来保护论剑的弟子的。”

但有一说一,确实比之前的论丹、论器、论符之类的好看。

而看了很多弟子画的阵法后,墨画对参与大会的天骄弟子阵法水准,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估量。

弟子之间,是否明面上和睦,背地里互相算计。

司徒剑接着道:“论剑大会,只是切磋,不是真让弟子拼命。”

“与此同时,五品阵法会强行催动,借虚空之力,强制将该弟子,传送出论剑场地,保证其安全……”

墨画到了论道山,这才意识到,所谓盛事中的盛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算是一种,简便的补充攻伐的手段。

之后是论器大会。

也就是自己那枚入宗令上,写着的“乾道宗”。

之后又隔了一段时间,就是最重要的论剑大会了。

一直看到论剑大会结束。

这便相当于是战术了。

一般来说,这种神情,只有年休放

假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每个弟子脸上。

既讲究个人修为和道法战力,也讲究协作配合,谋略战术等等。

墨画一怔,而后恍然大悟。

经过夜以继日的努力,墨画识海中的谜阵,终于被彻底解开,瓶颈瓦解,一切也水到渠成。

即便是最终,决赛考核的那副,比较偏门而且阵理高深的十九纹阵法——后天八卦归藏阵。

墨画微怔。

他目前只是“看戏”的。

不过想着三年一度,机会难得,墨画便稍稍“放纵”了一下,有空也跟程默一起,来看论剑比斗。

这点天生和墨画绝缘。

墨画皱眉思索,而后缓缓明白过来了。

所以论符大会,墨画只简单瞄了几眼。

最后谁得了魁首,墨画也不大认识。

是那个,自己拿着入宗令登门,却被冠冕堂皇地推诿,嫌自己灵根低微,不让自己入学的乾道宗。

还是说,这些核心弟子,将来直接进入道廷或是世家高层,从不会在第一线,与邪魔碰面?

墨画摇了摇头。

但这六个“丙”中,炼符是“丙”中“丙”,只差一点,就沦落到“丁”级里面去了。

出乎墨画意料的是,论阵大会前三,竟全是“四大宗”的弟子。

“整个乾学州界,也基本上只有几个顶尖世家中,顶尖的嫡系天骄,才有资格让洞虚老祖,不惜消耗本源,种下一枚本命长生符。”

“我们司徒家,虽勉强摸了五品的门槛,但至今还没资格,去种这种‘本命长生符’……”

应该没这么简单……

而炼符本身也是一种修道产业融合的门类。

墨画摸了摸下巴,神色若有所思起来。

假如自己上去打,应该要怎么办?又能用哪些手段?

墨画将这些都总结下来,想着以后万一有机会,也能派上些用场。

“但大家都是筑基弟子,修为相当,一旦全力动起手来,也没谁真能收得住手。”

丹清门,是乾学州界十二流宗门之一,门内弟子也大多都以炼丹为毕生志向。

他是体修,做梦都想参加论剑大会。

墨画第一次看,很多规则都看不大明白。

丹清门的风气,给墨画的感觉,跟冯老先生有点像。

墨画神识略微一扫,目光一震,有些失神。

墨画看在眼里,也并没有觉得有多难。

墨画皱眉,有些费解,“为什么这里要用到五品阵法?”

墨画微微蹙了下眉头。

更何况,接下来就是论剑大会了。

然后抓住机会,以多打少。

墨画虽然是灵修,但是灵根差,灵力微弱。

论道大会好歹是乾学州界三年一度的盛事。

反正就是一堆人在烧火炉子,讲究炼丹的手法,火候,技艺,操控等等,最后由成丹的时间,成功率,品相等诸多因素进行评级。

这些参与论阵的师兄师姐,肯定是比自己强的。

场地上方,还有阵法。

墨画叹了口气。

但十八纹其实只是来“陪跑”的。

只知是“丹清门”的一个高他两届的师姐。

他穿着一身华贵的云白镶金色的道袍。

“所以乾学州界的一些老前辈,便联手构建了这些五品虚空阵法,用来保证弟子的安全。”

乾学四大宗之一的乾道宗。

墨画心中莫名生出一些好感。

更何况,现在不参加,但不代表以后不参加。

但论器大会的魁首,有些出乎墨画的意料,并不来自十二流,或是乾学百门之中,专精炼器的宗门,而是出自八大门之一,与太虚门有些渊源的太阿门。

“那这个‘命符’,跟‘本命长生符’,是不是有些类似?”墨画问道。

不过这种事太出风头,不符合自己低调谦逊的气质。

因此,相较而言,论阵大会是最冷清的。

只是……

论阵大会看的人就更少了。

论道大会之中,丹器符阵四个修道门类,阵法压轴,排在最后。

他只能边看边记。

以他目前熟知的阵理,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怎么样才能在论剑制度下,保护弟子安全。

迈过初期,踏入中期。

偶尔也会有十八纹巅峰的。

让他们坐在旁边,稀里糊涂地,看一群弟子在下面蒙头画阵法,就这么看几个时辰,的确难熬。

借论剑大会,给核心弟子造势。

虽然他的成绩,是一甲六丙。

论阵第一,出自乾道宗……

“五品……”

所以将来到底要不要参加论道大会,墨画还有些纠结。

尤其是涉及到,太虚门同门师兄师姐们,与其他宗门的比斗。

但关键是,论剑大会本就是切磋,这么玩倒没什么。

数日之后,论器大会也落下帷幕。

最后能留下来的,都是筑基后期,就拥有十九纹深厚的神识,而且大多数都已然通过二品高阶阵师定品考核的弟子。

他买些阵媒,

灵墨,都有些心疼。

程默和司徒剑也在,还有郝玄。

看看其他宗门,都修什么功法,擅长什么道法,惯用哪些手段。

唯有阵师画阵法,真的是在平平无奇地画阵法。

“太阿门,锻剑法门……”

而且有的大宗门,似乎在有意,让自己的一两个核心弟子出风头。

这些弟子的宗门,阵法传承一般,因此能挑出几个十八纹神识,专修阵法的弟子来参加论阵大会,已然是十分难得了。

墨画有些不屑。

本命长生符……

论丹没什么好看的。

因此两队交错,捉对厮杀,体修刀剑锐利,身如猛虎,一步步逼近灵修。

墨画又主导设计了炼器阵图,定制了大批灵器,同时为了使灵器形制,与阵法结构相契合,做了很多研究。

司徒剑也不例外。

而作为炼符师,最重要的,就是灵力。

炼符凝法术,流光溢彩。

场地各种各样,有山有水,地形复杂,是特意开辟出来,供弟子五人一队,论剑会武的。

他记得,与自己有过交情的欧阳枫师兄,也是出自太阿门。

山上山下,密密麻麻全是各宗弟子。

这样使用的时候,催动玉符,可以直接发动法术。

墨画认得这件道袍。

看着虽然精彩,但的确少了些变化,战术太单一了。

专修阵法,且以“阵”为名的万阵门,只得了个第四。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剑修,名字中还有一个“剑”字。

这届论道大会的章程,先是论丹,而后是论器,接着是论符,继而论阵,最后才是论剑。

墨画心里想了下,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优秀的炼符师,无一不是灵力磅礴,且精通法术,尤其精通某些稀有法术,或是上乘法术的灵修。

若是能在论剑大会中,取得一个好名字,不光在宗门,会备受长老器重,即便回了家族,也算是光宗耀祖,前途无量。

至今想起,墨画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馒头,迟早也要吃回来。

墨画有空就去看一眼。

尤其是程默,他也突破了筑基中期,下一年就升级了,暂时没什么事,便天天往论道山跑。

而且诸多修道门类之中,阵法虽然高贵,但也是相对最枯燥的,看着也最无聊。

十九纹的阵法,墨画现在还不会。

“太阿门……”

不知不觉,他就看了一天了。

灵力如汞,愈发深厚。

自此,他便成了一位,筑基中期的少年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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