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境内的“八大妖山”,就各有各的诡异和反常!
像万蛊妖山有血色沼泽,坐落着一座奇异祭坛,供奉着残缺的诡异头骨……
银焰妖山有地下尸窟,分布着诡异的古尸。
宝刹妖山中,则有诞生着黑色妖莲和诵经声的诡异废墟……
而按照武灵侯陈征的说法,血荼妖山也同样藏有不为人知的玄机!
苏奕收拢思绪,再次问道:“呼延海如今在哪里?”
锦袍中年颤声道:“舵主在一个月前的时候,就前往我阴煞门总舵,据说门主要图谋一桩大事,召集大周六州之地的分舵舵主前前往参与,至今还不曾归来。”
苏奕讶然:“历经当年的阴煞之劫后,你们阴煞门不是早已元气大伤,近乎分崩离析,这才过去多少年时间,又打算图谋什么大事?”
锦袍中年摇头道:“这等机密大事,远不是我这种角色能够知晓的。”
苏奕再问:“你们阴煞门总舵在何地?”
锦袍中年连忙道:“我只知道在白州境内,至于具体位置,只有呼延海这样的分舵舵主才知道。”
白州?
苏奕忽地想起,萧天阙所在的兰陵萧氏一族,就盘踞在白州境内。
并且,白州紧邻玉京城,称得上大周的京畿重地。
谁能想到,被世人视作邪魔外道的阴煞门总舵,竟会盘踞在那等地方?
很快,苏奕就摇了摇头。
他从来懒得思考和自己没什么干系的事情。
之所以盯上阴煞门,也仅仅只是想着打探一下和倾绾身世有关的线索罢了。
略一沉吟,苏奕开口道:“今天的事情……”
可不等他说完,锦袍中年就深呼吸一口气,铿锵有力发誓道:“公子,我鲁川对天发誓,保证不会泄露今天的事情,否则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苏奕道:“你想多了,我是要告诉你,等呼延海回来了,你大可以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他若要报仇,尽管来漱石居找我便是。”
鲁川呆滞在那,内心是崩溃的。
我这刚发完誓,你就让我把事情告诉舵主,万一真遭天谴不得好死怎么办!?
许久。
当鲁川回过神时,苏奕早已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
对于鲁川说的话,苏奕并没有完全相信。
他打算去印证一下。
半个时辰后。
苏奕的身影出现在永安坊。
这里的房舍低矮破旧,密密麻麻,凌乱不堪。
昨天时候,苏奕就乘郑家的马车,和郑沐夭一起来到过此地,并利用那一截血色蜡烛,找到了翁云岐的住处。
只不过,当时他一心想着前往天元学宫走一遭,故而并未去和翁云岐见面。
苏奕一个人熟门熟路地行走在那蛛网般细密狭窄的房舍之间。
没多久,就来到了那一座陈旧破败的庭院前。
当他刚要上前叩门,忽地顿足,敏锐感应到,这破旧的庭院四周,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阵法波动。
若直接去叩门,注定会瞬间引来杀劫!
“以大阵掩盖庭院的动静,又能起到杀敌之用,这家伙这么做,莫非是在提防什么?”
苏奕暗道。
想了想,他心中一动,原本深邃清澈的眸悄然浮现出一对玄奥晦涩的图案,形似淡金色的火焰。
洞火金瞳!
所谓洞若观火,一目了然。
洞火金瞳这门神魂秘术,就是对神魂感知力量的巧妙运用,让得双眸如得神助,可洞察到灵气、阴气、煞气等等分布在天地间的无形之物。
同样,也可以洞察到阵法的布局和痕迹。
仅仅片刻,在苏奕的洞火金瞳观察下,覆盖在这座破旧庭院四周的阵法便无所遁形。
苏奕迈步前行,直至绕到这座庭院后方位置,手指在墙壁一处微微凸显的青砖上轻轻一敲。
无声无息的,整座大阵顿时陷入一种奇妙的静止中。
几乎同一时间,一阵交谈声从庭院中传出。
“翁老头,我清晨时去看过了,太平客栈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
庭院内,一个黄袍中年坐在石桌前,一边饮酒,一边开口道,“你那会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不可能。”
翁云岐摇头,“我敢肯定,姓苏那小子前天时候就已经抵达衮州城内!”
黄袍中年说道:“那或许就是他现在根本没打算前往太平客栈。”
翁云岐眉头微皱,轻叹道:“或许吧。”
黄袍中年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认为那样一个少年,能够和呼延海掰手腕?”
翁云岐毫不犹豫道:“能!你若亲眼见识过这年
轻人的手段,就会明白,他的实力何等恐怖,血衡老鬼这样一个宗师人物,都远不是他的对手。”
顿了顿,他眸光闪动道,“并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呼延海这样的宗师二重人物,也注定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了。”
黄袍中年忽地压低声音,道:“可你就不担心,被这姓苏的察觉到你的意图后,找你报复?”
“我怕什么?”
翁云岐笑起来,悠然说道,“他要打探那一块魂玉的秘密,必然就要和呼延海发生冲突,我只不过是借他的手,铲除呼延海而已。”
黄袍中年道:“可你明知道他已抵达衮州,却并没有把太平客栈被阴煞门占领的事情告诉他。”
翁云岐笑呵呵道:“你不懂,当初我冒着背叛的危险才得到的魂玉,却被他给夺走了,我心中焉能不恨?若能借此机会,让这小子也栽个跟头,也值了。”
刚说到这,忽地一道平淡的声音在庭院外响起:“这就是你的真实意图?”
翁云岐脸上笑容顿时凝固,紧跟着噌地起身,翻手取出一个黑色阵盘,指尖在阵盘上狠狠一划,舌绽春雷:
“起!”
声震四野。
可庭院静悄悄的,原本被他布置在庭院四周的大阵,竟是毫无反应。
这让翁云岐脸色大变,毫不犹豫道:“快逃!”
他纵身朝庭院后方掠去。
其反应速度之快,动作之敏锐,称得上老辣机警之极。
当他逃遁时,那黄袍中年才刚回过神,慌里慌张起身。
可下一刻,翁云岐身影就顿住,再不敢动弹一下。
在他身前,立着一个青袍少年,虽看起来淡然出尘,毫无威胁,可却让翁云岐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浑身直冒冷汗。
他深呼吸一口气,拱手道:“苏公子,您……您何时来了?”
苏奕微微一笑,道:“你其实真正想问的,是我为何能找到此地吧?”
翁云岐浑身发僵,唇中苦涩,他大概已猜出,刚才的谈话定然是被苏奕全都听清楚了。
“苏公子,我自知在此事上做错了,您要如何惩罚也不为过,不过……”
说到这,翁云岐明显已冷静不少,道,“苏公子若现在就动手,怕是根本不可能找到呼延海了。若苏公子愿意给翁某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翁某保证,现在就可以带公子去找呼延海。”
苏奕笑起来,道:“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找不到呼延海了?我也不瞒你,我刚去太平客栈走了一遭,得到了一些消息,也知道呼延海如今并不在衮州境内。”
一下子,翁云岐的心都沉入谷底!
“那……公子为何不立刻动手?”
翁云岐沉声道。
苏奕轻叹了一声,神色怔怔,自语道:“是啊,为何我今天动手时,废话都变多了……”
声音还未落下,在不远处黄袍中年惊恐目光注视中,苏奕随手一抹。
砰!
翁云岐这位聚气境大圆满的强者,头颅滚落于地,鲜血从脖颈处喷洒而出。
轻易的就像捏死一只蝼蚁!
黄袍中年失声叫道:“苏公子,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可根本就没想过和您为敌,我……”
苏奕目光看过去,道:“翁云岐是如何得知我来到衮州城的?”
黄袍中年慌忙说道:“他……他在那残缺的血印铜钱上做了手脚,只要公子出现在衮州城,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翁云岐豢养的一只鬼物捕捉到气息。”
苏奕掌心一翻,一个残缺的铜钱浮现出来,恍然道,“怪不得没让我发现蹊跷之处,原来是铸造这铜钱的材质有问题。”
说着,他转身而去。
直至目送他那颀长的身影离开庭院,黄袍中年怔了片刻,这才松了口气,将拢在袖袍中的右手摊开,一柄血色匕首出现,刀柄沾满了汗水。
“幸亏老子刚才忍住没有动手,否则差点就被这姓翁的害死了……”
黄袍中年擦了擦额头冷汗。
……
漱石居。
暮色十分,碧绿的湖水映照晚霞,泛起一层潋滟瑰丽的光。
当看到苏奕返回时,一直等候在那的茶锦连忙起身,道:
“公子,我已经把灵雪姑娘送往天元学宫,由竹孤青长老亲自带着去见她姐姐了。”
苏奕嗯了一声,随口问道:“晚饭可准备好了?”
茶锦点了点头,柔声道:“我还买了两壶陈年好酒,若公子心里不痛快,妾身愿陪您喝两杯。”
苏奕一怔,指了指自己鼻子,“你看我像心里不痛快的样子吗?”
茶锦咬了咬红润的唇,道:“像。”
苏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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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先不说,今晚10点左右,金鱼自愿先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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