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榆缓缓回过神来,随后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王总帮我个忙。”陆榆转头看向王睿达。
王睿达愣了一下,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万一陆榆要是让他,去跟那江南市的鹏飞商会干一下,那他肯定不敢啊!
“这,陆先生你先说说是什么忙吧。”王睿达硬着头皮问道。
“帮我办两张身份证。”陆榆开门见山说道。
“身份证?”王睿达闻言松了一口气,这事儿不难啊!
不用想,陆榆肯定是想要两张,能以假乱真的身份证。
王睿达也能通过陆榆现在的处境,想到一些什么。
“这个没问题!陆先生回头你给我发两张照片,我立马就让人办好。”
“保证就连过车站安检,都没有任何问题。”王睿达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
陆榆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只要有了身份证,纪凝雪就能去大公司上班,也不会被查出什么身份信息。
到那时候,二人就可以在这海东市,站稳脚跟了。
至少不用再东躲西藏,生活条件也会大大改善。
随后,二人又攀谈了许久。
在王睿达的讲述下,陆榆对江南市,以及对海东市,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王睿达讲着,陆榆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中想着无数计划。
如今龙志业等人音讯全无,刘老也没有半点消息,陆榆心中有种惶恐的感觉。
要是刘老不在了,陆榆真不知道,后面的路还怎么走。
刘万贯说是陆榆的奴仆,实际上更是陆榆的良师益友,像一个家长那样的存在。
若是没有刘万贯,在陆榆身后出谋划策,陆榆真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当前最紧迫的事情,就是先联系到刘万贯,弄清楚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到底做了什么安排。
但在联系到刘万贯之前,陆榆最好先拥有一些自己的力量。
如若不然,即便是联系到了刘万贯,还是只能暂时隐忍。
陆鹏有整个闵城陆家做支持,不是随便就能撼动的。
此时说不定连陆家,都以为陆天予已经死了。
这样也好,给了陆榆喘息的机会。
如今的局势,陆英昊他们在明,陆榆在暗,所以主动权掌握在陆榆手中。
只要积蓄好力量,展开致命一击,定然能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
但,机会只有一次,陆榆绝不能随意出手。
陆榆内心轻叹,转头看向了窗外。
江南市,终究是要回去的。
为了那些期待眼神,为了那些誓死不变的守护。
还有纪凝雪。
江南市终究是她的家,她嘴上不说,只是不想给陆榆太多压力。
实际上,谁又能真正做到不恋家呢?
毕竟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那里有她的父母,有她的亲人。
这江南市,不得不回。
这个血债,陆榆也会亲手讨回。
……
下午五点。
陆榆看了看时间,就起身跟王睿达告别。
回去晚了,纪凝雪会担心。
“陆先生,咱们难得一见,就这么匆匆一别有些不太合适。”
“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坐坐?”
王睿达非常热情的,邀请陆榆。
陆榆犹豫了一下,内心有些纠结。
一方面,他不想跟王睿达过多接触。
毕竟王腾现在生死未定,那陆榆跟王睿达之间,就有着很大的过节。
哪怕王睿达口口声声说,感谢陆榆当初的不杀之恩,可陆榆也不会百分之百信任他。
另一方面,陆榆现在海东市举目无亲,有王睿达这个势力,办什么事情都会轻松很多。
凭他和纪凝雪隐姓埋名,力量终究还是太小,回归江南市更是遥遥无期。
“陆先生,您信命吗?”王睿达见陆榆有些犹豫,忽然正了正神色,无比认真的看着陆榆。
陆榆有些疑惑的看了王睿达一眼,随后回道:“我不信。”
他从不相信命运,即使真的有命运,他也会打翻这个命运。
“我信!”王睿达依旧很是认真的回道。
随后不等陆榆说话,王睿达就语气真诚的继续开口。
“我在海东市这里碰到陆先生,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命运的轮盘,总是很巧妙的。”
“在这种地方他乡遇故人,我相信是命运的安排,命运也给了我两个选择。”
“这两个选择就是,要么跟陆先生不死不休,要么跟陆先生做个朋友。”
“其实今天,我也一直在想,我将要怎么面对陆先生。”
“说起我们之前的过节,我儿子现在生死未卜,我本该为他报仇,跟陆先生不死不休。”
“但是我纠结了一天,陆先生别笑话我……我不敢对你出手!是真的不敢!”
“并且我心中也在希望,王腾他没死,只是在另一个地方生活着。”
“而只要陆先生你还在,这个希望就不会破灭。


“既然我不敢对陆先生出手,做不成仇人,所以我觉得,就剩下第二种选择了。”
王睿达这一番话说的极其诚恳,语气更是无比认真。
陆榆闻言陷入沉默,仔细品着王睿达的这番话。
即便王睿达说的很是诚恳,可陆榆也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大度。
我灭了你儿子,你还要跟我做朋友?
这现实吗?
可王睿达要是真想对付陆榆,以他现在的势力,轻轻松松就能废掉陆榆。
王睿达说他不敢,陆榆可不相信。
可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让王睿达图的。
那王睿达的诉求,究竟是什么?
“你想,回江南市?”陆榆思索片刻,淡淡的看向王睿达。
王睿达猛然一愣,脸上带着一种讪讪,心中则是被陆榆的智商,给彻底征服。
他今天跟陆榆接触一整天的时间,都没有透露出半点关于这个的想法
没想到陆榆还是通过这番话,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用意。
虽然,这只是一方面,但也很不简单了。
“陆先生,我家的祖坟,还有我爸的墓地,都还在江南市呢……”
“我老娘,这几个月都憔悴了不少,最大的希望,就是走之前,再坐在我爸墓碑前说说话……”
王睿达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头来看着陆榆。
陆榆微微皱眉,随后叹了一声道:“三个月前,不难。”
“但是现在,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