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须贺英士接着往下说道:“我发现对方的成功率非常高。而且尤其是有一部分事件,尤其是很重大的事件,执行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当地完成了任务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甚至是在事成之前,就已经撤出了事发地。比较典型的,就是使用定时炸弹。我们往往在爆炸发生后,赶到现场,并追查之后,什么都没发现……而事情过了一段时间,就算发现了线索,沿着这些线索追查到了最后,却发现,对方早已经出了城。在想追查,就不太可能了。”
大须贺英士停下了话头,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支烟,道:“人是个很神奇的高级动物,有着无穷的智慧和潜力。但人,也有一定的弊端,那就是可能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们的行为模式,思维模式,是有一定惯性的。比如说,一个人设置的一个陷阱,非常特殊,也非常高明。那么这种特殊的,高明的陷阱,他会只用一次,就再也不用了吗?不!他一定会继续使用的。这,就是人的惯性了。”
大须贺英士看了看杜主任几个人,抽了口烟,接着说道:“在研究这些重大的事件中,我发现鬼,或者说……鬼行动组,还是鬼策划之类的这些事件。除了说明鬼的心思非常缜密,确实是有数的超级高手外,也有着一定的规律,和思维惯性。那就是这些事件,绝大多数,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在完成任务后,极快的便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区域。
而这次的,满洲议长臧奉九先生的刺杀事件,也是这样的。他们在现场,找到了被绑着的,并且堵着嘴,却完好无缺的一家人。这一家人,男的请了假。女儿放寒假。尤其是男人,是被人押送,并用一家人的安全做威胁,自然就老老实实,不敢耍什么花招的就去请假了。那么他们怎么就了解到,这个男人的工作情况呢?事先必然经过了一些准备的。同样的? 那个女儿放了寒假? 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另外? 去年外务省一个长官? 去了上海? 遭到了炸弹袭击? 也是炸弹袭击的当夜? 一家三口的日本侨民被杀。这侨民所在的工作的珠宝行被洗劫……广州株式会社大厦的袭击? 等等等等,都有鬼参与的痕迹和模式在内。
而我要说的是? 这次的事件? 无论是什么情况,鬼肯定是参与了的。那么行刺的一男一女两个刺客? 哪去了?突击了长春西侧的路口卡子? 杀死了六个帝国勇士。当时,根据地上的痕迹,应该是开车出去的。根据之后的发现也证明,就是如此的。那么他们出城后? 是躲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还是要打个时间差,快速的? 真正的脱离危险区呢?他们既然开了枪,硬闯了出去,我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么他们脱离危险区后,会怎么想?
找一个地方住下来?不,不会的。在一个地方不动,哪怕再是低调,时间一长,也可能会被追上。再根据,之前我研究的一些事件,这些人,最后很可能都回了后方。因此这一次的那对男女,是不是也会这样的呢?无论是不是,我想,我们不应该放过这个机会,不是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须贺英士,喝了口水,不再言语,而是看着另外的三个人。
大门真吾道:“我们自然不能放过,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走那条线啊。甚至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想要拦截,也不太可能啊。”
浅野一雄道:“是啊,中国还是太大了,回到重庆政府统治区的路……太多了,我们不可能,也做不到全部封锁的。”
这时候杜主任,却仿佛坐久了后,活动了一下脖子,道:“我同意大须贺先生的说法,现在已知的情况是,一男一女。他们一起走的。后来会不会分开,那就不知道了。但我感觉不会分开,除非他们还有别的任务。除此以外,分开后,在想联系的话,那就比较困难了。女的很漂亮,男的身高体型,我们是掌握了的。根据这些,我们不需要在所有的路都设立检查站,我们也设立不起,那就不如,在重庆直接守株待兔。”
大须贺英士笑了笑,道:“杜主任高明,我就是这个意思。一男一女,不管分不分开,我们似乎都只能当成他们不会分开。因为我们目前的信息只有这么多。完成了刺杀臧奉九这种人物,他们不可能不回重庆接受嘉奖的吧?如果是鬼的话,那他更要回重庆。各种路程我们确实没法阻拦,但是重庆呢?重庆的码头就那几个,车站就那几个。我想我们还是看的过来的吧。”
说到这里,大须贺英士将香烟掐灭,道:“我相信我们在重庆,还是有潜伏人员的,这一次,不让他们干别的,只让他们专心的,在码头等等进入重庆的通道守着,寻找这一对男女就好。说不定,这对立功的男女,一进入,就已经有他们政府的车子迎接了。毕竟他们刺杀的可是臧奉九这样的大人物。真要是这样,他们能够很简单的定位这两个刺客得。所以我们是有机会对这一男一女施展后续手段的,从而在他们身上,找到鬼的线索。”
杜主任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个办法好,不容易暴露。只是守着而已。只不过,我在重庆的人,怕是不够。”跟着他略有歉
意的说道:“不瞒三位,现在我在重庆的潜伏人员,只有两个袖珍的特工小组,一共加在一起,不到十个人。就凭这些人,想要看住重庆的所有的出入口,那是绝不可能的。”
大须贺英士看了看大门真吾,道:“大门君,特高课和梅机关那面,能不能请你代为联络一下。我相信,他们在重庆,应该还是有一些人手在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