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嗯了一声,看着公司高层,说道:“你现在就出去,到治水大街的南街口,那里有一部车子,你把车子不要开到单元门的门口,而是开到北侧楼群的楼门洞外面的街道边上,然后把后备箱的锁打开,但是不要打开盖子。之后,你挪到后排座坐好,拉上车窗的窗帘等我。明白了吗?”

公司高层努力的听着,然后一点头,道:“明白了。”

“嗯。”范克勤道:“那你重复一遍。”

公司高层,道:“我出去后,到治水大街的南街口……”他将范克勤说的事,重复了一遍后,道:“我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出去?”

“对。”范克勤道:“尽量找个没人的时机,我说的是楼群里人少的时机,从另一个楼群的出口出去。这样就会最大限度的避免被人看见。”

“好。”公司高层道:“那你呢,我把车子停在街边后,你什么时候过来?”

范克勤道:“你按照我的话做就好,在车里等我。”说着,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了对方。然后指了指对方脚下的鞋套,道:“踩在脚垫上,脱了。”

对方接过钥匙后,站在门口的脚垫上,把鞋套摘了。塞在了范克勤打开的公文包里。

范克勤首先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没什么声音,于是说道:“去吧。”说着,伸手直接打开了门。

公司高层可能还是有点担心,所以微微的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能够离开这里,心情忽然又急切了起来,跟着迈步走了出去。

范克勤看着他,走出了单元门,然后将门重新关好。静静的再一次思考起自己到这里所做的一切,看看有没有漏洞。

首先一点,那屋子里的女人尸体被发现,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理论上说,短时间内被发现的可能性非常低。

而随着时间的推进,那么可能被调查到的线索也就会越来越少。尤其是,那个夜场里,见过的他们三个在一起的人,可能也会随着时间,彻底失去对他们的印象。

其次,自己的现场清理,应该还是很巧妙的。就算短时间内,事情被发现,应该也没什么事情。自己已经抹掉了这间房子一切,公司高层出现过的痕迹。可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也就是这个男死者的痕迹,自己却没有完全的抹去。

最主要的就是,屋内的钱财没有了,但是屋子内却没有被翻的乱掉。这说明屋内的钱财,肯定是对这个屋子很熟悉的人,很有目的性的拿走了财物。

而调查人员,发现了这一点后,会怎么想呢?

而且这是调查人员,通过自己的调查,发现的结果。那么可信度,就会在对方的心里,进一步的提高。

剩下的,就是那具女性的尸体了。屋内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从死者脑后的伤痕,和桌角的痕迹,能够轻易的判断出死者的死因。

那死者是意外死亡吗?这可不一定是纯粹的意外。这个女人本身就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而她又出现在了这里,屋子的主人却失踪,不见了。屋内的钱财也被拿走了。

这些种种的情况,就会让调查人员的第一嫌疑目标,基本锁定在男死者的身上。而只要找不到这个男性死者这个决定性的线索,那么这个案子,就基本不可能会被破获了。

“嗯。”范克勤最后暗道:“自己在确定了公司高层这个家伙,所有的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如果,他……没什么问题的话。自己只要告诉他,在夜场玩完之后,就回家了。剩下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并且保持正常的作息习惯,好似没发生这件事就完全可以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之后,范克勤看了看表,又等了一会,估计差不多了。脱下自己的手套和鞋套,装在公文包里。然后拎起公文包和大号的,用被单打成的包袱。凑在门附近,再一次的听了听外面的状况。

很好,没什么声。用袖子将门锁打开。直接出了屋子,再用手肘隔着袖子,快速的一顶,门已经咔哒发出了一声轻响,被他关好了。

快步走出了楼门,范克勤大大方方的垂直往北而去。没几秒钟,他就已经离开了单元门的范围之内。这时候,就算有人再看到他,就算想法非常丰富之人,恐怕也不可能会联想到什么了。

穿过了楼群,在北面的,楼和楼之间形成大门洞走了出去。果然,就看左侧不远的街道旁,自己的车子正停在那里。车窗的窗帘被拉上了,是以到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不管街面上的行人,范克勤从容的来到了车子后面,打开了后备箱,然后把公文包和大包袱全都放在了里面。

微微用力往下一按,关好了后备箱的范克勤绕到了前面,直接拉开驾驶室坐了上去。就听后排座,响起了公司高层的声音,道:“现在都结束了吗?”

“快了,还差最后一步。”范克勤回了一句,直接启动了车子,轻点油门,开上了道路,向前方驶去。

大概用了二十分左右,车子已经来到了城市边缘,范克勤在这里找了一家五

金商店,买了两把短铁锹,装在了车上。然后毫不犹豫的直接驶出了陪都市区。

如此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范克勤看了看车窗外的情况。嗯,已经到了大野地了。于是将车子缓缓的开进一个土包的后面,停了下来。

“下车。”范克勤打开门,直接走了下去。那个公司高层,也在后排座走了下来。

范克勤看了对方一眼,感觉对方此时除了有点安静,但真的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于是从后备箱拿出铁锹,递给了对方一把,道:“没有了这具尸体,即便是再高的高手,也绝对不可能破得了这个案子。所以,迈力挖吧。”

公司高层听罢,毫不犹豫的接过铁锹,哼哧哼哧的就开始在地上挖起来,等几锹过后,他转头问道:“得挖多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