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剑的刀皇心里顿时慌乱起来,他这一慌手上的招式便乱了起来。

剑圣抓住他招式间的破绽连出数剑,刀皇身上便又多了几道伤口。

见此变故,台下的观众纷纷开始喝起了倒彩,更有甚者直接出言辱骂,不断地问候起了刀皇的父母亲族。

本就在对手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苦苦支撑的刀皇,在听到了台下的腌臜之言后怒意升腾,面对刺来的剑刃竟是不闪不避,任凭其刺入自己的血肉之中,同时他高举手中大刀奋力向下一劈,俨然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面对刀皇这不按常理的一刀,剑圣来不及拔出宝剑,只见他身子向后一仰,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本就有些疯狂的刀皇见对手此时失了兵刃,更加不管不顾的向着他冲了过去。

横扫!竖劈!

刀皇拼命地挥动着大刀却伤不到剑圣分毫,而他自己身上的伤口却在不停的向外冒着鲜血。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已经没了力气,甚至手中的刀都有些拿不稳了。

剑圣自然也看出了刀皇此时的处境,趁着他喘息的空档,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扑,握住了一直插在刀皇身上的宝剑,用力向下一划,竟是在刀皇的腹部开了一个豁口。

黑红的脏器混着碎肉和鲜血从刀皇的腹部一并流了出来,场面异常惨烈。遭到重创的刀皇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鲜血已经堵满了他的嗓子,让他说不出“认输”二字,他只能拼命地伸手向着场边主持赌战的裁判求助。

裁判虽然看到了,却完全没有去理会他,因为赌战的规矩便是如此,如果没有一方亲口认输的话,战斗便会一直持续下去,直至一人死亡。

很显然,台上的剑圣与台下的观众、场外的裁判,都在等着刀皇咽气。

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鲜血从刀皇口中止不住的向外冒出,伸着的手也跟着垂了下去,他死了。

场下同时爆发出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欢呼声,另一种是辱骂声。

“哈哈哈哈,我就说这剑圣气势不凡,定然是个高手,这下赚翻了!”

“他妈的,这个废物王八蛋,害得老子输了五十两啊,活该他今日惨死!”

呼延丠看着身边状若癫狂的赌徒们,心中烦躁不已。

在蛮域虽然也有赌战,可参与的大多是贵族与财主,平民是完全接触不到的。贵族们自持身份,无论输赢都不会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哪里会有现在这种如群魔乱舞一般的情形。

“哼,胤国人叫我们蛮子,说我们野蛮说我们残忍,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呼延丠鄙夷道。

经此一事后,他对胤国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我打听清楚了,”鼠先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先前二人比武时,鼠先生曾离开过一阵,台上分出胜负后他又悄然回到了原处,“参加赌战者每日最多能比九场,九场全胜则第二日再比九场,最多连比九日。若是九日八十一场全胜的话,便可从赌场处得到黄金千两和白银万两。”

“好大的手笔。”尽管呼延丠一直对赌战嗤之以鼻,听到如此丰厚的奖励却也是有些心动。

“心动了?”鼠大人一眼便看出呼延丠内心所想,“你不如去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赢下八十一场。”

“鼠大人不要说笑了,”呼延丠道,“我们尚且有要事在身,怎么能在此处耽搁九日呢。”

“无妨,”鼠先生不以为意,“我们此次到齐州来,就是为了在这赌场找一个人,我估摸着等你连赢了九日,他便会出来与我们相见了。”

见呼延丠还有有些犹豫,鼠先生又道:“你若是赢的下这八十一场,钱都归你,我分文不取。”

正说着,鼠先生突然发力,在呼延丠背上推了一掌,硬生生将呼延丠壮硕的身躯从人堆里推到了平台边上。

剑圣在台上等待许久,始终无人上台应战。依照规则,若是一个时辰都无人应战的话,便算他赢了一日。

正当他暗自庆幸时,人群中挤出了一个身披罩袍的壮汉。

原本以为没了后续的观众们正要纷纷散去,呼延丠的出现,再次点燃了赌战台下的气氛。

“上去,跟他打一场啊!”

“这小子看着就结实,我这场押他赢。”

“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啊。”

人群中鼠先生的鼠先生冲他点了点头,呼延丠颇感无奈,没有办法,他只得纵身跃上了高台。

本来已经准备收工的剑圣见呼延丠跃了上来,心中顿时有些不爽。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师承何派?”剑圣向着呼延丠拱手问道,他心中虽然不爽,可礼数却很是周到。

呼延丠身份特殊,哪里敢如实相告,只是随口说道:“无名小卒而已,不值一提。多说无益,动手吧!”

剑圣摆开架势,警惕的看着刚刚上台的呼延丠,而后者负手而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全然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

见对手没有兵刃,剑圣心中便多了几分轻视。

见呼延丠始终没有动作,他心中早已没了耐性,踏步向前,一剑刺出。

眼见着三尺剑锋向自己逼来,呼延丠不躲不闪,伸出两指将刺

来的剑锋牢牢的夹住。

这剑圣出剑的速度或许在常人看来很是迅速,可在呼延丠的眼中却和静止的没什么差别,这便是绝对的实力差距。

太慢了,和林忘那贼人相比可差远了。

呼延丠不禁又想到了当日凭借着一把苗刀胜过自己的年轻男子。

“就这点本事,也敢自称剑圣?”呼延丠很是不屑。

呼延丠双指如同铁钳一般夹住剑锋,任凭剑圣如何用力,手中的剑都无法从他手指间抽出。

呼延丠将内力汇聚指尖,双指一错,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剑圣的宝剑顿时断成两截。

接着呼延丠向前一步,挥拳砸向剑圣。

“我认输!”

看着那土黄色的拳头在自己视线中逐渐放大,剑圣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之感,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这一拳自己定然是承受不住的,于是他当即选择了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