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醒的时候,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照进窗户。
然而,睁开双眼,他却发现怀中的美人正拿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凝视着自己,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愉悦,几分柔情,还有一丝丝的歉疚。
“姐姐醒得好早。”钟文对着十三娘温柔一笑。
“山里长大的孩子,都没有晚起的习惯。”十三娘在钟文怀中轻轻翻了个身,将白皙的脸蛋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姐姐在凉山的时候,也是每天卯时不到便起床了。”
一缕秀发飘在钟文的脸上,逗得他直痒痒,他忍不住伸出右手,轻柔地拨开十三娘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仔细欣赏着那张仿佛精雕细琢过的完美脸蛋。
“姐姐,你真美。”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许久,钟文忍不住由衷赞叹了一句。
十三娘如笋般的玉指抚过钟文胸膛,脸上露出一丝娇羞妩媚的笑容,看得钟文心中一动,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谢谢。”十三娘在他脸颊上回了一吻,随即起身下床,开始穿戴了起来,“你再休息会吧,姐姐要回去打理‘顺丰速递’了。”
“姐姐,咱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钟文恋恋不舍道,“就不能偶尔休息一天,多陪陪我么?”
“在一起?什么在一起?”十三娘反问道。
“昨天晚上咱们都……这样了。”钟文一愣,不由自主地答道,“难道不是在一起了么?”
“姐姐并没有嫁人的打算。”十三娘转过身,娇笑着揉了揉钟文的头发,“昨晚的事情,你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哈?”钟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这是……被甩了?
难道是昨天夜里的表现不好?
他不禁开始仔细回顾昨夜两人之间的疯狂缠绵,试图探明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傻弟弟,莫要胡思乱想。”十三娘何等聪慧,只看神色,便已知他心中所想,忍俊不禁道,“姐姐很喜欢你,但是不会和你在一起。”
“为、为什么?”钟文吃吃道。
“嫁个男人,老老待在家中相夫教子,这不是姐姐想要的生活。”十三娘轻轻贴上钟文的额头,“姐姐会留在帝都努力拼搏,争取带领弟兄们过上好的生活。”
“就算咱们在一起了,我也不会限制你继续经营‘顺丰速递’啊?”钟文急道。
“你是一个太过出色的人,就像天上的太阳那般光芒万丈。”十三娘微微一笑,“而你对女人又过于温柔,以后围绕在你身边的优秀女子只会越来越多,姐姐就不去凑这个热闹啦,往后你路过帝都,若是愿意过来看看,姐姐便心满意足了。”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炮_友?
钟文看着面前这张娇艳若花的容颜,第一次从这个世界的女子口中听到如此现代化的男女关系,三观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一时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干嘛摆出这样的表情。”十三娘被他的表情逗得抿嘴一笑,“别的男人要是听说可以玩弄女人,又不用负责任,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钟文岂是这般不负责任的无耻之徒?”钟文气呼呼道。
“傻瓜,姐姐乃是山贼出身,并非那些大家闺秀,贵族小姐,哪里需要你来负责?”十三娘伸出两条纤细的胳膊,环在钟文的脖子上,在他耳旁吐气如兰,“你就当是被女大王掳回山上过了一夜罢。”
钟文闻言,当真是哭笑不得,竟然生出一种被白_嫖的感觉。
美人如玉,温香满怀。
“姐姐走啦。”十三娘又在他颊边亲了一口,随即起身欲走,“天色还早,你再多休息一会罢。”
还未来得及转身,她忽然感觉手腕一紧,接着一股柔和的力量传来,踉跄之下,再一次跌入钟文怀中。
“女大王,反正天色还早,您就再临幸小的一回罢!”
耳边传来了钟文的声音。
“你……唔……”转头看着钟文脸上坏坏的笑容,十三娘待要反抗,却被一张火热的大口狠狠吻住樱唇,浓烈的男子气息瞬间流遍全身,令她浑身发软,再也无力抗拒。
“从、从未见过你这般霸道的俘虏。”
不知过了多久,帘帐遮挡着的床榻之中,传来了十三娘的喘息之声。
“这般迷人的女大王,实在是世间罕有,将小的连人带心一并俘虏了去,根本不愿意下山呢。”
“好一个嘴甜的小俘虏,本大王都有些舍不得放你走了呢。”
“那……”
“莫要再说了,好么?”十三娘伸出如笋般的指头,轻轻按在钟文唇上,“这样便好,姐姐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是,我不满足啊。”
“你有了那么多红颜知己,哪里还缺这一个?”十三娘娇媚地瞪了他一眼道,“再说哪天你若是想念姐姐,尽管来帝都找我便
是。”
得,十三娘姐姐还真把自己定义成了一夜_情专业户了。
钟文心知十三娘外表柔弱,内心却极有主见,若是她当真下定决心,恐怕很难说服,便不再相劝,只是暗下决心要好好待她,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钟文,你生气了么?”十三娘见他苦着脸沉默不语,忍不住柔声问道。
“是啊,我生气了。”钟文想通了关键,心情又愉快了起来,哈哈一笑道,“我这个小俘虏决心翻身做主,给女大王一个大大的教训!”
说罢,他抱着十三娘的娇躯,猛地一个翻身,将其压在了身下,张开大口狠狠吻了上去。
一声惊呼之后,便是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旖旎的气息再一次弥漫着整个房间。
****************************************************************“那里便是清风山么?”
扶风城中,季薇竹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雄伟山脉,口中喃喃自语着。
她很早就来到南疆,却并未直接赶往飘花宫,而是在当初钟镇海被找到的大明湖附近走访了一圈,寻访师叔早年在大乾帝国留下的痕迹。
钟镇海在南疆省逗留的时间不长,又是十七年前的事情,如今物是人非,自然没有多少人会记得。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数天不间断的奔走查访,还真让她找到一位耄耋老人。
老人依稀记起在大明湖畔的大明山脚下,曾经来过一名样貌清秀,脾气温和,却时不时会失去理智,变得十分古怪的青年人。
青年路过此地的时候忽然病发,昏迷虚弱之际,被山脚下的一位少女所救。
少女生得俊俏,又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两人之间不可避免地碰撞出了爱的火花。
只是对于青年发作日趋频繁的病情,少女却无能为力,一筹莫展。
在相处了约莫两个月后的某一天,青年独自进山拾柴,便再也没有回来。
无论少女如何漫山遍野地搜寻,也无法找到他的一点蛛丝马迹,最终少女不得不黯然归来,接受了青年已经离开的事实。
又过了八个月,已然身怀六甲的少女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男婴。
山里人民风淳朴,并不因为少女未婚先孕而轻视于她,反而对这孩子十分同情,各家轮流照顾,倒也将他平平安安拉扯到了十七岁。
然而,已然长大的孩子也不知从哪个口中听说了自己的身世,对于抛弃自己母子的生父大感气愤,某一日偷偷离家,打算去找那负心人要个说法。
这一去,他便如同当年的生父那般,再也没有回到山里来。
季薇竹寻访到的老人,正是当年轮流照顾那个孩子的几户人家之一。
听完老人的回忆,她再无疑虑,确信楚秋阳遇见的钟文,定然就是师叔当年遗留在大乾帝国的孩子。
坊间传闻飘花宫主救下河中婴儿的故事,显然是杜撰出来的,但对于钟文的身份,她却已经十拿九稳。
于是乎,这一趟的飘花宫之行,便更显得迫在眉睫。
扶风城地处偏远,建设得又十分简陋,按说应该人烟稀少,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城中人来人往,车马如流,竟是十分热闹。
“周兄,你可打听清楚了?这么个小地方的灵药铺里,当真有万年灵药存在?”
放下手中茶杯,正欲起身离开茶楼赶路,隔壁桌一道并不响亮的声音,引起了季薇竹的注意。
“我办事,王兄还不放心么?”那名“周兄”信誓旦旦道,“再说这在扶风城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你问问来这里采购灵药的商贾,只怕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周兄的话,小弟自然信得过。”先前那名“王兄”答道,“只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万年灵药何等珍贵,竟然出现在这么个偏僻小城之中。”
“王兄怕是有段时间不曾关注外界情况了吧?”周兄笑道,“这扶风城早已今非昔比,如今乃是整个南疆地区最大的灵药交易场所,你看这路上人来人往的,大多都是些前来采购灵药的商人。”
“这么厉害?”王兄吃惊道。
“那可不?听说这‘清风阁’,乃是飘花宫的产业。”周兄压低了声音。
“莫非就是近来传闻的‘大乾第一门派’飘花宫?”王兄眼中的惊讶之色更浓。
“还能有哪个?”
“周兄,听说飘花宫里都是仙女,一个个实力堪比灵尊。”王兄感觉腿脚有些打颤,“你居然敢打她们的主意,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么?”
“瞧你说的。”周兄摇头笑道,“我哪有这个胆子敢去招惹灵尊?这‘清风阁’虽然隶属飘花宫,却并非宫中弟子打理,我打听过了,那掌柜的和几个丫鬟修为平平,并无天轮高手,咱们抢了一波灵药就跑,等到飘花宫得知消息,
咱们早已经将灵药脱手了。”
“这……”王兄还是踟蹰不决,“万一这清风阁与山上有什么通讯秘法……”
“王兄,这可是万年灵药。”周兄循循善诱,“你我修炼的都是白银功法,虽然在世人看来十分珍贵,对于咱们天轮修炼者来说,却已经不够用了,若想更进一步,唯有改修黄金功法,有了这万年灵药,什么东西换不来?”
“周兄所言,小弟自然明白,只是功法再好,总不如性命重要。”任凭姓周的如何相劝,王兄却总是迟疑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