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只美得不像话的莲足,钟文不禁赞叹连连,“傻妞你长相普通,唯独这双脚倒是生得漂亮。”
“你放手!”
江语诗奋力一挣,想要将右腿从钟文的魔爪中抽离出来,却觉对方的手掌犹如铁钳,无比坚固,所有的努力终究只是徒劳,只好在口中怒叱道。
“刚才被你揍了这许多下,也该轮到我打回去了。”钟文哪肯放手,反倒伸出食指,在她光滑的足底轻轻划过。
“啊!!!”
江语诗如遭电击,娇躯剧烈颤抖着,无力抵抗之下,柔嫩的嗓音之中,已然带上了一丝哀求,“不、不要!”
“哼哼,现在讨饶,已经晚了。”钟文故作凶恶状,“承受我的怒火吧!”
“我不会放过你的!”江语诗自知无法抗拒,只好放着软绵绵的狠话,闭上双目,强作镇定地接受将要到来的折磨。
然而,不停微微颤抖着的睫毛,却令她内心的紧张和动摇暴露无遗。
感受到钟文的手掌触碰,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足底直往上涌,瞬间流遍全身,江语诗忍不住浑身一颤,紧闭着的眼眸中,隐隐泛起一丝晶莹的泪光。
然而过了许久,记忆中那种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奇痒却还是没有出现。
江语诗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钟文所在的位置。
却见前一刻还一副恶棍模样的白衣少年,此时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温柔和调皮。
而他那只宽阔的手掌仍旧握着自己右足,并不搔痒,只是以轻微而柔和的动作缓缓摩挲着。
这种程度的抚摸并不会令人感到痛苦,反而隐隐有些舒服。
当然这一点,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遭了戏耍,江语诗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扑上前去,抓了狂似的对着他又抓又挠。
“停!停!”钟文大声呼痛道,“傻妞你疯了么?”
然而从他的面部表情,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
在接受地龙心血的改造之后,他那强悍的肉身,显然已足以抵御世间任何女子的指甲攻击。
“打死你!打死你!”
江语诗一边尖叫着,一边不停地施展指甲大法,挠了半天也没抓破半点皮毛,忍不住抬眼望去,却见钟文嘴里大呼小叫,脸上却挂着嘚瑟的笑容,非但不觉痛苦,反倒似乎有些享受。
心高气傲的江语诗哪里能忍受这等屈辱,眼见指甲无用,干脆一低头,一俯身,对着钟文的肩膀张口咬去。
“邦!”
一声脆响传来,江语诗感觉自己仿佛咬在了铁板上,一时间脑瓜嗡嗡,连牙齿都险些被震掉几颗。
“你、你肿么这么硬?”她满怀怨气地瞪着钟文,捂着嘴唇含含糊糊道。
“当初在军营里,某位女将军似乎也说过要将我碎尸万段之类的话。”钟文凑到她跟前,笑嘻嘻地说道,“吓得我心惊胆寒,夜不能寐,谁知过了这许多日子,她也没能要了我的性命,看来女人的话,果然当不得真。”
“你……”江语诗粉嫩的脸颊气得一鼓一鼓的,对面前这个比铁块还硬的男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莫要得意得太早,总有一天本姑娘要让你好看!”
“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是省省吧。”钟文哈哈大笑道,“就算我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任你攻击三天三夜,都破不了防御。”
“你……”江语诗很想反驳说自己已经是灵尊大佬,然而一想到在钟文强得变态的实力跟前,普通灵尊还真的只能算是“三脚猫”,不觉有些气馁,话到嘴边,又给生生咽了下去。
“现在的你想要打败我,只有一个办法。”钟文一而再,再而三地变着花样激怒她,却又仿佛毫无自觉,反倒凑得更近了一些,两人的脸颊几乎就要贴到一起。
“什么办法?”
分明知道对方嘴里多半吐不出什么象牙,江语诗却还是本能地脱口而出道。
“还能是什么法子?你虽然脑子不灵光,可毕竟还是个勉强能看的女人,而我又是个身体健康的男人。”钟文脸上带着少儿不宜的邪魅表情,“正所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滚!”
江语诗的人生至少有一半在军营里度过,对于那些男人们粗俗的荤段子自然不会陌生,瞬间便听懂了钟文话里的“内涵”,顿时七窍生烟,明知揍不疼对方,却还是忍不住挥动粉拳,再次狠狠捶打了上去。
能够在这样的年纪成为一军统帅,她自然不会是性格莽撞之辈,甚至在大多数人眼中,江语诗都是属于那种极度冷静的冰山性格,运筹帷幄,有勇有谋,然而一旦碰上钟文,她那高冷女神的人设却总是瞬间崩塌。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自己
失去理智,变得易怒易激,心绪震荡。
“不考虑试一试么?”钟文轻而易举地将她双手抓住,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剪水双眸,缓缓伏下身去,目光之中流露出强大的侵略性。
这是一种强烈的觊觎感,是一种赤果果的占有欲。
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看见江语诗的时候,都曾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却独独不包括钟文。
自从相识以来,这是钟文第一次展现出想要霸占她的念头。
素来坚定果敢的江大小姐,顿时陷入到极度的混乱之中,迷茫、惊讶、胆怯、无措……各种各样的情绪纷至沓来,几乎要将她的思绪挤碎。
然而在这许多情绪之中,却又夹杂着点点喜悦,丝丝期待。
此时此刻,堂堂伏龙女将,当世最为出色的青年俊杰之一,竟如同十六七岁的思春少女一般,脸颊生晕,小鹿乱撞,大脑完全陷入到宕机状态,眼看着钟文的嘴唇越凑越近,却作不出任何反应。
四瓣嘴唇紧紧贴在了一起,第三次的亲吻,与前两次又有所不同。
钟文可以明显感觉到江语诗初时有些慌乱无措,随后渐渐沉醉其中,最终却又猛地扭动挣扎了起来,竟似十分抗拒。
“邦!”
这是江语诗试图咬破钟文嘴唇未遂,反倒自食其果的声音。
该死的小贼,连嘴唇都这么硬!
江语诗秀眉挤作一团,素手捂唇,口中发出“嘶”的一声,在反震之力的作用下,显然疼得不轻。
“好端端的,咬我作甚?”感觉原本旖旎甜蜜的氛围被破坏殆尽,钟文终于有些不悦道。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
江语诗捂着樱唇的右手并未松开,朦胧的嗓音之中,带着一丝纠结,一丝愤怒,“男女有别,这样又是亲又是摸的,我江语诗便如此下贱么?”
“把这个吃了罢。”钟文气势一弱,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晶莹雪白的丹药,“若是把门牙磕掉了,就不好看了。”
“我好不好看,与你何干?”江语诗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接过丹药吞了下去。
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在唇齿之间,江语诗心头一惊,意识到这丹药并非凡品,纵然心头有气,看向钟文的目光中,还是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其实她虽然牙疼难当,却也只是受了些反震之力,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缓和片刻便可以恢复过来。
可即便如此,钟文还是毫不犹豫地送出一颗回天丹,几乎算得上是牛刀杀蚂蚁,高射炮打蚊子,不可谓不浪费。
“我的女人好不好看,怎么会与我无关?”钟文理直气壮地回怼道。
“谁、谁是你的女人?”江语诗芳心一颤,才刚营造出来的凌厉气势,瞬间便消散了大半。
“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钟文振振有词,反客为主道,“除了我,你难道还想嫁给别人?”
江语诗没料到自己才刚讲出的话,居然反被钟文拿来对付自己,当真是哭笑不得,沉默了好半晌才幽幽道:“你若只是为了对我负责,那么大可不必,就算一辈子不嫁人,对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什么?嘴都被你亲过了。”钟文大惊小怪道,“堂堂江家大小姐,居然不打算对我负责么?”
“什么叫被我亲过了?”江语诗满头黑线,恨不得将他从亭子里一脚踹出去,“分明是你亲的我!”
“曾经有位伟人说过,一张嘴亲不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钟文义正言辞道,“我亲你,不就等于你亲我么,有什么两样?。”
“少拿这些歪理邪说来糊弄我!”江语诗白了他一眼道,“你在帝都的时候已经表明了心思,如今又来勾搭我做什么?”
“傻妞,我这个人虽然英俊潇洒,智慧过人,博古通今,文武双全……”一旦轮到夸赞自己,钟文忽然变得文思泉涌,刹车不住。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语诗无情打断道。
“.…..多才多艺,心胸宽广。”钟文总算及时打住,话锋一转道,“却也有一个缺点,那便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滥情。”
你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江语诗忍不住暗暗吐槽道。
“我已经拥有六位红颜知己,她们中的每一位都是世间少有的优秀女子,也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钟文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严肃表情,“任何人能要能娶到其中一位,那都是祖坟冒青烟,不知前世积了多大的德,我却无法将一颗完整的真心奉献给她们,所以在帝都和你告别的时候,我是真不愿再惹情债了。”
“我明白。”江语诗眸光一黯,垂首低语道,“你本不该来。”
“可我还是来了。”钟文伸出右手食指,搭在江语诗柔嫩的下巴处,将她的脸蛋轻轻托起,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
“为什么?”江语诗眼神迷离,呼
吸渐渐急促。
“只因我忽然发现,有个傻妞的影子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钟文渐渐凑近过去,两人的脸颊之间,相差已不到一寸,相互之间,都可以感受到对方喷吐出的气息,“越是压抑这个念头,却越是忍不住要去想她。”
“你、你的那许多红颜知己呢?”江语诗用仅剩下的一点理智,绵软无力地问道。
“有什么办法?若是违背本心,任由你离开,我的念头定然不会通达,念头不通,修为就无法更进一步,而成不了圣人,寿元不过只有三百。”钟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双臂舒展,见她轻轻搂在怀中,“可若成就圣人之境,即便多一个老婆,却也能再多陪你们两百余年,这般平均下来,相差倒也不算太远。”
“这般自欺欺人,当真是亘古未见。”饶是江语诗处于意乱情迷之中,却还是被他这番歪理邪说逗得笑出声来,“就算你真的成了圣人,也不增加周围人的寿元,哪里来的两百年陪伴?”
“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么?”钟文双臂一紧,凑近她耳旁轻声说道,“总有一日,我会让身边之人统统步入圣人境界。”
他这一句话,倒并非玩笑,自从得知世间有以药入圣的方法后,他便无时无刻不想前往“暗神殿”,将这种培育圣人的法门搞到手,届时以“太岁珠”的逆天威能,未必不能将飘花宫上下统统送入圣人之境。
况且即便不能成圣,他所炼制的“生生造化丹”也拥有增加寿元的功效,虽然未曾测试过丹药极限,但增寿个五十上百来岁,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语诗对此并不知晓,耳听钟文的豪言壮语,脑补着这许多人同时成圣的恢宏景象,虽觉荒唐,却又莫名感到振奋激动,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心驰神往,情难自已。
沉浸在思绪之中的江语诗眼神朦胧,吹弹可破的脸颊上,透射出难以描述的柔和光辉,端的是出尘绝世,艳丽无双,恍如下凡仙女一般。
许是真的靠着这通歪理说服了自己,钟文心中没了顾忌,老色批属性火力全开,对于眼前的绝色佳丽再无抗拒,直接低下头去过得片刻,江语诗也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猛然翻过身来,居然坐在了钟文胸口。
“傻妞,你做啥?”钟文正陶醉于热吻之中,哪里料到对方会突然反客为主,反应不及之下,登时被牢牢压在了下方。
“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也不知还要祸害多少姑娘。”江语诗眸光盈盈,红扑扑的脸蛋上带着七分兴奋,三分娇羞,贝齿轻咬着嘴唇,俯身在他耳旁故作凶狠道,“我要代表世间女子制裁你!”
“怎么个制裁法?”钟文疑惑道。
“......你。”江语诗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出三个字。
她毕竟是个黄花闺女,这句话甫一出口,便已羞得粉面绯红,眼神闪躲,再也不敢看他。
钟文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不许笑,待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哎哟,我好怕怕!”
“受死罢……啊!!!”
被毛毯包裹的亭子里,在经历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之后,江语诗的战斗宣言,忽然化作一声惨呼,仿佛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亭中半真半假的呼救声渐渐由强而弱,化作声声低吟,阵阵轻喃,美妙的声音萦绕在山林之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