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雪中摊贩逐渐远去的身影,张爱国啃一口烧饼,喝一下水,啃了少半个就不再吃了,肠胃受不了,饥肠辘辘之后,不能做饱死鬼,最适合的是一碗清粥,不论是小米的,还是玉米棒子面的,大米粥也行。

草纸包着烧饼,不远处局长家的黑皮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一直盯着他们,街面上没有人来往。

“呵呵,伙计,这小子是个肥羊啊”

一个有着胡子的黑皮笑着说道。

“怎么着,想捞一把?”

一直抄着手,走来走去跺着脚的黑皮回应道。

“天冷成这样,大街上也没有啥人,你看天都快黑了,谁能看得见啊“

“对,看一下他过不过来,要是过来呢,就是与咱们有缘“

“嗯,对“

胡子黑皮笑了一下。

“大户人家,钱都不认的“

“嗯,差不多,都是下人跟着给钱结账。“

“发财了,先迷晕搜身上,然后绑起来,找他爹娘要钱,至少500块大洋。“

“250也行,别几把贪心“

“嗯,拿到钱,再把他埋了“

“嗯嗯“

两个黑皮嘀咕着,小声的商量着,想着即将到手的白花花大洋,都浑身暖烘烘的,不觉得冷了,忘记了刚才使劲的咒骂着该死的天气,心里想着姨太太妖娆的身段,骂着局长,混账玩意。

胡子黑皮使劲的把自己的脸变得和善些,伸手向张爱国打招呼。

“哎,小子,过来,过来。”

张爱国恢复了一下体力,也在琢磨着怎么能靠上去,才不打草惊蛇,一时间也没有好主意。

抬头看到对方向自己招手,还在大声的喊。

把自己当冤大头了,果然与我有缘。

“老总,你找我。“

“对,吆,个头不矮,就是有点瘦不拉几的”

“那是,家里的伙食不合心意“

偶尔讨要到一点残羹剩肴,配上三斤西北风,能合谁的心意。

张爱国没有低头哈腰,直着身子,眼睛倒是明亮。

“小子,怎么不回家啊,这天冷的结实,别冻坏了“

“跑出来两天了,过两天再回“

“咋的,和家里闹别扭了。“

“嗯,跟我说道说道“

“你?“

张爱国装作疑惑的上下看了一眼胡子黑皮。

“看你岁数不大,我啊,快40了,都可以当你叔了,那经验相当的丰富。“

“在这里?“

黑皮汉子一听,有门。

“外边多冷啊,来,来,咱这边有个小值守室,进来聊聊。”

说完冲着另一个黑皮眨了眨眼。

局长家豪气,官家的房子一看都不一样,黑色的双开大铁门,门上黄铜兽首狰狞,衔着两个门环,还有两个石狮子,边上设有一个供进出的小门,门边有一间小屋。

让编制内的人来看家护院,算不算是公器私用,有前途,有传承。

胡子黑皮掏出钥匙,依次打开了两个门。

进了屋,把枪放在枪架上。

拿出火柴,点燃煤油灯。

回头看了一眼张爱国,对方正在关屋门。

屋子里很简洁,一张单人床,一个破桌子,放着一个暖水瓶,几个碗碟,靠墙角有一铁皮炉子,炉中正压着火,蹲着烧水的铜壶。

黑皮心中想着,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懂的多啊,这次钱一到手,说啥也要让自家的二小子去上学堂。

“来,来,进屋暖和一下。”

“我给你说,有事就得找我们,有啥困难也要找我们”

“你呀”

“…”

话痨般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条细细的铁丝从背后勒住了脖子,呼吸停滞,随着剧烈的挣扎,脑子开始缺氧。

背负式的勒紧,对方的脚拖在地上,使不上力气,脚上用力蹬,张爱国就顺势往前走,自己的身高估计有1.72米。

关键是铁丝的质量太好,张力和韧性很强,铁丝已经紧紧的陷入了皮肉中,在胡子黑皮蹬了三次后,脚突然伸直,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

放下尸体,干完活第一件事,摸一摸。

扒了棉大衣,鞋袜,绑腿,收起粗帆布腰带,大无畏牌铜制手电筒,收纳包,铜制警哨。

走到门口侧面,拿起枪架上的步枪,一看表尺照门和通条,汉阳造,连刺刀都没有。

一条硬布制子弹袋,六个隔层只有两个装着5发子弹漏夹。

警棍直接丢在了一边。

打开保险,把扳机前方的按钮一压,接住了掉下来的漏夹,拉栓一看枪膛,保养的很差,总共15发七九圆头子弹。

子弹重新上膛,摸过枪的手,感觉还在,想当年自己也是团里赫赫有名的尖子,就是这副身体的体质有点稀松,营养明显不够。

拿起暖水瓶,找了一个陶瓷碗,用热水烫了一下,换上水,嘘着喝了几口。

地上只留下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好歹还有条裤子遮羞,心还是很善良。

张爱国边想边行动,嘴里嘀咕着,以前杀猪的时候,开膛破肚

,刮毛分段,经常念叨一下,可以转移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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