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县县城东门外。

    秋风猎猎,旌旗招展。

    三军将士皆整肃以待,只等上面军令下达,便启程出发,向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而此刻曹昂站在城门口处。

    一手攥着赤兔马的缰绳,一边感受着秋冬交汇时,那股带着萧瑟寒意的冷风,吹拂在脸上的感觉。

    “志才,奉孝,你们的身体才刚刚调养好些,如今依旧处于虚弱之中,禁不得寒风的吹拂。”

    “虽然有华佗先生的妙手回春,你们的身骨只会越来越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还是趁早返回城中,回府衙处理事务吧。”

    随着曹昂那满含关切的话语声响起,他的目光也同时转向了,此刻恭敬立在他面前的几名文士。

    正是荀攸和郭嘉等人。

    其中戏志才和郭嘉二人的面色,相比于来谯县之前,已经好了太多。

    不再是一副苍白如纸,感觉随时都会因为贫血,而休克倒地的架势。

    取而代之的是有了些许血色的红润,脸上也肉眼可见的多了几钱肉,不过身形还依旧是那般瘦削。

    真正让曹昂感到满意的。

    是几人在城门口处站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其间戏志才几乎没怎么咳嗽,与以往那般每每隔不到一段时间,就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一切都足以证明。

    华佗的治疗方案是极其有效的。

    一切都在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半个月的时间,就让这两根病秧子好转了太多。

    接下来只需坚持两到三个月,二人的身体状况就可整体逆转,延长到半年至一年时间,基本上就痊愈了。

    ……

    而此刻听见曹昂的关切话语。

    郭嘉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戏志才便已当先向前一步,站在曹昂跟前,向其一拜到底,行了一个躬身大礼。

    “多谢将军挂念,属下现在身子骨相较往昔,已经强上了不少,些许寒风当不得什么事儿了。”

    “若非将军费尽辛苦,替属下寻来了华佗先生,为我施针放药,属下如今恐怕没有站在这说话的机会。”

    “将军大恩,属下铭感五内,愿以此身尽忠竭力,以报将军再造之恩!”

    戏志才说的无比认真。

    虽然躬下身子之后,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但仅仅是听他这满含真挚情感的话语,以及颇有些慷慨的语调。

    便知方才的话是发自肺腑。

    ……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毕竟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除非是走投无路,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否则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戏志才自幼时起,就患有这般病症,而且随着他年岁越长,病情越来越严重,逐渐演变到控制不住的地步。

    他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点一点的流逝,并且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种感觉是非常恐怖的。

    等同于在看起来不可琢磨的命运长河中,画上了一道标记,并且告诉你,一到这个标记,伱就等死吧。

    如此一来,自是无比煎熬!

    为了能够活下去,戏志才从小到大没少看过医生,吃过各种各样的药,父母长辈为他东奔西跑,只求行之有效。

    然而到头来却终究是一场空。

    苦苦追寻,始终无果。

    戏志才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着既然无药可医,那干脆能活一天算一天,干点轰轰烈烈的事业,过上些许年头一命呜呼,想来也不枉此生。

    只是却没想到。

    在遇见了曹昂之后。

    是这位自己才投靠不久的主上,替他寻来了妙手医师,并解决了困扰他多年的顽疾,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能力。

    现在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重病的症状一天轻过一天,戏志才就是满心振奋,惊喜不已。

    故而在戏志才看来,曹昂对他可谓恩同再造,算是给了他第二条命。

    如此,自己岂能不忠心效死,为曹昂将军,为曹家尽自己的一切忠诚呢?

    …………

    “志才言重了,你们虽名为我的幕僚臣属,但实际上在我眼中,那就和我的家人也没什么两样。”

    “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身患如此顽疾,我又岂能坐视不管呢?”

    “不仅是你,奉孝也是如此,不过与你有所不同的是,奉孝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与他自作自受有很大的关系。”

    原本在一旁默默聆听着的郭嘉。

    突然发现话题扯到了自己头上。

    不由讪讪的对曹昂笑了笑。

    接着在犹豫了一阵后,终究是鼓起勇气,有些支支吾吾的对曹昂拱手道。

    “将军,属下知道错了,往后定会谨遵医嘱,爱护自己的身体。”

    “只是您给属下制定的规矩,能不能稍微宽松些,不求顿顿有酒,但每隔一两日便痛饮一回,想来也无事吧?”

    这就是曹昂给郭嘉套上的枷锁。

    不搞什么言语怀柔,直接用命令的手段,强行上规矩。

    郭嘉如果不遵守的话,就是违背上命,后果将会是从重处罚。

    ……

    而在听到郭嘉求情的言语后。

    曹昂不由的淡淡的笑了笑。

    接着声音平静而又淡漠的说道:“能够让你三日一小酌,已经算是公达向我求情,说是让你骤然改掉这个习惯,有些不太可能。”

    “否则按我的脾性,就该一刀切到底,直接把你的酒给禁了,帮你熬上个三月五月的,什么毛病也都没了!”

    此言一出。

    郭嘉顿时吓了一跳。

    真要彻底把他的酒给禁了,那不就等于是在要他的命吗,哪怕明知道喝多了损害身心,也不可能完全禁绝啊。

    想到这里。

    郭嘉不由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荀攸,感谢这老哥们为自己说话,虽然三天一小酌依旧有些不太满意,但相比于滴酒不沾,已经算是好上太多了。

    而在看见郭嘉给自己的笑脸后。

    荀攸微微欠身,回应了一下。

    但其实只有他知道,自己压根就没向曹将军献过什么建议,曹将军这完全是在替自己造势,把人情卖给自己。

    如此一来,日后豫州府的工作就好开展了,毕竟郭嘉欠自己的人情,而戏志才又完全效忠于曹家。

    权力格局非常稳定!

    思及此处。

    荀攸不由的向曹昂投去了崇敬的目光,颇有几分高山仰止的意思。

    三言两语之间,便把权力玩弄于股掌,费小力而做大事。

    还得是曹将军啊!

    ……

    曹昂并不知道荀攸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在看见郭嘉面色豁然变化后,心里有些忍俊不禁,但面上故作古井无波,非常严肃郑重的叮嘱道。

    “酒,三日一小酌,风尘之地,能不去就不去,话说到这,你看着办。”

    “我已经和公达、志才说过了,同时也会派专人盯着你,你敢违过一次,扣发一月的薪俸。”

    “连续违规三次,你的俸禄就先存在州府中,违规十次以上,你的家资我也会派人专门查封。”

    “不想沦落到每日吃喝皆在府衙,靠同僚好友救济的地步,你就最好给我守些规矩,奉孝你可明白?”

    郭嘉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

    他原本还想着。

    等曹昂走后,这里没人能够盯着他,哪怕荀攸名义上是他的上级,但实际上更多的也是同僚。

    他大可以偷偷摸摸的喝酒玩乐,又有谁能管得了他呢?

    然而现在曹昂算把这条路堵死了。

    他可以偷偷摸摸的破坏规矩,但总有被抓到的时候,次数一多,工资就要被没收了。

    次数再多,存款都要被封了。

    可别到时候真跑到同僚朋友家里去蹭吃蹭喝,那脸面可就丢光了。

    至于曹将军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郭嘉觉得他会……

    因此在思虑清楚了这些后。

    郭嘉不敢怠慢,赶忙对曹昂躬身言道:“将军一番谆谆叮嘱,看似严厉鞭策,实则都是良苦用心。”

    “属下绝非不知好歹,不知恩义之人,岂能不明白您的用意呢。”

    “您放心,属下一定严守规矩,绝不敢逾越半分!”

    见这个小刺头服了软。

    曹昂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好,谨记自己说过的话就行。”

    “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启程出发了,公达,还有诸位,这边就交给你们了,等合适时机,我会召你们回去!”

    “我等恭送将军!”

    随着众人异口同声,动作整齐划一地躬身行大礼,曹昂拱手回以一礼,接着翻身上了赤兔马。

    令旗一挥,三军齐动。

    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谯县县城。

    …………

    沛国从形状上来看。

    很像一只向东南方向倾倒的蝴蝶。

    而谯县所在的西部,以及沛县所在的北部,各自为蝴蝶左翼的一叶翅膀。

    在这两座重镇的中间。

    则是由沛国治所相县所连接。

    曹昂接下来的行军路线,是准备由谯县出发,一路向东行进,直至抵达相县,而后再转头北上。

    经过长途跋涉,到达沛国北部的大县沛县之后,稍作休整,接下来便可进入山阳郡的地界。

    而山阳郡昌邑县。

    也就是兖州的州府所在,自己的父亲曹操,此刻应该已经率兵返回了那儿,待曹昂抵达之后。

    父子二人便可再一次会合。

    按照这般严谨的行军规划,大军顺着沿途的重要城池,一路行进了十天左右,成功抵达了郡国治所相县。

    在这受到了以沛国国相袁忠为首的,一众官员的热烈欢迎。

    不过别的事儿倒也没什么。

    毕竟在确立州府时,曹昂就已经向周边各郡的郡太守,发出了文书公告。

    其中沛国国相,由于所处的位置距离谯县十分近,是受地缘政治影响最大的一位,根本避无可避。

    因此在收到文书公告后。

    他比任何人都要积极。

    其他人只是派麾下重臣,或者由使者送一封书信,向州府表示臣服。

    而袁忠则不同,他是亲自骑快马,到谯县走了一遭,毕恭毕敬的拜见了曹昂,并且表态了自己的忠心之后。

    方才再度返回相县的。

    ……

    要说这么识趣的人,让他继续担任沛国国相,只会有益,而不会有害。

    但曹昂却依旧盘算着把他换掉。

    问题还是出在这个姓上。

    这家伙姓袁,而且确确实实的就是汝南袁氏的子弟,尽管现在向自己臣服效忠,但天晓得他和袁术之间的联系有多少,宗族纽带可是极为强大的。

    倘若有一天,曹家和袁术全面开战,彼时袁忠在中后方当了内鬼。

    但即便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也足够恶心人,足够麻烦。

    因此在曹昂看来。

    最省事、最便捷的方案,就是把袁忠从沛国相的位置上调开,给这片地方换一个一把手,隐患自然就消除了。

    当然。

    现阶段还是暂时不会调整。

    等到这边稳定了之后,也不过就是一道命令,一纸文书的事情了。

    到时候也是由荀攸他们来操持。

    无需曹昂费心。

    …………

    在相县休整了两日。

    曹昂再度启程出发。

    此刻他正骑在马背上,感受着迎面吹拂而来的阵阵萧瑟秋风,眯起眼睛向远处张望着。

    尽管这天有些冷。

    但对于曹昂这样的体质而言。

    寒冬腊月,可比炎炎夏日要来的舒服多了,当然真要是寒冬腊月,那还是要不得,毕竟寻常士兵扛不住寒冷。

    心里这般想着。

    曹昂也顺带着回头向后看了一眼。

    只见军中将士,虽然因为行军赶路,而导致阵型有些松散,但最基本的阵列还在,前后都紧紧跟着。

    由此倒也可以看出,曹军的士兵,基本素质可以说是相当高的。

    不过正当曹昂满怀欣慰。

    准备转过头来继续赶路时。

    却无意中一眼撇到了,游弋在队伍右侧,负责守卫大军两侧安危,提前做出示警的骑兵队伍中。

    一身白甲白袍,座下白马的赵云赵子龙身后,此刻还跟了一名年轻小将。

    这名年轻小将同样骑在马背上,背后背了一杆长枪,看得出来骑术不错,行止停转之间,皆是游刃有余。

    再仔细观察。

    能发现这名年轻小将,面貌看上去有些质朴,一眼瞅着就是忠厚老实的模样,和俊朗潇洒的赵云有很大不同。

    这顿时引起了曹昂的兴趣。

    虽然军中人数众多,他不可能清楚的记得每一个人的样貌,但印象里骑兵队伍中是没有这人的。

    否则仅凭这娴熟的马术。

    自己就该有些记忆才对。

    想到这里。

    曹昂当即对赵云喊了一声,并且用手召唤着,将他以及其背后的那名年轻小将招了过来。

    …………

    “将军,您可是有何吩咐?”

    赵云在领着人过来了之后。

    曹昂一边拨马前进,一边饶有兴致的向赵云询问道:“子龙,不知你身后跟着的这位小将,是何许人也?”

    “之前应该并非骑兵队里的吧?”

    听到曹昂问起这事儿。

    赵云显然愣了一下,不由回过头看了一眼,跟着他一块到这边来报到的小将,心里略微有了些数。

    随即反应过来后。

    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曹昂听。

    “将军明察秋毫,此人姓陈名到,表字叔至,乃是我军在相县驻扎时,主动前来投奔参军的壮士。”

    “由于其自报马术娴熟,且在曹纯将军验证过后,证明的确如此,因此便将其收入军中,暂编在骑兵营内。”

    “而末将手底下人不满编,故而由我先领着他,待他熟悉了之后,再考虑另行安排,或继续待在我手底下。”

    随着将基本情况介绍完后。

    赵云赶忙对陈到示意了一下。

    而陈到也非常懂事的,当即便向曹昂躬身行礼,口中直呼参见将军。

    曹军在一路行进的过程中。

    也是会不断吸收兵员的。

    不过并不是大包大揽的招募。

    而是在考虑到存粮的压力下,有节制的招募精兵,这样一来能补充军中的损耗,二来也能不断增强军队的实力。

    这名为陈到者。

    精通马术,拥有较好的骑乘能力,这种就属于比较优质的兵,是可以直接跳过培训,就成为一名正规骑兵的人。

    这样的人前来主动投军,那完全没有将其拒之门外的理由。

    因此一切是合理合规的。

    不过曹昂在听到这人的名字后,心中却是不由的暗自一动。

    …………

    陈到陈叔至。

    史书中对他的记载并不多。

    尤其是在具体事件上面,更是着墨点点,寥寥几句而已。

    但旁人在对他的评价上,却是有过清楚的记载,名位低于赵云,但二人的忠勇之处,却一同闻名于天下。

    大名鼎鼎的白毦兵,就是由其所统率,戎马一生,虽然不知到底有哪些战功,但最终官职却做的不小,显然在行军打仗方面,还是有些事迹和功劳的。

    最让曹昂感到有意思的地方。

    是这小子如今,居然也和赵云混在一起,二人似乎有种冥冥中的缘分。

    而且赵云是先投入曹昂麾下的,前后已经经历过了好几次战争,功劳簿上早就记载过了他的名字。

    反观陈到是个新人。

    虽然马术娴熟,但也充其量当个小头领而已,如今换了一处时空,他也依旧名位低于赵云。

    这种感觉还真是没得说。

    ……

    “叔至,你是沛国人?”

    听见曹昂向自己问话。

    陈到不敢有丝毫怠慢,即便把情况尽数说了出来。

    “回将军的话,我乃是豫州汝南郡平舆县人,此番之所以身在沛国,是为游学四方,增长见识,磨练本领。”

    “恰逢将军您麾下大军路过相县,属下久闻您的大名,知道您乃是天下间少有的英雄豪杰。”

    “在属下看来,机会难得,若是错过这次随将军一道建功立业的机会,往后或许会因之而后悔半生,因此属下才大着胆子前来投军。”

    陈到这话倒是说的中听。

    同时也侧面反映出了一点。

    曹昂现在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

    从最开始的略有薄名,发展到后面,在特定的人群中拥有极好的名声。

    而在接连经历过了几次大事件。

    又连续胜了几场大战后。

    名声彻底传扬开来。

    再受到各种官职的加持。

    名望瞬间高涨,现在只要是稍微有些消息渠道,稍微有些眼界见识的人,就不可能不认识曹昂。

    不少青年才俊,主动来投奔曹昂,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这个现象让曹昂感到很是高兴,连带着对陈到,这个本来就令他很感兴趣的年轻小将,也越发的满意了起来。

    ……

    心下思之。

    当即便伸过手去,拍了拍陈到的臂膀,接着对他点头赞许道。

    “叔至不错,你且在子龙将军手底下,好好学好好看,多经历几场大仗,为自己增添一些功劳。”

    “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让你单独领一队人马,和现在的子龙将军一般!”

    此言一出。

    陈到顿时振奋不已。

    对于他这样的小年轻来说,其实真没几个会心比天高,一心想着要封侯拜将,名载史册的。

    大多都是有一个具体的参照,想着奋斗到这个目标,差不多就可以了。

    而陈到的参照物就是赵云。

    他觉得子龙将军很威风,是曹纯将军手底下的第一大将,拥有独属于他自己的几百号骑兵。

    而且极受顶头上司曹昂的信任。

    能混到这样的地步,应该已经算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将领了吧。

    陈到琢磨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像赵云一样,统领几百号精锐骑兵,在战场上肆意冲杀。

    便觉得这日子很有奔头。

    而曹昂如今给他许下愿景。

    更是令陈到心向往之。

    当下便以极为尊敬,和崇拜的眼神看着曹昂,并无比郑重的躬身说道。

    “承蒙将军看重,到必不负您的信任,愿策马驱前,斩敌当先!”

    曹昂闻言,哈哈一笑。

    将二人打发回了队伍中。

    …………

    沛县。

    在此时朝廷的官方名称为小沛。

    是沛国除了公丘县之外最北端的城池,也是一座规模较大的大县。

    而对于两汉时期的百姓而言。

    小沛真正为人所熟知的地方。

    在于汉太祖高皇帝刘邦的发迹。

    众所周知,刘邦担任泗水亭长时,就归属于沛县管辖,而作为丰县人的他,在家乡起兵之后,第一个攻打下来的大型城镇,也正是沛县。

    西汉开国功臣中的樊哙等人,皆是出身于此,在汉初时可谓声名赫赫。

    故有“一代帝王乡”的称呼。

    尽管如今两汉交替,虽然在名义上同属于一个汉,但本质已是改朝换代,小沛的帝王乡属性已经被削弱。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也是高皇帝起家的地方,刘姓子孙也不敢不认这个。

    因此小沛的实力依旧是相当强的。

    当然。

    小沛的实力再怎么强,在曹昂看来也就这样,强也强不到天上去。

    更何况小沛属于沛国北端,毗邻兖州的山阳郡,和兖州的行政中心,那就是紧紧的贴着。

    一旦这边有何异动。

    曹家的军队朝发夕至,可谓旦夕之间,便能打击到这里。

    受地缘政治的影响。

    这里即便再强,也是对曹家最忠心,最先选择投诚于曹家的地方。

    而曹昂在历经了十余天的奔波。

    让时间推进到了十一月中旬后。

    最终成功抵达了沛县。

    并受到了当地官吏体系,以及县中几大家族的热烈欢迎,所有人都表现的无比热忱,仿佛迎接的不是曹昂,而是回来唱大风歌的刘邦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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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