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姑娘都不给我立规矩,她凭什么给我立规矩,我可管不了我的手,她要是给我立规矩,我就拗断她胳膊,还不给她接。”

    众人……

    岳如霜……

    这可不是我教的,你可别冤枉我。

    安仪:“啊?拗断婆婆的胳膊,那是大不孝啊。”

    “你名声不要了?”

    杏儿道:“名声能换银子吗?名声能换糖吃吗?我要那个干什么,要名声还不如要她胳膊呢。”

    岳如霜……

    但愿你以后的婆婆是螃蟹,长八个胳膊,要不都不够你撅的。

    安仪滞了一下道:“好像有理呢。”

    馥仪……

    馥仪一路上都没说话。

    她怕惹太子妃厌烦。

    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杏儿姑娘,咱们大锦推崇孝道,你若是敢对公婆动手,可能会被送官,以后上京城里就都知道你是悍妇,会被人议论呢。”

    杏儿怔了一下,道:“是吗?”

    馥仪点点头。

    “那就是揍得轻,我把议论的人胳膊也拗断了。”

    馥仪……

    岳如霜……

    馥仪看看岳如霜。

    “皇嫂,你快告诉杏儿姑娘,杏儿姑娘会听你的话吧。”

    岳如霜道:“她也没什么错,可以不欺负人,但是不能不还手啊,长辈没长辈的样子,夫君没夫君的样子,那就得揍啊。”

    馥仪……

    我听到了什么?

    你要揍夫君,还要打公婆?

    你小姑子还在跟前呢。

    “皇嫂,你这话可不敢在别处说。”

    岳如霜笑道:“我傻了,我在别处说?我一边打他一边哭,说他欺负了我。”

    馥仪……

    她一定是听错了。

    皇嫂在说什么?

    杏儿道:“姑娘,您要不要去铺子里看看,奴婢想去买个烤饼,就在东隆大街的巷子里,我们再去大柳树村看看,奴婢想去买烤鸭。”

    “还想摘几个寒瓜,奴婢昨天就要去的,后来睡过头了。”

    安仪一听就高兴了。

    “皇嫂,我也想去,还能拔白菜吗?”

    岳如霜道:“能!够你拔一天的。”

    “昨天奴婢回大柳树村,听说上京城都有人特意去买烤鸭呢,还有那些鸭舌头鸭脚都买不到,全被几个乡霸包了,不在洗浴中心上班的时候,就走街串巷的卖呢。”

    岳如霜……

    还学会兼职了?

    杏儿道:“奴婢还没吃过,奴婢要去买一只,姑娘想不想吃?”

    岳如霜道:“想吃就买。”

    一行人到了东隆大街。

    就看见前面挤了一堆人。

    正是四季楼,这里最初叫迎春楼,后来因为有了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就改了名叫四季楼。

    一群人围着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杏儿道:“奴婢去看看,回来说给姑娘听。”

    杏儿一跑,安仪也跟着跑。

    馥仪……

    我……也想去。

    岳如霜拉着她:“走,去看看,什么事。”

    两人上前,只见一个十分年轻的妇人,一袭大红衣衫,大红的绣鞋踩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背,死死的踩着。

    “你这泼妇,你要干什么?”男子骂道。

    那年轻的妇人道:“替你爹娘管教你。”

    说罢扬起手里的鞭子,啪的一鞭抽了下去。

    边儿上一个丫鬟,看上去是那年轻妇人的人。

    “我们姑娘昨日大婚,姑爷今日就进了青楼,如此不成器,夫人不管谁管?”

    周围的老百姓就议论开来。

    “是太不像样了,哪能刚成亲就逛青楼啊?”

    “不过,也没见哪家娘子打夫君啊!”

    “这不就看见了,这种男人是要管管。”

    馥仪……

    她听都没听过,刚成亲的新妇竟然带着人来青楼抓人,还打人。

    那青楼,岂是女子能进的?

    “泼妇,我要休了你。”

    那男子捂着脸喊道。

    “休了我定会连累我家中姐妹,我干脆打死你吧,我做个寡妇,还能得块贞洁牌坊。”

    那女子说罢又是两鞭,打得那男子哭爹喊娘。

    杏儿道:“看吧,夫君不好就是得揍。”

    馥仪……

    她虽贵为公主,在夫家也是不敢大声说话的,婆婆吃饭,她也是要伺候的,就怕让人笑话了去,更怕婆家说她自恃身份是公主拿乔。

    那女子抽了几鞭道:“你还来不来,我只问你一次,你若还敢说来,我便直接打死你。”

    正说着,有几个小厮冲进人群,忙着去扶那男人。

    “少爷啊,小的已经禀告了老爷夫人,他们随后就到。”

    话音刚落,一位夫人冲进来道:“你还像话吗?我的儿,快起来。”

    那女子一扬头:“你们管不好,我才受累的,管儿子不行倒管上媳妇了。”

    说完竟是又抽了几鞭。

    那妇人心疼得不行,一下子扑在儿子身上,

    “你你你……”

    “你什么,我是要做状元夫人的,我嫁了他,他却说考不上状元,到底谁对不起谁?”

    “我家要休妻!”

    后来的老爷夫人一起道。

    “不行,你说休就休,由得你呢?”

    “我就在你家当媳妇,我就不许他上花楼,来一次我打一次,这次穿着衣服,下次我剥光了你,要丢人大家一起丢人。”

    说罢又举起了鞭子。

    边儿上的丫鬟道:“姑娘你打累了,叫奴婢。”

    那少爷眼见鞭子就要抽下去,忙爬起来,撒腿就跑。

    杏儿一伸腿,就将那男人绊了个跟头。

    那新妇看了看杏儿,一抱拳道:“多谢,改日请你吃酒。”

    那男子爬起来指着杏儿大骂:“你个贱人,你和那贱人是一伙的!”

    杏儿上前拎住一条胳膊咔一声将那人胳膊给卸了。

    “你以后先卸胳膊再打,要不就跑了。”

    杏儿扭着小眉头道。

    那新妇听了些话,喜不自胜,对着杏儿一竖大手指:“果然好方法。”

    说罢上前一步,拎起另一条胳膊咔的一声把另一条胳膊也给卸了。

    那男子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回不回家?”

    “还休不休妻?”

    “敢说一句我就给你割了送进宫里当太监。”

    那新妇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言。

    那男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我不想娶你……”

    那女子道:“那你不是跑不掉吗?你认命不就行了?偏要固执。”

    众人……

    合着还是逼婚的?

    “你就说,你是想自己死还是想被我打死,自己挑。”

    那女子十分强横的将人推给她的丫鬟。

    “谁说管不了,这不管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