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明阳殿门口。

    苏铭先进去禀告皇上。

    皇上这会的伤口也不疼了,那敷在伤口上麻药起了作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腹部有一块白纱布。

    皇上越看这纱布越像太子妃以前给自己包扎箭伤的东西。

    “太子妃还是把朕肚子划开了?”

    岳如霜没接话,说什么都是欺君。

    太子道:“那里面是药,可保父皇以后不再发肠痈,但是那药不能 见风,见风就失了效用,故此用布封起来了。”

    皇上……

    永不再发?

    皇上叹道:“被蒋太医划过肚子的,倒是没有再发,可是朕怕疼,朕没有那勇气。”

    岳如霜怕他盯着划肚子的事不放,就道:“父皇,这药不可随意吃东西,这几日是要忌口的,这几日的饭菜儿媳给您送过来吧。”

    皇上心里这个舒服。

    太子妃还是孝顺的。

    就是这会儿,苏铭就进来了。

    把事一说,皇上怒了。

    还真有。

    苏铭把黄衣小人呈了上来。

    有眉有眼,背后写着皇上的八字,全身上下扎满了针,龙其是肚子,针最多。

    皇上看了看岳如霜。

    “你看看扎针的地方,是不是朕生病的地方。”

    岳如霜摇头道:“父皇真的相信这个吗?就这么个东西就有用?那 全天下的人,谁还敢把生辰告诉人,谁还敢过生日,做满月,被有心人记去了岂不是可怕?”

    “西越皇帝的生日,漠北皇帝的生日找人打听打听,岂不省事?”

    皇上道:“太子妃言之有理。”

    忽又怒道:“就算如此,有害朕的心,朕也不能放过,将人都带进来。”

    那钦天监的牛大人,乐仪和那几位姑娘,如妃娘娘,以及丽贵妃与其他有名有姓的妃子,都来了。

    说是看望皇上,都是来看热闹来了。

    “如妃,那块地是朕给了你的,你可知此事?”

    如妃一张粉脸全是怒气。

    “给了臣妾?臣妾能搬回娘家吗?臣妾能不让别人去吗?臣妾能防着别人薅光臣妾的茉莉吗?”

    皇上……

    想不到如妃还有脾气。

    众人……

    这是重点吗?你不是应该喊冤枉吗?

    “皇上既然说给了臣妾,那臣妾能不能拔了那些丑兮兮的树?”

    “实在太丑了,一根一根的,还不开花,也没香味儿,到底是哪个小人干的?”

    当时如妃得意洋洋的带着几宫妃子去看茉莉,想炫耀一下,皇上对她的宠爱,不想全都变成了筷子,还弄得几个妃子犯了密集恐惧症,一路吐着回宫。

    过后对她埋怨不已。

    她本想把那些筷子让人拔了,后来一想,要留着当证据,就告到了皇上面前。

    结果皇上说,这么大的御花园,许是如妃和那些筷子有缘,让如妃留着,说看看到底开什么花,以后长成什么样。

    如妃没办法,只好留着,也不去管它,皇上另赐了一处小园子给她种茉莉,本以为没人照看那些东西,就会死掉,不想还活得好好的。

    皇上心道,朕明阳殿的花儿都被拔了,明阳殿后面的青石板路也被撬开种了好多棵,如今也长得一人高,谁说丑了,标标溜直的,挺好看,整天看竹子和那些万紫千红的花,看得闹心了。

    洗洗眼睛也好。

    皇上看如妃发脾气,说话又摸不到重点,只好道:“这么说,此事你不知道?”

    如妃一瞪眼:“臣妾要是知道,不就告诉皇上了吗?”

    皇上……

    这话说的,朕竟无言以对。

    皇上低头看着苏铭刚才呈上来的记录,矛头直指安仪和杏儿,就差明说是她们两个干的了。

    杏儿和安仪?

    这两人不在啊。

    大家都在,反倒是两个嫌疑最大的人不在。

    这两人害朕?

    安仪性子像皇后,对皇帝也不太亲。

    杏儿嘛?

    若是杏儿做的,杏儿怕是会拉着潘公公一起去,就那缺个琴的脑子,太子妃就是想害朕,也不会派她去。

    看来不是要害朕,这是要害太子和太子妃啊。

    “若是谁都不认,朕就着人彻查,苏铭,把这个小人儿带给绣坊的人,查查宫中记档,谁拿了这黄布,这针线活儿是出自谁手?”

    苏铭……

    嫌疑最大的不是太子两口子吗?

    就这么放过去了?

    苏铭低头应是。

    丽贵妃忍不住了。

    “皇上,明明几位姑娘都看见了,是安仪和太子妃的丫鬟埋的。”

    皇上重眸,看也不看丽贵妃,道:“一个是朕的女儿,一个是朕的救命恩人,不是她们。”

    众人……

    丽贵妃道:“皇上这也太偏心了吧,是不是都要问问啊,那么多人看着呢,皇上这么做怎么服众啊?”

    皇上耐着性子道:“丽贵妃多想了,不需问,朕知道不是。”

    曲阳侯府的二房姑娘这时忽然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女确实看到了杏儿姑娘在那里埋东西。”

    皇上脸就黑了下来。

    潘公公喝道:“大胆,皇上没有叫你说话,你怎敢惊驾?”

    馨儿期期艾艾的抬起头,泪眼朦胧。

    “臣女一听说要害皇上,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还请皇上恕罪。”

    岳如霜打了个寒战。

    真是风中一朵摇曳的花啊。

    这娇滴滴地,卖弄风情给谁看,不会是看上皇上了吧。

    岳如霜偷眼看了看皇上。

    不得不说,皇上年过四十,仍是清癯俊朗,再加上常年在高位,养出的迫人威势,让皇上看上去还是很有男人的魅力。

    岳如霜抿着嘴看了看太子,眼中都是玩味。

    你爹,唉。

    太子狠狠瞪了岳如霜一眼。

    那牛大人上前一步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还是问问清楚才好。”

    正说着,忽听一声响,门口的小公公被推了一个跟头。

    皇后娘娘黑着一张脸进来了。

    “是谁说安仪要害皇上的?”

    “给我打。”

    章嬷嬷顿了一下,皇上还在呢。

    肖嬷嬷却是扑上去就将那馨儿姑娘捉了起来,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

    “谁给你的胆子,敢污蔑嫡公主?”

    问完了又是一顿王八拳,直打得那馨儿姑娘有进气儿没出气儿。

    回头又看见了牛大人。

    恶狠狠的眼神儿让牛大人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