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众人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只见刘福堂一听到外面的叫喊,他竟然身子一歪立马倒在了地上。

    “刘叔!”

    肥猪扑了上来,他抱着刘福堂大喊了起来。

    林啸冷哼一声,他大步走出了村委会,他对身后的几个村干部喊道:“立马组织人员清理村民屋顶上的积雪,年轻人跟我去聂春兰家。”

    “砖瓦厂上班的人全跟我们来。”

    夏虎子紧跟在林啸的身后,他大声的喊道。

    呼啦啦,便有十多个年轻男子跟了上来。

    此时,东边出现了鱼肚白,意味着天快亮了。

    聂春兰家离村委会不远,一排土坯房几乎全部倒塌。

    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根本不给你时间去思考。

    林啸大喊着冲了上去,他带领着十多个年轻男子便开始了抢险。

    随着周围邻居的加入,在天刚亮时,聂春一家五口全救了出来。

    三人受了轻伤,聂春兰老公的腿被压断,最严重的是聂春兰,她受伤的地方是在头上,鼻子和耳朵里都出了血。

    村医根本没办法处理,他的建议是立马送聂春兰去县医院。

    这家人很是苦命,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聂春兰虽说是三十出头,但她是个瘸子,也算是村里的残疾人。

    聂春兰的老公是上门女婿,为人老实,虽说有把力气,可他的腿断了。

    聂姓是外来户,在半坡村几乎就没有直系亲属,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没有一个人敢替他们家说上一句话。

    “夏虎子,你挑选十多个人跟我走。

    谁会绑担架?另外,方便的话抱床被子。”

    这个时候,林啸挺身而出,他大声的喊叫道。

    林啸这样一说,村里的几个中年男子便张罗着绑担架,有邻居便答应着回去抱被子。

    很快,简易的担架绑好,大家把聂春兰抬到了担架上。

    这时,陈二牛带着砖瓦厂刚换过班的几个男子跑了进来,他们也抢着要抬聂春兰去医院。

    “别抢了,你们上了一晚上的班,就不用去医院了。

    但是不能闲着,赶紧组织人手清理村民屋顶上的积雪,否则还会有危险发生。”

    林啸大声说着,他果断的一挥手。

    抬着聂春兰的年轻男子叫了一声号子,十多个人便抬起聂春兰就走。

    积雪太厚,而且还有点打滑,所以四个人抬,其余要在旁边扶着。

    为了不让聂春兰从担架上丢下来,林啸还让人用绳子把聂春兰的身子捆在了担架上。

    白茫茫的积雪盖住了一切,而且还特别的刺眼。

    大家凭着记忆,十多个人抬着聂春兰艰难的朝着南阳乡街上走去,因为只有在南阳乡才有班车坐。

    一路人,不知摔倒了多少人,即便是这样,大家前仆后继,就是不让担架丢在地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聂春兰抬到了南阳班车站,可要命的是由于路上的积雪太厚,班车根本不敢跑。

    面对如此情况,林啸不假思索,他大声喊道:“往南阳火车站抬,如果连火车也不跑的话,咱们就顺着火车走道,把人抬到秦东县医院。”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是疲惫力尽,大半个晚上的抢险,又抬着聂春兰从雪地里走了这么多的山路。

    林啸自己也是累的不行,更要命的是又渴又饿。

    就在林啸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他忽然看到一个身穿大花袄,头上顶着头巾的女人走了过来。

    由于路上的积雪太厚,女人走的有点慢,林啸发现她的身影有点熟悉,所以便多看了一眼。

    忽然,他情不自禁的喊道:“夏雨荷!”

    女人猛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林啸,她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

    看到林啸和村里的这些人,夏雨荷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林啸忙说:“昨晚的大雪把房子压塌了,这人受了伤,我们要送她去医院,可惜班车不能跑。”

    “啊!那怎么办?有需要帮忙你尽管说,就是想找辆车现在恐怕太难了。”

    夏雨荷双手筒在衣袖里,她一脸着急的说道。

    林啸摇了摇头说:“我们想到火车站去赶火车,就是大家饿了,你能找点馍吗?我这里有钱,可以买。”

    “你说什么呢!你等着,我这就去找。”

    夏雨荷说完转过身子就走。

    由于积雪太厚,可能是走的着急,她一连摔了好几跤,林啸看在眼里,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大概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可夏雨荷还是没有出现。

    夏虎子有点着急的对林啸说:“算了吧!这南阳街上的人粮食少,吃的并不宽裕,你一下子让她拿十多个人吃的馍过来,这样的情况上哪儿去找。”

    林啸觉得夏虎子说的有道理,就在他正要让大家动身时,街道口出现了夏雨荷的身影。

    只见她手臂上挎了个篮子,走的很是吃力。

    林啸连忙迎了过去,他忙接过了夏雨荷手上的篮子说:“给你添麻烦了。”

    “哎呀你就别客气了,我找了好几家人借的,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夏雨荷说这话时一脸的歉意。

    林啸不敢和夏雨荷多说,他赶紧把篮子里的馍给大家发了下去,还真是凑来的,因为有馒头,也有锅盔,当然了,有些还是玉米面馍。

    这个时候,大家也没有嫌弃的条件,有些馒都冻成了冰块,可这些年轻人还是皱着眉头硬吃了下去。

    把篮子还给了夏雨荷,林啸连句客气话也顾不上说,他便催着大家赶紧动身。

    好不容易赶紧到了火车站,可还是在路上误了时间,上午去县上唯一的一趟票车已走了。

    情急之下,林啸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火车站的站长帮忙。

    在几个人的软泡硬磨下,站长把他们安排在了一辆拉煤的货车上,一番商量后,留下了五个人去县上,其余人只能回去。

    几经周折,下午一点钟的样子,林啸他们几个像煤球一样的人,抬着伤员出现在了县医院的急诊室门口。

    正好路过的肖茹认出了林啸,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林啸!你这是怎么了?”

    没等林啸说话,只见一个男医生跑出来喊道:“家属赶紧交钱,伤员情况不好,立马进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