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

    林啸侧耳一听,不由得失声说道。

    刘青青伸手挡住林啸说:“他是来找我的,所以你就不用出去了。”

    刘青青说完转身就走。

    院门外长发及肩的刘彪瞪着血热的眼睛,他如同一只饿狼似的直盯着大门口。

    当刘青青走出去时,他不由得冷声问道:“林啸人呢?他是怕老子杀了他不敢出来?”

    刘彪说这话时故意把声音提高了许多。

    刘青青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赶紧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就你这德性还能杀了他?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

    “刘青青,有你这样说你二哥的吗?我可是你的亲二哥。”

    刘彪瞪着眼睛低声怒吼道。

    刘青青放开步子往外就走,她低声骂道:“你可真不要脸,人家走哪儿都要跟过来,我告诉你刘彪,你再这个样子,我还真不认你。”

    “哎呀妹子!你咋这么不懂事呢?二哥跟着你,还不是怕你上了这小子的当。

    听话,以后千万别来了,这辈子最好是不见这小子的面,为了你,也为了家人,你得听二哥的话。”

    刘彪一看刘青青根本就不怕他,他只好陪着笑脸,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说起了好话。

    一回到家里,刘青青便冲正在厨房里做饭的老娘赵翠花喝问道:“又是你让你这丢人现眼的儿子来找我的?”

    “咋的了?我不让你二哥去找你,你这是想住在老林家?你不要脸,我们老刘家还要脸。”

    正在切菜的赵翠花忽然把手中的菜刀砍进了案板中,她双手插在腰上朝着刘青青大声骂道。

    原本就怒气冲天的刘青青这下彻底火了,她两步跨上了台阶,然后冲着赵翠花吼道:“你不解气是吧!那把菜刀朝着我的脑袋上砍。”

    “你真是白眼狼,我们老刘家养你这么多年,就是养不熟,一翻眼谁也不认。

    早知道这样,哪怕是当年捡条狗,也比捡个你强。”

    赵翠花气昏了头,她把心中藏有多年的秘密也骂了出来,可她却浑然不知。

    刘青青一听,当场就傻了眼,她哭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是捡的?不是你们亲生的?”

    “妈!你胡说什么?”

    刘彪瞪大眼睛直视着赵翠花喊道。

    赵翠花这才发现自己说露了嘴,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是收不回来的。

    刘青青:“哇!”的一声扯开嗓子大哭了起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么多年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被捡回来的。

    刘彪赶紧上前安慰着刘青青说:“你别哭,妈刚才是口不择言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是捡来的?”

    “别嚎了!我说错话了不行吗?”

    赵翠花后悔的都想打自己的嘴巴,这个秘密他们都藏了二十多年了,可她刚才怎么就没有忍的住。

    要怪就怪这个老不死的刘福堂,刚才因为一件小事和她吵架,弄坏了她的心情,否则她怎么会这样说呢!

    刘青青大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还把房门反锁了起来。

    这一下,赵翠花着急了,前两年,村里就有女孩和父母吵架,结果回房上了吊,这年轻女孩的心理很脆弱,她不能不怕。

    刘彪低声责怪着老娘,他赶紧跑到门前不停的敲门,可门里死活就是不出声,这把母子两给着急坏了。

    这时,背着手的刘福堂走了进来,他一看赵翠花和刘彪的模样,不由得吃惊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走到巷子口就能听到你们的叫喊声。”

    “爸!我妈她说错了话,我怕……”

    刘彪说着欲言又止,他同时有点怨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娘。

    刘福堂皱着眉头问道:“说错什么话了?就算说错了,做女儿的还不能原谅她老娘?”

    “爸!我妈说青青是捡来的。”

    刘彪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刘福堂一听,顿时怒火冒起三丈,他忍不住抬手给了赵翠花一个大嘴巴子。

    “你这老娘嘴里没味乱嚼什么?

    叫不开把门踹了,还愣着干什么?”

    刘福堂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边教训着老婆,一边冲刘彪大声吼道。

    刘彪一听,抬脚就朝着门上踹,可这货就是个绣花枕头,脚上没有什么力,连踹两脚,房门一点动静也没有。

    刘福堂一看急了,他操起放在院墙下的斧头直朝刘青青住的房门扑了上去。

    就在刘福堂刚举起斧头正要砍门时,刘青青的房门哗啦一声打了开来。

    只见刘青披头散发,两眼红肿,她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刘福堂的面前。

    “你告诉我,我是从哪儿来的?如果你们不说,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门框上。”

    刘福堂猛吸一口冷气,他故意哈哈一笑说:“你妈今天早上和我吵了一架气糊涂了,她嘴里乱说,你是我们亲生的,怎么是捡的呢?”

    刘青青一听,二话不说便朝着门框上撞了过去,刘福堂吓的扑了上去,即便是他一把抱住了刘青青,可刘青青的头却撞在了门框上,虽说撞的不重,但前额立马肿起了一个大包。

    刘青青的这性子太烈,这些年过来,刘福堂对她非常了解,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顺着刘青青的脾气。

    就算是兄妹闹矛盾,刘福堂都会向着刘青青,久而久之,她的脾气是越来越大。

    在整个家里,如果说刘福堂是老大,这刘青青绝对排得上老二。

    “青青!你不要这样好吗?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

    刘福堂抱着刘青青,想把她拉起来,可刘青青面无表情,她跪着一动也不动。

    “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

    刘青青就这么一句,感觉整个人已经魔怔了。

    刘福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一屁股坐在了走廊上,在半坡村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他,这时可怜得就像是一只延缓喘息的老狗。

    “孩子!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刘福堂两眼望着天空,他把思绪拉到了极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