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这个年轻的小护士就哭了出来,然后一边哭一边说道:“司令,我不是故意的。”
“起来吧,我没怪你!”甘强微笑着将小护士扶了起来,这个小护士甘强认识,是磴口医院过来的,而且这小护士还是董家坪的人,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是靠山军医疗体系的元老。
“司令,这些人整天啥事不干还乱指挥,而且还利用职权帮一些人插队,还有他们的人可以轮流休息,但是我们磴口医院的人却不能休息,我们已经三天都没有合眼了。”小护士越说越委屈。
“怎么回事?劳伦斯呢?”
“劳伦斯医生一直都在做手术,都快一天没有休息了?”小护士委屈的说道。
甘强又不是傻子,劳伦斯是磴口医院的负责人,但是劳伦斯一直都在抢救伤兵所以不可能有时间管其他的事情,而这个时候这几个其他地区来的院长就接手了医院的管理。
“甘司令,您别听他乱说,并不是插队,只是一些高级军官受伤之后让他们优先治疗而已。”谭健笑呵呵的上前,对于小护士的指责他并不担心,军官优先治疗本就是医院的规定。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谁给钱就能先上手术台,没钱的只能等着。”这小护士一直都在磴口医院工作,而且年纪也不大说起话来根本就没有丝毫顾忌。
“甘司令,别听这丫头的,绝对没有。”谭健连忙上前打断,并且还示意身后的几人将这个小护士拉走。
“闭嘴!”甘强冷哼一声,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
甘强没有再问这个小护士,而是直接走到一名伤兵的身旁问道:“兄弟,刚刚哪个小护士说的可是真的?”
这名士兵并不是新编第十四集团军的人,胸口中了一枪,也许是伤到了肺部,还没有开口就一个劲的咳嗽,半晌之后才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是早上送来的,因为身上没钱所有一直到现在都没人过来问一下。”
“混蛋!”甘强这次是彻底暴怒了,回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谭健的脸上。
“来人,给老子全抓起来,再派个人给老子把杨光钰找来。”这些混蛋如果仅仅只是尸素未餐也就算了,但他们现在是在拿着手下士兵的生命谋利,这是甘强绝对不能容忍的。
“甘司令,误会啊,误会,这是一面之词,请听我解释。”直到此时谭健才真有些慌了。
“带下去!”甘强本就对这几个一点专业知识都没有院长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挂着各大医院院长的名头甘强甚至都有可能直接掏枪毙了这几个货。
不问不知道,了解之后甘强更是恨的牙痒痒,以谭健几人为首的那些医生和护士虽然名义上是过来支援的,但实际上做的事情并不多。
那些所谓的医生不仅医术烂的一批,而且做不了几台手术就喊着累然后要去休息,而那些护士则更过分。
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将所有伤兵搜刮一遍,然后有钱的就优先送到手术室,没钱的就自生自灭。
这也是为什么集合了几个医院的医疗力量,但医院依然伤兵为患的原因,真正做事的只有磴口医院的人和原包头医院的人。
也不是所有伤兵都需要花钱才能得到治疗,新编第十四集团军的伤兵就不需要,他们有着优先治疗的权利,谭健他们不是傻子,新编第十四集团军可是甘强的嫡系部队,他们可不敢为了一点小钱去招惹新编第十四集团军的人。
穿过走廊,甘强进入了病房,这里都是经过了治疗之后的伤兵,在第一间病房中甘强还看到了不少靠山军的老兵。
“司令来了!”
“司令,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来,您也有伤在身啊!”不少靠山军的老兵都和甘强打着招呼。
甘强笑着一一回应,然后上前查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口,靠山军的这些老兵经过了治疗之后显然恢复的很不错。
不过当甘强走过一张病床看到病床上一名其他部队的战士时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这名战士的枪伤在右腿,看伤口的情况显然是已经进行了治疗,不过这名战士此时的状态却非常不好。
甘强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发现这名战士的额头很烫,显然是在发着高烧,甘强虽然不懂医,但是也知道这是伤口感染所导致的。
甘强叫来一名路过的护士,然后问道:“没有给这名伤兵用磺胺吗?为什么还会出现感染的现象?”
这个年代的人几乎没有使用过抗生素,磺胺虽然有着很多副作用,但对于这些根本没有使用过抗生素的士兵来说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我不知道!”小护士很害怕,显然不敢多说。
和之前的那个小护士不同,这个小护士是包头医院的护士所以在甘强的面前自然不如之前那个护士一般大胆。
“司令问你话呢?还不快说!”甘强的警卫员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小护士被吓了一跳,然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们没有使用磺胺。”
声音很小,如果不是甘强和他距离近几乎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
这次小护士没有回答,低着头,甚至想要离开,但是却又不敢。
“司令
,您就别为难这个小女娃了,俺知道咋回事。”病房中一个老兵开口说道。
这个老兵是之前被补充到新编第十四集团军的那一批杂牌军老兵,川军出身,现在是新编第三师的一名排长。
事情并不复杂,不是没有药品,而是因为药品被克扣了,除了靠山军的战士之外,其余的伤兵几乎全都没有使用磺胺进行消炎。
听完老兵的话,甘强刚刚才有所消退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身旁的警卫员大声的吼道:“去,把那几个狗日的给老子扒光了绑到医院门口的大树上!老子今天要活活抽死他们。”
虽然愤怒,但是甘强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于是对身旁的蓓蓓说道:“我能信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