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摇头,低声答道。

    “因为我娘有儿子了啊,还有两个,不需要再生了。所以我爹就到厨房去睡了,因为房间睡不下。

    正好,我老是在厨房里待着,我还可以在门口帮你看一下。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陆鸣笑了,“听你的,你说怎么样比较好,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做。”

    刘芸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那到了厨房,你要让我一眼,怎么才可以把这点肉藏起来,我也不是很想让别人发现。

    好多老太太……都垂到腰上了,好难看。怎么会这样?

    你担不担心以后……肚子上还有些东西,吊在那里,比老母猪的还要大。

    甩来甩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陆鸣快要笑得停不下来了,“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和我讨论了。”

    “你也不想有这一天,是吗?我也是……”

    陆鸣真的是没有办法回答,还在那里笑。

    其他人朝这里看的时候,他才停下来。

    “我们俩先回去好吗,反正饭已经吃完了,我也喝了好多酒。我说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他们应该不会拦着我吧?”

    刘芸肯定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来一次,还是你帮我的呢。”

    陆鸣想了想,“对了,你娘想我晚上留下来吃饭是吗?”

    “对,我二妹妹,可问题是你来那个,她会很难过的。”

    陆鸣白了她一眼,“这个话题待会再说。你先回去,帮我把床铺好。我一会自己知道怎么过去。”

    “那你路上需不需要有人来扶你?”

    “不用,其实我没有真的喝多,只是头有点晕。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还能再喝一些,所以假装一下。

    而且,要是我晚上留下来,你娘肯定会很开心的。”

    刘芸都把这个任务忘到了一边,只想和这个神奇的“女孩子”打打交道。

    “你留下来肯定没问题,但问题是,你晚上洗屁股怎么办。是不是用我的盆洗,我找机会偷偷塞给你。”

    陆鸣快被这些问题整疯了。

    装出不高兴的样子,“这些事情待会再说。”

    “去厨房再商量,是吗?没问题。”

    刘芸这时候真的是太开心了,好长没有和女孩子打交道了。

    她都忘了陆鸣和她说过,自己曾经有过女朋友的事情。

    满脑子只有一个印象,这是个花木兰啊,真的是必须要和她好好学一学。

    陆鸣坐在椅子上,看着刘芸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好奇怪,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冲动,居然会跟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村姑,说这样的话。

    好单纯,好可爱,跟她在一起挺好的。

    陆鸣低头,看了一眼裤子口袋。

    那封信还在那里,他已经不想在拿出来给她看了。

    视线在信封的一角停留时,他开心了起来。

    暗暗和自己说,“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是他自己不想和她结婚的。”

    村主任坐了回来,知道陆鸣吃完,也就意味着自己要送客了。

    “你对今天的这个安排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没有。”

    陆鸣摇头笑看着他,“我很开心,说不定将来我还要感谢你给我写这封信呢。

    让我有机会,可以……”

    村主任笑着打断,“你知道你很会体谅别人,也知道我的确是很想来帮帮我撑撑场面。

    有些城里人,接到这样的信,拆开看了以后,就会扔到一边去了,心里还会嘲笑我们不懂事。

    所以你今天能来,对我来说,不管怎么样,都是天大的人情。

    来了,就是情意和面子,没有想要让你花钱的。你刚才给我,我拿着,也是个意思。

    现在没人,我还是想先还给你,以后你要是有需要我帮你做的事情,你人来说一声,写封信,或者叫个人带个话,都可以。”

    “不用。”

    陆鸣等他把话说完了之后,表示了拒绝。

    “其实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能出门玩一趟还挺开心的。”

    “可是你这么大的人情,我不知道将来怎么还啊。要是你们搬走了,结婚的时候,我接不到通知,那就要欠一辈子了。”

    “不会的,别人我不清楚,但我结婚,你肯定会知道。说不定,将来还需要麻烦您,帮我出面去做媒人呢。”

    村主任声音激动了起来。

    “那你要是这么说,媒人这件事情我做定了。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我肯定会帮你办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不会叫你多花一分钱,更不会让你有半句话叫人家说。

    我相信,活了这么大年龄,这件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就是不知道,你到时候需要我去哪里,帮你说这件事情。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它当成我自己最大的事情来办。”

    “那我这件事情,就真的拜托给您了。

    等人家姑娘点头了之后,我带着酒,跟她一起来请你。”

    村主任桌子一拍,“那就这么说定了。”

    陆鸣笑着,站起来移开座位。

    “我想呢,再去刘芸家一趟,毕竟,我上午来的时候,她家里人不在。

    上次又打扰过他们,就这么直接走了,我怕人家会说我。

    您就不需要送了,太客气了,人家也会很紧张,以后再有机会打交道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所以我说你礼数特别的周到呢,真是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得到呢。

    她爹是个闷葫芦,她娘没文化,也不知道将来究竟怎么样呢?”

    陆鸣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笔,又撕了张日历下来,写了串数字递给他。

    “那就再麻烦您一件事情了,稍微再帮忙留意一下。要是有什么困难,或者她娘想随便找个人,把她给嫁了。

    您通知我一下,这是我办公室的号码,白天的时候我基本上都在。

    夜晚厂里也有人值班,接到总机之后会通知我的。

    就是,别让人欺负她就行了。”

    村主任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立刻就弄明白了。

    “你的意思的,大芸儿和那个姓宋的事情,就黄了是吗?

    她娘彩礼要的太高,又没有粮油关系,要养她一辈子,不愿意了是不是。”

    “差不多就是这些吧。”

    “那这些考虑,也很实际啊。但大芸儿之前,在村里说过一个,也叫人家给退了。

    又来一遍,我真怕她承受不住啊。”

    “所以,要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