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微痛苦而愤怒,捂着脸便万般屈辱的跑了出去。

    全都赶她走。

    所有人都讨厌她。

    她好恨。

    恨死这群没良心、负心、无情的人!

    有朝一日,待她得势,这叶家人可休想攀附她半分!

    “微微?”

    叶府外,林新彦正路过,便瞧见那哭着跑出的云微微,只一眼,女子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似小鹿般,撞得他心口狠狠一跳。

    美!

    太美了!

    他下腹发紧到几乎爆炸,恨不得即刻化作饿狼,将她欺负的更狠。

    云微微后背微僵,意识到不对,拔腿就要往叶府跑。

    “别跑!”

    林新彦立即疾步。

    “放开我!”

    “微微,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六年,你就从了我吧!”

    “你少在这里癞蛤蟆吃天鹅肉,我想要的东西,岂是你能给得起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你!”

    林新彦顿怒。

    他堂堂工部尚书之子,还配不上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

    好。

    好好。

    从前,因为喜欢,他处处追求,却不想她如此高傲,那便休怪他辣手摧花!

    “老子配你,绰绰有余,你个贱人,要不是看着你有几分姿色,你给我做姨娘都不够格!”

    云微微怒极,挣手愤怒的推开他。

    却见林新彦突然扬袖一拂,洒出一把白色的什么粉末。

    云微微浑身一怔。

    登时,目视前方,眼神逐渐涣散迷离,像一只提线木偶,一点一点的失去知觉……

    林新彦见状,冷笑一声:

    “这可是黑市最新出现的药!”

    这一次,看他怎么收拾她!

    -

    向月轩。

    送走叶家那对兄弟后,叶锦潇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该怎么安置谢暖烟。

    和离第一日:烟花放到三更天,普天同庆。

    和离第二日:谢暖烟一会儿跟嬷嬷嗑瓜子,一会儿跟柔儿做女红,一会儿去厨房捯饬,一会儿……

    忙前跑后,不亦乐乎。

    叶锦潇坐在那里,托着下巴,视线随着她的身影飘来飘去。

    正琢磨着,谢暖烟不知何时到了跟前:

    “潇儿这是在想什么?”

    这般认真出神。

    叶锦潇自然不会直言,说得委婉:“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回谢家,和外祖一起住?”

    让娘亲和家人在一起,待在向月轩并非长久之计。

    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知道娘心里是什么想法。

    谢暖烟轻笑一声:

    “你外公他们常年不在家,可巴不得我回去呢。”

    “不过,潇儿,你不必担心我,当年你外祖说,只要我别嫁到叶家去,便将谢家三分之一的财产留给我,如今我回去,自然也能继承那三分之一的家产。”

    三分之一!

    首富家族的三分之一……

    叶锦潇猛的坐正了身体,咽了口口水:

    “那是多少银钱?”

    “也没多少,就只有几箱黄金,和一百多家铺子而已。”

    “?!”

    娘!

    亲娘!

    而已?

    而已这个词原来是这样用的?

    谢暖烟慈爱的摸着她的头:“潇儿放心,娘的就是你的,以后无论你想买什么、想要什么,娘都给你买。”

    这两日,怕女儿跟聿王和离会伤心,才特地在此陪着。

    可见女儿似乎并未因和离一事受影响。

    再待几日,她就能放心的着手去打理那一百多家铺子,好好挣钱养女儿了。

    叶锦潇抱住了娘的粗大腿。

    决定好好给娘物色一个可靠、体贴、稳妥的男人,充实娘的下半生。

    下午。

    叶锦潇准备去城外,跟叶二汇合,着手处理北燕太子一事。

    得想个办法,从根源解决。

    和亲?

    休想。

    想牺牲她一人,保全整个南渊国的平安,她还没伟大到这个程度。

    街上,人来人往,较为喧闹。

    叶锦潇微低着头,正认真的思忖着什么,忽然觉察到一道视线,正笔直的落在她身上。

    目光火热、直接、紧迫,她瞬时敏锐的回头。

    身后,百姓往来,皆是一张张生面孔。

    巡了一圈,未见可疑身影。

    错觉?

    许是吧。

    她回正了身体,准备继续出城,走了小半条街道,那道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可猛的一回头,却不见任何端倪。

    她的眉头捏了起来,正要走时,身下的裙摆猛然一重,一具温软的身子撞了上来:

    “五皇婶!”

    低头一看,只见是一张乖巧白皙的面孔,正仰着脑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小公主?”

    难道方才一直跟着她的人,是这小丫头?

    叶锦潇牵起她的手,左右看了看: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身边竟连一个宫女太监、侍卫都没跟着,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谁都负不了责。

    楚南南轻咬着下唇,精致稚嫩的小脸上充满愧疚:

    “五皇婶,那天晚上在宫里发生的事,我醒来后听说了,是别人把我推进水里,大家却冤枉了五皇婶……”

    这几天下来,她一直心怀不安。

    “我本来想去五皇叔府上,亲自向您说明情况,还您清白,可父王却说您跟五皇叔闹脾气了,不准我去添麻烦。”

    稚嫩的嗓音软软的,说着无忌的童言:

    “五皇婶,您不喜欢我五皇叔了吗?是不是他哪里不好,惹您不高兴了?”

    五皇婶为什么不喜欢呢?

    明明那天庆功宴上,他们还十分恩爱。

    难道是因为她落水的事……

    光是想想,她已经愧疚的快要哭出来了。

    叶锦潇轻笑一声,揉着她的小脑袋瓜子:

    “别瞎想。”

    “你五皇叔很好,只是我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两个人走在不同的路上,是永远都不会相遇的。”

    语罢,略微沉吟。

    她还小。

    说这些,她自然听不懂。

    “待小公主长大了便明白了,好了,你独自跑出来,府里该担心了,我送你回去吧。”

    牵起她的小手,准备将她送回太子府。

    小丫头却摇头晃脑的,瞧起道路两边的毯子,看见什么新奇东西,便兴奋的伸手指去:

    “那个泥人好漂亮。”

    “五皇婶,南南想要,你给南南买,等南南回府,给你压岁钱好不好?”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

    长得精致漂亮、白皙的女儿,更是让人没有抵抗力。

    叶锦潇想也没想,便取了银子:

    “你喜欢哪个?去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