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五皇婶。”

    楚南南礼貌的弯腰道谢,这才乖巧的上前,从商贩手里接过泥人时,又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

    东宫里教出来的女儿,眉宇间都透露着遮藏不住的娟秀礼雅。

    叶锦潇想,日后,她若有孩子,或许也像小公主这般……

    想来好笑。

    她怎么可能有孩子?

    偶尔逗逗别人家的,倒也不错。

    “五皇婶,我想要那个绣了兔子的小荷包……”

    裙子一角被轻轻拉动。

    低头,只见小丫头双眼巴巴的,像是害怕会被拒绝,又不忘保持着应有的素质和礼节。

    真真是可爱极了。

    叶锦潇没有拒绝,素手一挥,便将她喜欢的东西全都买了下来。

    一晃,不知不觉就是一个多时辰。

    看了眼已经不早的天色,叶锦潇这才将楚南南送回太子府。

    太子府。

    “小公主!”

    一进府门,便是几乎要吓疯了的下人们:

    “哎哟喂,祖宗呀,您这到底是去哪了?可吓坏奴才们了!”

    要是再找不着人,他们脖子上的脑袋差点就保不准了。

    楚南南牵着叶锦潇的手,乖巧极了:

    “我不是说了,我想去找五皇婶吗?”

    她跟五皇婶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

    一众下人挥汗如雨。

    回来这一路上,叶锦潇已经悉心教导过了楚南南,日后不可擅自做主,到处乱跑,不要再发生类似今日的事。

    还有,称呼问题。

    她这才反应过来:

    “小公主若不嫌,日后还是唤我一声姑姑。”

    楚南南才不管唤什么呢,只要能跟叶姑姑待在一起,她便开心。

    今日,太子忙碌,一直在东宫,太子妃也在忙别的事物,楚南南一个人待着,哀求叶姑姑陪她吃晚饭。

    叶锦潇本打算去城外……

    罢了。

    都已经耽误了那么久,怕是去不成了。

    索性,便应下了。

    晚饭后,又小坐了半刻钟,夜色正好时,方才离开太子府。

    走后不久,太子与太子妃便来了。

    “父王!”

    “母妃!”

    楚南南抱着布偶,欢乐的扑进父母怀里。

    “您们怎么才回来呀?南南可是很听你们的话,跟叶姑姑玩了很久很久哦。”

    中午时,母妃把她送到向月轩附近。

    她找呀找,终于找到叶姑姑,黏到晚上这才罢休。

    太子妃慈爱的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子:

    “南南真乖。”

    “以后有空的话,多去找你叶姑姑玩,她很喜欢你呢。”

    “南南记住了!”

    “好孩子。”

    太子妃笑得温和极了,跟女儿说了一会儿话,便叫嬷嬷过来,带着楚南南先下去休息。

    待她走远了,太子妃眼中的笑才逐渐加深:

    “听下人来报,叶锦潇似乎很喜欢南南,这倒是一桩好事。”

    太子坐在一旁,端起茶杯,眉间皆是沉稳之气:

    “今日早朝,百官联名抨击叶锦潇,聿王得知后,哪怕还受着伤,也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气。”

    “更是针对了几个刺头官员,抛出他们受贿的证据,直接将他们踢出官场。”

    足以见得,聿王对叶锦潇的心。

    即便和离,可他的心在叶锦潇身上。

    生在皇家,最忌惮的事便是有弱点。

    只要能拉拢叶锦潇,便能让聿王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将来,便能保证他顺利登基。

    太子妃叹了一声:

    “想不到聿王待叶锦潇如此好,只可惜,叶锦潇竟狠得下心和离。”

    太子轻笑一声:

    “这样更好。”

    自古来,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磨人的。

    得不到,便会日日夜夜的渴望念想。

    在这样的状态下,拿捏住叶锦潇,才能更好的捏住聿王命脉。

    “从今日起,让南南多跟叶锦潇来往,有什么宴会、聚会的场合,也尽量将叶锦潇叫上,务必要让某些人知晓,叶锦潇是效忠于本宫的。”

    “殿下放心,妾身知晓该怎么做。”

    -

    翊王府。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书房内,翊王猛地站起身,杯中的茶水溅洒出来,杯盖撞得清脆作响。

    暗卫单膝跪地,低头答话:

    “不敢有假。”

    “凤归郡主带小公主游玩了小半日,又在太子府待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离开。”

    “只是太子府守卫森严,属下不知他们是否密谈了什么……”

    翊王的神色隐隐难看。

    如今,外界皆流传着,叶锦潇抛弃聿王,聿王却犹如舔狗一般情深不二。

    今日早朝,只因有几个官员非议了几句,说她放烟花的事,就被革去了官职。

    足以见得,聿王对其重视。

    叶锦潇身为外人,却与太子走近,难不成……

    太子想利用叶锦潇,拉拢聿王?

    万万不行!

    镇国将军府已无兵权,他受到重创,若是让太子聿王二人联手,他岂会还有机会?

    绝不能让二人统一战线!

    “王爷莫急。”翊王妃沉着声音,细细的思忖了片刻。

    “如今叶家遭贬职,那一家人恐怕恨死叶锦潇,只需略施手段,便可将叶家当作枪子,根本无需王爷您亲自动手。”

    翊王闻言,挑了挑眉尾:

    “依王妃之见……”

    “王爷宽心,此事,交由我去办。”

    “不好了——”

    这时,门外,一道惶惶惊慌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说、说……婉妃娘娘脸上溃烂发脓,皮肉坏死,毁、毁容了……”

    “你说什么?!”

    -

    此刻。

    皇宫。

    整个宫殿都响彻着婉妃恐怖的尖叫声、哭泣声,她关上房门,在里面失控的砸东西,宫女太监们全都不敢进去。

    南渊皇来时,见情况十分棘手,微怒:

    “好端端的,婉妃怎么会毁容?”

    一个宫女忙跪下去哭道:

    “是陆女医!”

    “皇上,娘娘她擦了陆女医的玉露膏,脸上的伤便溃烂流脓,犹如发腐的猪肉……”

    只怕是永远都恢复不了容貌了。

    一旁,陆女医神色从容的跪地回话:

    “皇上,臣冤枉。”

    “臣确实有一盒美容祛疤的药,只是还没有研制完毕,便将它收在匣子里,却不想竟被人偷走。”

    她看向那名宫女,冷静的问道:

    “太医院开药、请脉皆有存档记录,我从未给婉妃娘娘开过玉露膏,你偷了我的药,为什么还要反咬我一口?”

    “我……”

    宫女神色惶惶。

    南渊皇看向她:“实话实说,若有一个字隐瞒,朕定不轻饶。”

    宫女吓得发抖,忙从实道来:

    “昨天,奴婢去太医院抓药时,偷听到陆女医与助手的对话,说什么玉露膏,可祛疤美容,世间难求……又、又说……娘娘曾掌掴凤归郡主,凤归郡主又是她的好友。”

    “她心里不高兴……便不打算将玉露膏献给娘娘。”

    “奴婢心里一急,为了娘娘的容貌着想,这才会连夜去偷……”

    却不想,娘娘擦了玉露膏,直接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