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莺歌阵阵,小船从房屋周围穿过,过了拱桥,画船上传来江南女子的吴侬细语。

    叶锦潇躺在摇椅上,懒散的眯着眼睛,看着门前的小河穿过,上面飘着不少卖东西的小船,摆满了的油纸伞、扇坠璎珞簪子等物,琳琅满目。

    在这里躺平,果然惬意。

    “潇潇,吃饭了。”

    夜冥挽着衣袖,指派着两个婢女,将桌子搬了过来。

    一边看风景,一边吃晚饭。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上次所说的火锅?”

    “嗯?!”

    连日来,叶锦潇越发懒得动弹,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提,他竟当真做出了火锅来。

    锅底是由牛大骨熬出来的浓汤,放满了干辣椒、花椒、香叶和大料,调制的浓浓的,把锅架在炉子上,备好的各种食材放在一旁,一边烫一边吃。

    她尝了一口,惊奇的眯了眼睛:

    “优秀!”

    好吃极了。

    夜冥把毛肚涮了涮,放进她的碗里,“没人会吃这个东西,没想到竟然是上好的食材。”

    古人不吃毛肚,实在遗憾。

    不过,这也造成了毛肚的价格实在低,花很小的价钱,买到健康的食材,还能吃到管饱。

    吃完了火锅,叶锦潇又开始研究上了果冻布丁一类的甜点。

    夜冥挽起衣袖来,按照她的说法一样一样的去配,去尝试,经历过数次的失败,终于做成功了。

    叶锦潇眼睛都亮了。

    真是大厨!

    高手在身边!

    接下来的时间,又研究了一些奶茶、披萨之类的新奇之物,夜冥都能做的很好。

    她真是太喜欢他了。

    不过,她寻思着这等美味,只能独享,着实太可惜了,萌发了开一家酒楼的念头。

    但她只是初具想法,并没有经商的经验,担心会赔本。

    夜冥道:“没关系,我们家很有钱。”

    赔一点点没事的。

    于是,叶锦潇放手去干,在最好的位置买了一间铺子,雇了上好的厨子,教他们菜谱与做法,又找人宣传了一番,前前后后忙碌了一个月,终于开业。

    开业之日,反响极好。

    她兴头上来了,忙得不亦乐乎,成天研究着这个菜、那个菜,在江南一待就是两三个月,哪都不走了。

    江南盛传,闻名四方的向月楼,老板娘绝代风华,她的夫君更是芝兰玉树,天下无二,光是凭借着美貌,就吸引来一大群客人。

    二人都很年轻,垂涎者自然不计其数。

    老板娘天天忙前忙后,不好靠近,较为闲着的夜冥则成为了目标。

    不知哪来的一个女子,没长眼睛,仗着有几分姿色,身子一软便要靠近夜冥,被撇开后,跪在地上便哭起了卖身葬父的戏码。

    说实话,这剧情早在很多年前,叶锦潇就已经看过了。

    女子哭哭啼啼,请求收留,愿意当牛做马去回报。

    叶锦潇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去刷恭桶,喂马、喂猪,结果,她憋得脸颊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长得如此美貌,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去喂猪,岂不明摆着羞辱她?

    实在恶毒!

    她借此时机,像夜冥哭诉:

    “公子,您看她……”

    夜冥面无表情,“哪来的老鸭叫?”

    顿时,女子的脸憋得更红了。

    叶锦潇啧啧摇头:“是你自己说的,当牛做马回报,给你机会了,你又不要,看来,你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你居心不良在先,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叫来两个伙计,把人赶出去。

    女子不甘心。

    自古来,哪有男人不偷腥的?

    这个俊美的公子,更应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这么好的资源,岂能让她一人独占?

    这不公平。

    于是,她推开两个伙计,摔在地上,哭着便闹了起来,说向月楼老板娘欺负人,店大欺客。

    众人瞧热闹,津津有味。

    夜冥问:“你是哪家的姑娘?”

    女子以为有戏,忙自报家门。

    结果,夜冥直接吩咐藏剑山庄,把她的家族在江南除名,成全了她的愿望,真的让她成为了一个贫穷、困苦的女子,只能靠乞怜度日。

    同时,众人震惊。

    向月楼的老板,竟然是藏剑山庄的人!

    大家不是蠢货,猜出了夫妻二人的身份,哪里还敢有半分得罪?甚至向月楼名声更甚,吸引四方。

    其中,更高兴的是谢暖烟。

    潇儿自己开酒楼了!

    看来,她是打算在江南定居了!

    太好了。

    她连夜收拾包袱,准备去跟女儿一起住,结果,等她赶到时,酒楼还在,只是两口子没影儿了。

    她不禁傻了眼:

    “人呢?”

    掌柜的说:“老板跟老板娘已经走了,却没说去哪里,只是说会定时回来检查。”

    夏天太热,叶锦潇准备去北方避避暑。

    听说北燕国以北之地,夏天还在下雪,是熬过酷暑的最佳之地。

    凤溟渊道:“小两口有小两口的日子,咱们也该好好过自己的,一把年纪的人了,总黏着女儿做什么?”

    谢暖烟叹气:“唉,你不懂。”

    虽然潇儿已经成家,但还是担心她在外面吃得饱不饱、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生病,是否遇到危险。

    操心的很。

    当父母的,只希望孩子安定,健康,家庭和睦美满。

    凤溟渊觉得:“你若觉得膝下寂寞,我们再生一个?”

    “?”

    谢暖烟脸一红。

    她都三十多岁了,一把年纪了,还生什么生。

    “说什么胡话,老不要脸。”

    凤溟渊义正辞严:“我哪不要脸了?难道你觉得我们生不了吗?我难道不厉害吗?昨天晚上还……唔唔!”

    别捂他嘴!

    同时,小两口已经骑着马,得儿驾、得儿驾的往北燕国去了,只是行到一半,听到百姓说南渊皇病了。

    不出半月,聿王登基,大赦天下,连边关地区的百姓都得了恩惠。

    提到这位新帝,百姓们皆是歌颂与爱戴。

    叶锦潇得了消息,心中微有感慨。

    不得不说,他是一位好皇帝。

    由他即位,百姓们的日子势必会蒸蒸日上,越来越好,而她,已经操不了那么多心了。

    夏天暑热,她得去避暑了。

    长鞭一扬,策马而去,一跃便是数米,夜冥紧随而上,两匹马在辽阔的原野上肆意地奔跑着。

    身影交织,时快时慢,长发飞舞,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