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觉得伏特加真的很有趣,明明一直跟着琴酒,明明琴酒早就知道他是他了,这大老爷们还以为帕佩特死翘翘着呢。

怎么,帕佩特回波士顿的消息是单独瞒着伏特加吗?还是这家伙又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

至于贝尔摩德担心的用刑,其实她也不见得有多真心实意。负责执行任务的是乌丸莲耶的亲兵,他们不会不懂事地伤害乌丸莲耶看中的对象,而伏特加,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越过琴酒私自用刑。

因此,一直到走进禁闭室所在的基地,贝尔摩德的心情都算得上轻松,反倒是波本似乎因为行动失利被琴酒抢先而怒不可遏。

但下一秒,在看清禁闭室关着的那个正和伏特加“友好交流”的男人时,一个贝尔摩德静悄悄地碎了。

“贝尔摩德大人,琴酒大人。”不同于表情夸张的伏特加,负责看守的黑衣人态度冷淡,他恭谨却不谦卑地颔首示意,并对奉行着神秘主义的波本视而不见——毕竟按照波本的人设,他们不知道代号才是正常的。

琴酒走在贝尔摩德后面,还未看清里面的场景,见状他皱眉问:“你在发什么呆,贝尔摩德?”

“嗨~”一个熟悉的,可恶的,让琴酒想起来都会恨得牙痒的声音从贝尔摩德的另一边飘了过来,郁江心情不错地朝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各位,是来团建的吗?”

琴酒:“……”

波本:“???”

等等,帕佩特怎么在这里?

伴随着十分轻微的“咔”声,禁闭室的大门应声而开,刚才还紧锁着的装置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郁江破解。

郁江揉了揉酸痛的腿脚,站起身一边活动一边说:“琴酒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调教伏特加,教给他什么是尊重。实在太鲁莽了这家伙。”

伏特加面红耳赤:“你还说我!你明明就是帕佩特,你为什么要误导我你和他长得一样?搞得我还以为葛西大桥出事后你就被皮艾特罗·塔姆的人抓走了,回到组织的另有其人呢!”

郁江:“……”

啊?他终究是小瞧了伏特加的脑洞啊。

“研究资料呢?”琴酒不耐烦地问。

“呀,你们搜查研究所的时候没发现吗?那可能是被我一把火烧了吧。我在那儿的时候闲得无聊干了不少事,塔姆先生很纵容我。”

那是当然的了,毕竟皮艾特罗·塔姆还指望着靠他参透组织都没能研究出来的秘密。

贝尔摩德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郁江,你这次实在有点胡闹了。被抓的事情怎么不向组织求助呢?BOSS这下要白高兴一场了。”

难怪,难怪皮艾特罗·塔姆找到了和组织资料完全匹配的初代,因为他找到的本来就是组织的宝藏。

这可真讽刺。

那他们累死累活忙了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接帕佩特回家吗??

“白高兴?”没想到郁江表现得比他还无辜,“我来美国本来就是他的意思吧,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应该很清楚才对。”

贝尔摩德和琴酒都没理会郁江的话,毕竟事关BOSS,郁江的话不能尽信,可能BOSS都没给他说实话。只有波本的眼眸闪了闪,又很快把什么东西隐藏了下去。

从结果上看,这一次被耍的不只他们,还有公安和美国联邦调查局,但他和景光的目的却不能说完全失败。

皮艾特罗·塔姆的实验无法进行,组织也只是回收了他们的试验体。不管郁江用的是什么办法毁掉皮艾特罗·塔姆的试验资料,于他而言都是好事一桩。

而且组织出手足以震慑各方势力一段时间,给他们这些真正想要践行正义的人一些喘息和操作的空间。

更微妙的是这件事中BOSS的态度。

BOSS难道知情且默许帕佩特这么做吗?

“那现在……”波本试探性地问,“需要把帕佩特带回去见那位吗?”

当时BOSS说的可是:把他带来见我。

尽管过程中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但BOSS的命令总不能不听吧?

然后波本就见琴酒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郁江本人倒是蛮兴奋的,甚至还有心情和波本聊天,探讨什么“我该以什么形象见他?你说把我捆起来怎么样?”

搞得波本分外无语:“就算你不是自己人,我们也不会把你绑着去见那位的。”

他吐槽,“我们有几百种方法可以让你乖乖听话。”

哇,那你好变态。

郁江没说话,但他眼底分明印着这样的情绪。

波本的拳头硬了。

琴酒放下手机,冷声说:“刚刚接到消息,我们留在皮艾特罗·塔姆研究所的成员发现了潜入的踪迹。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贸然行动,但这足以说明有老鼠闻着味儿来了。”

他的视线落在郁江身上,带着浓厚的嘲讽:“不知道这些阴沟老鼠中有没有你的同伴。”

“也有可能是想要追杀我的人呢。”郁江笑,“一个羽田浩司可是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

他迎上琴酒的目光,颇具挑衅:“难道你不知道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和赤井秀吉吗?”

贝尔

摩德差点掐断自己的指甲。

她用堪称惊恐的眼神看向郁江,像是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名字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似的。

波本悄悄竖起了耳朵。

赤井秀吉,听起来像是和赤井秀一有什么关系……

琴酒瞥了一眼波本,警告郁江:“别仗着那位的偏爱就肆无忌惮。”

“安心啦。”郁江朝着波本笑,笑容灿烂至极,“只是日本公安那位警官小姐和FBI那个讨厌的莱伊都认为我是一个活下来的幸运儿罢了,而他们在乎的人却被组织吞噬,永远也回不去。”

“说不定他们还要因此痛恨我呢。”

波本记得以前帕佩特是一个特立独行但不屑于隐藏自己的人,现在的他多了几分生机,似乎更像人了,可他笑起来的样子却让人脊背发寒。

“贝尔摩德,你把他带走。”琴酒果断作出决定。

贝尔摩德没有拒绝,她笑着问郁江:“小郁江,跟我一起去见那位吗?”

“好啊。”郁江欣然应允,“波本也一起来吧,我听说你和贝尔摩德关系很好,经常相约公款吃喝是吗?”

波本:“……”

为了情报,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