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雨薇脸色煞白,脖子上的疼痛一触即离,可面对未知试剂的惊惧却是经久不散的。

    秦音居然还真敢对她动手?

    “秦音,我可是你的亲姑姑,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连伦理纲常都不管了吗?”

    “你爷爷就我一个女儿,你这是要他老人家彻底寒心不成。”

    君雨薇捂着脖子上疼痛的地方,已经没了刚才的镇定自若,她以为自己手里有《玧洲千里江山图》秦音和墨盛麟就该捧着自己,以此来牵制她拿出那幅国宝。

    却没想到,秦音压根不在意。

    秦音收起已经空瓶的针管,慢条斯理地眯起杏眸打量起终于姿态慌乱的君雨薇。

    她代表外籍作为专家访问华夏。

    但却与G国勾结,危害华夏社会安定,那么就别怪她容不下她。

    清冷少女不顾君雨薇的挑唆之语,直截了当地开口:“寒心?”

    “那可太没意思了。”

    “我要他看着你死,彻底死心才好呢。”

    秦音嗓音清冷淡漠,精致艳绝的一张小脸透出的冷漠感好似一瞬间就要将君雨薇冰封一般。

    眼神冷厉扫过她。

    居然让君雨薇下意识地后退,有些站立不稳。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音,你做了什么?”

    君雨薇越想越不对劲儿,此刻她环伺四周,偌大的会场已经几乎被清空,所剩无几的人几乎都是站秦音那边的大佬。

    唯独,G国的总代理塞缪尔被扎了“抗毒血清”后,趴在地上看不出是死是活。

    秦音到底给他注射了什么。

    谁也不知道。

    塞缪尔是死是活,君雨薇也不敢猜测。

    此刻,秦音就像是从地狱踏血而来的魔女,眼底缭绕起阴诡淬冷的寒意,她唇瓣殷红,勾起唇角:

    “薇教授,我表述得还不够清楚吗?”

    “我说,你……会死的哦~”

    小姑娘嗓音阴寒中又透出几分娇俏调皮,好似在捣蛋一般开玩笑。

    但,君雨薇已经开始怕了。

    这一刻,她全然相信秦音真的干的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啊啊啊!痛!……好痛!!”

    “秦音你给我注射的不是抗毒血清吗?为什么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

    “救……救命啊!!”

    此刻,原本趴在地上没了动静的塞缪尔突然在地上打起滚来,其痛苦程度看上去比刚才更可怕。

    他一边打滚一边找各种杂物尖锐的角往自己的身上扎,仿佛这样痛苦就能得到一点缓解一般。

    可,地上被他折腾出一地的鲜血。

    他也还是没有停下动作。

    君雨薇慌乱地咬唇,她努力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怕秦音也给她注射了髓麻症病毒。

    但,她还没有任何感觉。

    不是没有任何感觉就能让人放心的。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吐血而亡。

    每一寸神经都在被撕扯,她愣愣地看着塞缪尔又呕出一大口鲜血,内脏好似都要呕出来了。

    精神折磨让她几近崩溃。

    她几乎支撑不住地跌倒在地,想要去攥秦音的裤腿要她放过自己。

    可她是秦音的长辈,凭什么求她?

    大哥说得没错,秦音果然是个灾星。

    克完君家几个侄儿不算,还要来克她!

    “秦音,你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

    “你分明答应了塞缪尔先生,他供出了人,你就给他抗毒血清的。”

    君雨薇谴责地开口,她活了四十几年,这辈子除了那个人,还没怕过谁。

    可在秦音这里,她算是真的吓到了。

    她身上流露出的影子,与曾让她一败涂地的那人,简直如出一辙……

    她最厌恶这种无力感了。

    所以,她自小就喜欢棠棠,棠棠温柔善良,跟秦音这个从小有人生没人养的“小野种”就是截然不同。

    一个是天生的公主,另一个就该被丢弃进阴沟里。

    不配得到那么多荣宠。

    而秦音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分明本该是属于棠棠的。

    她凭什么拿着棠棠的一切,来针对自己。

    君雨薇沉眸,心底压抑的怒火几乎克制不住。

    但柳怡和墨盛麟以及穆睿知就在秦音身后,她暂时不敢随意造次。

    秦音听着君雨薇这谴责的话,突然觉得很好笑,而她也确实笑出了声:

    “噗呲,是啊薇教授,他供出的人是你呀。”

    “你要我言而有信放过他,这不是直接承认了你就是那个帮塞缪尔研究髓麻症病毒的教授咯。”

    “君雨薇,蛇蝎心肠的人分明是你呢。”

    “既然人命在你这里如草芥,那就别怪别人拿你的命当草芥!”

    弯弯绕绕一场。

    倒是让君雨薇自己踩中了自己的脚。

    君雨薇恼羞成怒,她还想看向墨盛麟求情,可柳怡就挡在他的身前,姿态看似散漫娇纵,实则凶戾狠辣。

    墨亦泽一直乖乖站在角落里给自家大哥直播嫂子的高光时刻。

    时不时嘴角比AK还难压地夸道:“哥,咱们家音姐简直帅炸了。”

    “这声老公,我先叫为敬!”

    墨亦泽年纪小些,又不学无术惯了,网络上的热梗更是张口就来。

    而远在国际商会论坛会议中正在低眸盯着手机开小差的矜贵男人冷眸微眯,纠正开口:

    “是我家的。”

    “我老婆。”

    墨亦琛眉心微微一蹙,小姑娘越闹得凶,他越欣慰。

    现下的秦音总算有些曾经15.16岁时骄傲放纵的姿态了。

    她就该这样,不拘泥于任何束缚。

    肆无忌惮做自己。

    反正,她就算是把天都翻过来,他会为她善后。

    “……”墨亦泽:呵呵,你家的。

    我看秦谟哥醒了,你还敢不敢这么狂。

    这么一想,墨亦泽的嘴角更是45°角疯狂往上飙。

    周诉卑微地站在墨亦泽的身边,前方是大佬们的火葬场地带,他就不去凑热闹了。

    于是,他来到了墨二少爷身边凑热闹。

    眼见墨亦泽的表情逐渐失控,周诉淡定地从包里摸出一把瓜子塞到墨亦泽手边。

    他真诚地询问开口,端着一副吃瓜的表情主打一个态度实诚:

    “墨二少,你笑得那么猖狂,是在幸灾乐祸秦谟先生终于要醒了,我们家墨总在小夫人那里地位不保了吗?”

    “嘿嘿嘿,高兴那么早,您不怕墨爷拿您的屁股开刀?”

    周诉八卦地凑上来。

    小动作狗狗怂怂的。

    “……”墨亦泽的坏笑瞬间僵在脸上。

    随即,他反手把手机视频页面翻转,往周诉还滋着大牙花笑的脸上一怼:“什么?周诉你要拿我大哥是屁股开刀?”

    “……”周诉:墨二狗,我谢谢你啊!

    哦豁,一年……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