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几天了,前方却没传回来任何消息,九成九,是那陈小麻子失利了,说不定都兵败身死了!”

    “诸位,尔等都是忠义之士,更是我父亲赵国锋的旧属!”

    “我赵家此时虽略有没落,但依然有长辈在朝中担任大员,只要我们此事能成,必然会得到朝廷的重赏!”

    深夜。

    镇海城。

    一间略有狭小的地下密室内。

    赵青婵俏脸上满是潮红,宛如打了鸡血,目光灼灼的看向密室内的十几个男女。

    见这十几个男女都被她说的兴奋起来,充满期待与贪婪,赵青婵又加了一把火道:

    “诸位,我之前便已经与青州西城刘家、青州南城杨家、昌县欧阳家等十几个家族联络妥当!”

    “今夜,正是最好时节!他们已经决定对镇海城动手!咱们赵家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所以,今夜也是咱们动手之时!”

    “大家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在盐场煮盐,对盐场那边的地形已是极为熟悉!只待今夜子时后,混乱开始,大家便追随我,直奔盐场!”

    “此役,咱们定要那精盐配方抓在手里,到时,大家想不发财都难!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这十几个男女都是振奋呼出声来,恍如马上就能拿到精盐配方,再次成为人上人了。

    “小姐,有青州杨家的管事过来了,说有要事找您。”

    这时。

    密室上方忽然有望风的赵家仆从小心提醒。

    “嗯?”

    赵青婵愣了一下顿时大喜:

    “诸位看到了吗?本小姐,不,是咱们赵家,依然有着广泛的影响力!便是青州杨家也得有求于咱们!你们暂且稍待,我去见见这杨家管事便回!”

    “小姐您放心,咱们一切以您马首是瞻。”

    这帮人赶忙恭敬对赵青婵行礼。

    赵青婵不由更喜,一时只觉整个天地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忙是扭着小腰矫健的爬上了梯子。

    俨然。

    这些时日她在盐场的工作没白做,至少体力好了不少。

    “唔……”

    然而刚上到地面上的赵青婵却傻了眼……

    只见——

    周围远远不止哪个望风的赵家家奴,竟还有上百号全副武装的聚义军将士!

    更让赵青婵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的是……

    不远处。

    一个她恨不得生食其血肉的男人,正慢条斯理的拿着一个桃子啃着,宛如没事人。

    不是陈元庆又是哪个?

    然而。

    还未等赵青婵说出一个字来,便是有两个红娘子女营的健妇如狼似虎上前来,瞬间便是捂住了她红润的小嘴,让她一个音节都再发不出来。

    陈元庆将手上的桃子吃完,看都不看眼睛已经瞪大到极限的赵青婵一眼,淡淡道:

    “还有缺额吗?”

    这为首军官正是吴明的嫡子吴强。

    好不容易抓到了这等立大功的机会,吴强怎敢有半分懈怠?

    这七八天了,他每天都几乎没睡超过一个时辰,早已经把一切尽在掌控!

    忙强自平稳住心中激动,无比恭敬的对陈元庆拱手道:

    “将军,都已经探查仔细,所有与赵家联络的人手都在这里了,他们的家眷也全都被控制住,没有缺额!”

    “嗯。”

    陈元庆来到井边,接过陈六子打上来的水洗了洗手道:

    “那便动手吧!”

    “是!”

    顷刻。

    赵青婵便是看到了她此生中最地狱的一幕……

    她引以为傲的十几个帮手,包括其中她以为的大高手,顷刻便是被聚义军的猛男犹如拎小鸡仔一般,一个个从地窖里拎出来。

    “将军饶命,饶命啊。咱们从来不敢反您啊。都是赵青婵,都是赵青婵这小贱人唆使咱们的……”

    “将军,都是赵青婵这贱人在蛊惑我们,我们绝不敢反您啊……”

    “赵青婵,你不得好死啊……”

    片刻。

    赵青婵纠集的这帮人便是全都将矛头对准了赵青婵,恨不得把赵青婵给活剐了。

    “聒噪。”

    陈元庆不爽的冷哼一声。

    顿时。

    这些人的嘴巴便全都是被堵死。

    陈元庆淡淡看向一个他认识的中年汉子道:

    “赵六,我觉得我对你不薄啊。你是赵家亲卫出身,我念你也是忠义之人,并未要你的命不说,还给你找了个薪资优厚的护卫活计,你,便是这般报答我陈元庆的?”

    “唔,唔唔……”

    赵六眼泪犹如涌泉般流淌,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拼命哀求陈元庆,希望陈元庆能放过他。

    陈元庆却懒得再多看他半眼,负手踱了几步道:

    “既然你们都有造我陈元庆反的决心,想来,便都是做好了准备!那我陈元庆便成全你们,送你们一程吧!”

    说着陈元庆直接一摆手。

    吴强自是会意。

    迅速指挥他麾下儿郎将这些人全都是摁的跪倒在地上,并强迫他们伸出脖子,同时大喊道:

    “奉将军令,行刑!”

    “唰唰唰!”

    顷刻。

    鲜血染红脚下土地,一个个前一秒还充满生气的人头,已经是滚滚落地。

    许多人头神经还有感知,竟还在无比惶恐的眨着眼睛。

    “唔……”

    这边的赵青婵彻底瘫了,裙摆下有着不知名的温热液体汩汩流淌着,整个人都如同坠入到了地狱中。

    她哪能想到……

    陈元庆竟这么狠,她这十几个旧属与族人,就这般轻易的被陈元庆斩杀当场。

    更是做梦都不可能想到。

    陈元庆不还在青州与鞑子作战吗,怎么就出现在这镇海城了呢?

    不都说陈元庆败给鞑子,他自己都身死了吗?

    可。

    此时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啊……

    “将军,奴知错了,奴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呀。恳求将军责罚,恳求将军您责罚呀……”

    很快。

    这个院子里便是被收拾干净。

    除了地上还残留着的带着温热的血迹,恍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赵青婵却更地狱了。

    她看到她的母亲孔玲,无比惊恐的小跑着进了院子,然后便是跪倒在陈元庆面前,拼命抱着陈元庆的大腿哀求着。

    “报——”

    “将军!今夜我镇海城二十八家欲作乱者,已经全数被擒,无一漏网,请将军发落!”

    陈元庆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关公一样的关静德已经威风凛凛的冲进来,又干脆利索的跪倒在了陈元庆身前。

    陈元庆笑着踢了关静德一脚:

    “老关,行啊。你这小速度,我都得给你点个赞了。”

    “嘿嘿。”

    关静德低笑一声,忙恭敬拱手道:

    “这还是将军您知人善任,知道卑下是青州人,对这帮人都熟。要不然也就没这么快了。”

    “哈哈。”

    陈元庆不由大笑,用力踢了关静德的大屁股一脚:

    “老关,我以前是真没想到,你个跟关二爷长的这么像的忠厚之辈,油嘴滑舌起来也这么厉害啊。”

    “行了,少跟老子卖乖,你的本事和功绩老子都知道。滚吧!把那些傻X都交给军师!这次不让他们狠出点血,便都去阎王殿报到!”

    “嘿嘿,是,将军!”

    关静德顿时大喜,赶忙扭着大屁股欢天喜地的跑出去。

    陈元庆这时才有时间笑着看向赵青婵:

    “赵大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个事?怎这么大人了,还尿裤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