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一听阎老抠说自家大儿子,去了京城郊区的花乡农垦基地当临时工。

    不由嘴角微微上翘,暗道阎解成这小子实在太蠢,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楚向前。

    而且得罪了之后,都不知道服软。

    还是自家老二光天聪明,虽然也得罪过楚向前,但转头就服软,还像跟班一样的巴结着楚向前。

    这不,当跟班的回报就是,不仅光天在街道食堂上班,两年内成了正式工。

    就连三儿子光福,也沾了光,进了轧钢厂当学徒工。

    虽然求楚向前帮忙时,自己这个当爹的也花了钱,但出的起三五百块钱的家庭又不是没有。

    没关系,你有钱都送不出去。

    更别说到了明年,三年学徒工作期满,以楚向前的面子,厂里肯定会升光福成正式工。

    这么一想,刘海中忽然觉得自家老二刘光天也不是一无是处。

    随后又琢磨着,是不是也该给光天找媳妇了?

    而且这两年和楚向前交易古董,钱是真没少赚。

    每年下来,不比自己的工资少。

    这么一想,刘海中顿时有底气了。

    而楚向前想了想,本想和阎老抠说过去的事就算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要装大方?

    不待见阎解成就是不待见,再说,阎家老二可是自己调去街道食堂的。

    老三阎解旷眼看也16岁,要是这小子不想读书,也到了找工作的年纪。

    而且说实在的,明年找工作对阎解旷是好事,要不然以他的年纪,基本上就是第一批下乡的知青。

    而这一批也是最苦的。

    再想想自家老四楚爱林,到了特殊时期的头三年,不是初三就是高一,正好也是老三届。

    想到这,楚向前忽然觉得,明年还是带老四去港岛读初中,免得去晚了适应不了港岛的教学进度。

    不对,要去今年下半年就去,先读5年级,免得连中学都考不上。

    这么一想,楚向前忽然觉得只要抓住闫老二和老三,闫解成这个当老大的再如何恨自己,阎家也不会因为他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所以楚向前根本不理会阎老抠的暗示,反而笑着说,在农垦基地挺好的,自己养活自己,还能补贴点家里的困难。

    刘海中听完差点就笑了出来,阎老抠则张张嘴,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给解成说好话的心思。

    这几年不是没帮解成说过好话,只是楚向前嘴上说不介意,可话里话外都没和解的意思。

    阎老抠在心里叹息一声,现在是自家要求着他楚向前,牺牲一个大儿子,换来老二、老三和每年几百块钱的古董生意,想想都觉得赚大了。

    而且楚向前说也没错,农垦基地虽然累,但到底也是国有。

    这工作城里人看不上,但周边村镇的人来说,那是上好的单位。

    不仅吃定粮,还能弄到些红薯、蔬菜等东西补贴家里。

    只是娶儿媳妇就有点麻烦了。

    阎老抠左思右想,乡下媳妇肯定不行,那就只能在花乡农垦基地里,给老大找个同样是城里去花乡上班的姑娘了。

    ——

    阎老抠不提大儿子的事了,自然想早点把自家这半年多以来,弄到的古玩卖给楚向前。

    对着刘海中打了個眼色,刘海中点点头,出门回家一趟。

    等他提着个帆布袋子回来,就见楚向前正在桌子边,看着一件件瓷器、铜钱和字画。

    等楚向前看到刘海中拿出来的古玩,只是扫了几眼,就对两个大爷刮目相看起来。

    不过想想也对,自己和他们俩交易古董都差不多两年了。

    他们俩从自己手里赚到的钱,没一千也有八百。

    再加上粮票或者粮食,价值还得翻倍。

    现在京城虽然口粮不缺,但三年困难时期,很多人的家底基本上都给掏空了。

    这还是家底丰厚的人家,不少遗老遗少早就把手里的钱和金条,全用来买粮食吃。

    撑不下去的,别说古董了,就连家具、锅碗瓢盆都卖了。

    到了去年,粮食问题开始解决后,那些身家丰厚的人家,光剩下古董看着心里也不踏实。

    眼看今年开始,古董的价格比过去三四年里,上升了不少,自然会有人趁机出手一部分换成钱,免得又出灾荒,没钱光有古董还得挨饿。

    而且既然交易都快2年了,就算是猪,都能找到些渠道,弄来更多更好的古董。

    楚向前一件件看过去,很快确定基本上都是真的。

    最后伸手拿起来看,脑海里响起提示音,居然没一件出错。

    可见楚向前现在的眼力,也随着看过的真东西越来越多,越发的厉害了。

    当然,这年代基本上没人造假,那些看着不对的玩意,很多反倒是清仿唐宋、明仿唐宋的旧东西。

    但一百年,几百年过去,这些仿制品其实也是古董了。

    一些宫廷造的仿制品,还已经成了精品、珍品。

    当然,造假的人少,不等于没有。

    只要旧玩意一直流入海外,肯定有人造假来忽悠港岛和海外的古董商。

    但这些东西,基本上不可能出现在普通人手里。

    而且要仿,那也是仿制重器。

    简单来说,什么贵,就仿制什么。

    否则成本都赚不回来,傻子才做。

    一共72件,楚向前只是挑出9件出来,刘海中和阎老抠也不说话。

    之前的交易中,但凡被楚向前挑出来的,那都是有问题,或者年代不够,价格得重新议价。

    而楚向前现在也不收那些清末、民帼初年的东西了。

    反正不缺金券,那当然是只收好东西。

    不过阎老抠和刘海中不干了,再怎么说也是他们花钱买的古玩。

    楚向前不收,那他们就得砸在手里。

    楚向前想了想就点点头,确实是自己没提前和他们说这事。

    但下次还拿差玩意给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不讲情面了。

    半个小时后,楚向前和刘海中、闫富贵议价之后,借口身上带的钱不够,得回去找二叔、三叔借点钱。

    回到东厢房卧室,磨蹭了几分钟,这才回到闫家,交给刘海中两人920块钱。

    换成去年或者前年,这63件古董顶多两三百块钱。

    再用粮食和肉干抵消一半的现金,楚向前又能在两三百块钱里压价一半。

    即便是去年年底,粮食短缺的问题基本解决后,古玩有过一段时间,反而跌的更厉害。

    可惜仅仅只是半年多,古董的价格,已经回到了59年末、60年初的样子。

    而且随着未来两三年,连年丰收,古玩的价格肯定会回到50年代中期的水平。

    想再用两三成的价格收古玩,已经不现实了。

    之后就是大量好东西被人给毁了。

    今年既然粮食不缺,那么粮食和肉食在鸽子市场里的价格,自然而然的开始降价。

    为啥说盛世古董,说白了,不缺吃的,手里有点闲钱了,古董市场才会兴起。

    等哪天吃饱了没事做,那才是古董价格暴涨的时代。

    而阎老抠和刘海中这次,同样只要钱,而没提粮食和肉食的事。

    楚向前对此也不在意,压了两年多的价格,现在正常市价收,才是正常。

    而且所谓的正常市价,其实还是比外面低了两三成。

    以阎老抠的性格,他忽悠不到行家,但忽悠不懂行情的普通人还是很拿手的。

    而这年代9成999的人,根本不懂古玩行情。

    甚至二三十年后的人,被压价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即便花了920块钱,但63件明清古玩,平均一件也才15块钱不到。

    这要是带去港岛,价格立马得翻几十倍。

    卖去樱花的话,又得翻十几倍。

    当然,这63件古董里,也就几件瓷器和字画,才能入港岛那边古董商的眼。

    实在是这年头好东西太多,很多几十年后,少说得卖上百万的东西,在这年代人家根本瞧不上。

    楚向前提着两个帆布袋子出门,阎老抠和刘海中也不送,免得被四合院其他邻居看到。

    不过说实话,前院现在除了闫家外,东厢房、倒座房、东耳房全是楚家的,也就西耳房还有一户外人在住。

    要是楚向前愿意,让爱国和雨水夫妻俩用后院的房子和人换,那前院就是闫家被楚家包围了。

    但真这么做,阎老抠今后肯定会睡不着。

    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楚向前出阎家之前,早就透过山雀和黄貂儿,确定西耳房这家人已经睡了。

    出门随手就把两个帆布袋着收进新手村仓库里,骑上自行车本想回前门家里。

    却不想没走多远,山雀就发出一声提示。

    楚向前的注意力立马放在山雀的视线里,随后就做好了,随时从随身储物空间里,拿出手枪的准备。

    好在只是一瞬间,楚向前就想起,秦淮茹之前就有过拦路的例子。

    果然,透过山雀的视线,看到十几米外,和以前同一处巷子里,站着个一身灰色衣物的女人。

    都不用仔细看,光是看身段,楚向前就知道这女人是秦淮茹。

    想想也对,自己这次出去两个多月,秦淮茹这寡妇心里没点担忧那才有问题。

    除了担心自己这次出门办事是否顺利,身体健康是否和以前一样外,秦淮茹还担心楚向前有了儿子后,会不会和自己断了关系。

    而楚向前对这女人还是挺上心的,除了28岁的秦淮茹还是彷如20岁年轻姑娘外,身材也比小姑娘丰腴太多了。

    加上百依百顺,又不求名分,也不给自己添麻烦,傻子才不要她。

    而且真说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秦淮茹才是自己第一个女人。

    那时候日子过的虽然不苦,但确实有些无聊。

    加上受到明星光环的影响和当曹贼的心思在,遇到了当然不放过。

    不过,楚向前这几年一直防着这女人,同样是受到前世记忆的影响。

    等到特殊时期,自己没法回京城的话,那就得断几年。

    要是秦淮茹还是对自己死心塌地,那这关系应该能维持很多年。

    ——

    为了不吓到秦淮茹,楚向前装作没发现的样子继续往前走,而秦淮茹其实在楚向前出门,骑着自行车上了街就已经看到了他。

    等隔着只有两三米时,这才轻轻咳嗽几声,吸引住楚向前的注意,忙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后座上。

    搂着楚向前的腰就说道,“快走,我们去小娥那边。”

    楚向前心里一乐,看样子这两女人知道自己今天会来这边吃饭,早就商量好了拦路的事。

    二十几分钟后,进了景山这边沙滩街的小院子,还没把自行车立起来,开门的娄晓娥就从背后紧紧搂着他。

    秦淮茹虽然也想他想的厉害,但也知道得先锁好门。

    没多久,屋子里响起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而且屋外居然开始下起了大雨,很容易就掩盖住越来越难以压抑住的打牌声。

    等雨水噼里啪啦的响起后,秦淮茹和娄晓娥这下干脆不也压着嗓子了,痛痛快快的唱了一个多小时的戏。

    只是发泄之后,很快就感觉嗓子都有点嘶哑。

    而且边唱戏边起舞,甚至翻跟头,也让两人累的不行。

    大雨下个不停,楚向前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凌晨了,干脆就留在这边住下。

    而秦淮茹和娄晓娥本来就想留他住下来,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不仅服侍他洗漱,还拿出准备好的酒菜吃了顿宵夜。

    一看有酒有肉,还有鱼汤和油炸花生米,楚向前就知道两个女人今年过的还不错。

    别看花生米不起眼,但油炸可是很费油的。而城镇居民每个月人均才3.6两油,炒菜都舍不得放多少,更别说炸花生米了。

    不过楚向前上次离开京城之前,给她们俩留下的粮食、肉干、鱼干、鹿胶、果干和新鲜水果也不少。

    不需要消耗自己的定粮,还能带点回去给家人,又不缺零花钱,想在鸽子市场买点新鲜肉食、鲜鱼和猪板油确实不难。

    再不济,用粮票和钱去换,同样能换到不少好东西。

    但仔细想想,即便是三年困难时期,娄晓娥其实就没吃过苦。

    59年年末那几个月里,楚向前其实就已经和她勾搭上了。加上娘家接济,吃饱饭是一点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