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郝梦要走,蒋凡起身要送她。

    “别送了,出门就是国道,我自己坐车就行。现在气温比较低,记住先用电热棒烧点热水,别用冷水冲凉。”

    郝梦已经看出,看似质朴憨厚的蒋凡,骨子里却有一份韧性和倔强,只是比较在乎她的感受,所以比较顺应自己,为了尽可能不暴露工作地址,她婉拒了蒋凡送她。

    “为什么要两三天才过来一次?如果你忙,我可以去你工作的附近等你啊!”

    看到蒋凡恋恋不舍的神情,郝梦也有些不舍地回道:“我工作没有固定下班时间,有空我会过来看你。”

    蒋凡到东莞两天,每天看到街面上大部分打工妹都穿着廉价的厂服,为了工作方便,制服还有些宽松肥大,穿着身上完全无法突显这些靓丽的身材,还遮盖住了这些女孩们朝气蓬勃的青春活力。

    昨天见到郝梦,她虽然没有化妆,但是西服搭配筒裙的时尚工作服,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与街面上那些工厂美女,有着明显的区别。

    看到郝梦一次次拒绝透露工作信息,虽然蒋凡很想知道她到底做什么工作,但还是隐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尊重她的隐私没有多问。

    郝梦走后,蒋凡准备整理下床铺好好休息一下。

    翻开上午刚买的棉絮,看到里面夹带有一盒裤衩。

    原来这是郝梦顾忌他的面子,趁着他试衣服的时候,偷偷买下塞进棉絮里。

    蒋凡手里拿着裤衩沉默了很久,眼眶已有了泪花,自言自语道:“我这样被学校开除的倒霉蛋,怎么忽然就能转运,遇上这么善良的女孩?”

    感动中的蒋凡,心里再次疑惑,这样的交往是否算恋人,他躺在刚铺上的床上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一个自认为准确的定位。

    近几天持续没有休息好的他,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梦里,他再次梦到刚离开租屋的郝梦,还有那位心里拒绝想起,却持续数天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

    持续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叫汪文羽,蒋凡正是因为与她在错误的地方相遇,才被学校开除,踏上了漂泊之路。

    事情就发生在蒋凡离开北京的前一天。

    蒋凡深刻地记得,那天北京也是大雪纷飞,气温骤降到了-20°C。

    在学校时,每个周末,他会勤工俭学去什刹海街道,和李酒罐一起搬运煤球贴补求学的生活费用。

    那天晚上接近十点,他才从南锣鼓巷送完煤球赶回位于魏公村的学校。

    顶风冒雪艰难跑回宿舍,进到楼道,蒋凡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搓了搓那皲裂的手取暖,自言自语埋怨道:“妈那个巴子的,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自从进了三九天,给老子就没得一天安逸过!”

    眼下距离学校关闭澡堂只有十来分钟了,来不及多想,他匆忙拿上换洗衣服,又火急火燎地跑向男澡堂。

    蒋凡习惯在最里面洗,私密,且安全。

    快速脱光衣服,他埋着头径直往里走。

    白炽灯昏黄的光被笼罩在满屋潮湿的雾气里,中间靠里的一个格子间还传出“哗哗”的洗澡声音。

    蒋凡路过时歪着头透过浓稠的水雾朝里扫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里面的人竟是一个女生!

    身高170以上,皮肤白皙,身材苗条,此时她正眯着眼睛,仰头冲洗着乌黑秀发上的洗发水泡沫。

    曼妙的身段,弹润的肌肤,毫无保留呈现在面前,

    “男澡堂怎么出现女生洗澡?”蒋凡疑惑的自问道。

    疑惑驱使下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大学两年,蒋凡连温饱都难以维系,哪会有机会跟异性有近距离接触,更别说坦诚相见了。

    当看清女孩五官时,他猛然发现眼前的女生竟是心理系系花汪文羽!

    她可是魏公村这所高校一道亮丽风景线,许多男生魂牵梦萦的梦中情人。

    这些男生痴心妄想的男生,也包括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蒋凡。

    在荷尔蒙不断膨胀驱使下,蒋凡此刻已然忘了男女有别,只是像个傻瓜似的,傻愣愣地望着水雾中身材凹凸有致的美人怔怔出神。

    当汪文羽冲干净头上的泡沫,睁眼时看到半米之外居然站着一个光溜溜的陌生人,那双狗眼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同样光溜溜的身子,顿时吓得惊声尖叫。

    “啊…啊……啊………”

    慌乱中,汪文羽想用擦头发的毛巾同时捂住上下两个敏感部位。

    但事发突然,地面布满了洗澡留下的泡沫,又湿又滑,惊恐的汪文羽非但没能捂住敏感部位,脚下也乱了阵脚,只听得“哎呀”一声,她赤条条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仰倒。

    “小心啊!”

    痴呆的蒋凡此时也从汪文羽的尖叫声中忽然醒了过来,看到她朝后仰倒,脑袋就要磕碰到身后的水泥墙上,他赶忙飞步上前,侧身左手托住她的腰间,努力避开她的凹凸部位,然后向上一推,艰难维持她的平衡。

    有武术功底的蒋凡,此刻已然是使出全力保持身形了,但无奈地面太滑,脚底没立住几秒钟就再次打滑,原本堪堪站稳的汪文羽再次失去重心,身体转向又一次前倾,慌乱中她想抓住蒋凡胳膊,但没抓住,不断倒下的瞬间,也不知是什么没看清的物件,像是个把手,她想到没想,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刻攥住。

    “哎呦!”

    蒋凡的脸立刻憋成了猪肝色,他的手反应极快,忍痛拔掉汪文羽的手指,但仍然没忘失衡的汪文羽,不管三七二十一,终于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身子,然后自己鸭子坐跪在地上。

    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安静了,只余下花洒的水声。

    蒋凡一手捂着要害,一手揽住汪文羽。

    躬身、低头。

    花香洗发水好闻的味道侵入他的鼻孔直达神经中枢。

    曾经心心念念的美女,光溜溜地近在咫尺。

    但是此刻,蒋凡的世界只剩下疼痛。

    约莫过了半分钟,他终于有点反应过劲来,看着面前和自己亲密接触的汪文羽,此刻已是翻了白眼,被眼前突发情况吓晕了。

    蒋凡手指传来柔软触感,他瞪圆双眼,自然反应地握了握,大小刚好......

    忍不住抬头看去,自己那脏兮兮的手掌真真切切、结结实实盖在汪文羽左胸上,以至于她洁白的肌胸上,清晰留下一只带有煤渣的五指印。

    那极具弹性的肉感,蒋凡心里痒痒的,但是道德理性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

    蒋凡深呼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翻白眼的汪文羽,救人第一的信念,他不轻不重地在汪文羽脸上拍了几下,嘴里不停喊道:“醒醒,快醒醒。”

    大概拍了六七下,身下传来了呛水的声音,汪文羽恢复神智了!

    见人醒了,蒋凡赶紧放下她,一溜烟跑回到换衣间,胡乱蹬上了裤子,披着衣服就跑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