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雯娘坐在躺椅上,抬手摸着肖芸的脸,神色委屈:“王端呢?怎么会那么巧王端也在?其实是她主使的。”

“大兄,我知道你们小时候也是有情意的,你下不了手,我不怪你。”

肖芸摸摸她的头:“傻丫头,不管是谁,都越不过你去,等收拾了冯氏,大兄一定将王家一锅端了,然后让她跪在你面前给你出气。”

“大兄,你对我真好。”肖雯娘神色感动,泪眼莹莹。

肖芸怜爱的摸着她的脸:“雯娘,当初我差点病死,是你找了大夫来救我,我都记得,这辈子,我第二条命是你给我的,我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肖雯娘神色一僵,眼神有些虚。

西南兵入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城中。

不管是西南还是西北,国防是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根本若是被人坏了,这个国家还能存在吗?

竟然有人动军饷,害的西南兵这么惨,衣服都没有完整的,那吃的呢?

肯定更惨。

所以才会打败仗。

人们怒了。

大量民众去万年县衙门口集结,要求严惩贪墨者。

这个冯英应该第一个被问斩。

“她可不光贪墨了军饷,她还被买凶杀人呢。”

“她还吸血修行,就是妖孽!”

这三条罪名都被人拎出来。

其实没有一条能够深究的,但是老百姓不懂这些,经过舆论的发酵,他们只知道冯英被雇佣杀人,是刽子手。

冯英杀人修行,天理不容。

冯英贪墨军饷,罪无可恕。

案子很大,老百姓全是骂冯英,骂李家的。

有些文官上书要斩了冯英,顺便没收李家财产。

舆论和形式都在往一种可怕的方向行走。

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出动,要求立即严惩冯英,那样子,恨不得当场就杀了她。

万年县令是个滑头,看形式不好,把老道等证人全都拉出来到大堂,又怕冯英喊冤没有拉冯英出来,问完之后当场就勾了冯英死刑。

冯英是被牢头通知才知道这个结果了。

她身上的伤并没有好,有严重的趋势,虽然感觉不到疼,但是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

她震惊无比,又十分愤怒:“我人都没到场,我就被定罪了?我不过是陈家走了一趟,我怎么就成死囚了?”

冯英看向李几道:“阿简?我会这样死去吗?在我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他们真的就可以定我得罪?”

李几道点头:“是,在你,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他们真的可以,定你的罪。”

【这种是莫须有的罪名,还可以申辩,还有人为之伸冤,还有可能因为你不想你的女儿被抓走成为奴婢奋起反抗而成了刁民,还有一些人不想给贵族修房子而逃逸就成了流氓,还有勤劳的人民不想将自己地里的出息白送别人而挣扎,就成了反贼。】

【这样的人,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权贵想让人死,比阎王爷还要厉害。】

冯英:“……”

“阿简,我只是想听你安慰我一下,说我不会死。”

李几道笑道:“你会不会死的,只要你让那些,希望你死的人,都死掉,你就不会死。”

冯英无语,她有那个本事吗?

“阿英,阿英!”李正淳这时候进来,神色鬼鬼祟祟。

看着冯英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他神色不忍道:“我就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家照顾孩子不好吗?非要嘚瑟,现在好了得罪了权贵,争权夺利是你一个女人能做的事吗?我都不敢。”

冯英神色很疑惑:“你是来看我的?”

李正淳尴尬一笑:“到底是夫妻一场,你是孩子们的母亲,我当然希望你好。”

“可是如今都已经判了,阿英,你肯定是出不来了,你放在长春园的那些东西告诉我怎么拿出来,总不能一直放在别人家啊,往后四郎五郎娶妻生子……”

他不是来探监的,她是来继承遗产的。

冯英自嘲一笑:“我就知道,不该对你抱有任何期望。”

李几道很意外:【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会对他抱有期望?我不理解,我大受震撼。】

冯英:“……”

这时候,你就不要阴阳怪气了。

“财产啊,你放心好了,只有你拿不到而已,我就算死了,也会为我的儿女打算。”冯英脸上带着微笑道:“反正给谁都不会给你。”

“你怎么如此的冥顽不灵,我钱不够,我拿到了钱还能帮你打点……”

“阿郎,你跟她说那些废话做什么?”

徐媚娘的声音打断李正淳。

她冷眼看着冯英,语气带着淡淡的得意:“你还有儿子女儿呢,阿简也不会跟你一起死,不交出来行啊,看你女儿还怎么活。”

【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儿女,人都死了,还管儿女怎么活?儿女自然有儿女自己的缘分,又不是小孩子了。】

李几道觉得冯英这个时候,显然不能便宜李正淳。

【若是儿女没本事,给了钱豺狼也不会分给儿女分毫。】

冯英心想是这样吗

真的可以不管吗?

冯英将自己身上的脓包用竹板刮下来,往外面一丢,直接丢在徐媚娘的脸上。

李几道:【……】

【阿英发疯了。】

冯英心想反正我也不疼,但是肯定能恶心你们。

阿简说不用管,她就索性什么都不要管了。

李正淳敢领徐媚娘过来看她笑话,她就让他们笑不出来。

徐媚娘脸上传来腐肉的臭味,她吓得尖叫。

李正淳急忙把她擦拭,一边安抚她:“没事,没事,就是脏而已。”

他回头看着冯英:“你恶心不恶心?要死了还恶心人。”

徐媚娘哭道:“阿郎,休了她,她死了也休了她,不要让她进祖坟。”

“嗯!”都判死刑了,李正淳肯定要撇清关系,免得连累他自己。

“狗男女,不知羞耻,奸夫淫妇!”冯英看着李正淳道:“我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能好多久。”

语气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

徐媚娘越听越气,突然推开李正淳道:“你才是奸夫淫妇,我是阿郎正室夫人徐媚娘,我才是原配,正室,阿郎本来就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