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几道心想:【你若是说了,我就不怀疑你,你若是不说,什么坏事都按在你头上。】

冯英、高氏:还是阿简坏啊。

高氏笑道:“你若是说清楚了我们当然不会怀疑你,若是你说不清,那可不一定。”

冯英:二嫂跟阿简简直了,一样的坏。

陈娇娘脸一红,道:“这话说来话长啊,因为总有人冒充我,我都已经揭发好几个了,可还是有,说真的,还曾有过妓女冒充我的脸,十分当红,但是偷恩客的传家宝,被人打残了,这事儿就在我住的镇子上,我当时差点被人家笑话死。”

“可能到现在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我。我真的倒霉。”

李几道:?

【意思,谢无恨不止一次让人冒充陈娇娘的脸了呀,啧啧,他在搞什么?】

冯英,高氏:对呀,那个什么无恨的在搞什么,为什么这么做,跟陈娇娘有仇?

冯英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能冒充你的脸?怎么冒充?你有双胞胎姐妹吗?”

陈娇娘道:“所以说说来话长,一定是那个姓谢的搞的鬼。”

提起这个,她眼神中的厌烦大过仇恨。

这就有意思了。

一个人频繁的用她的脸去帮别人换脸,都用在了妓女身上,那不是就是祸害陈娇娘的名声吗?

可陈娇娘竟然更厌恶这个人却不是恨。

很有意思。

李几道心想:【你倒是快说啊,你俩是不是搞过对象,我最喜欢听这个了。】

高氏:阿简还没变,她真的学坏了。

冯英:阿简一直都这么坏,一直不学好。

冯英问道:“你得罪了的人吗?是什么人?你要说什么人?”

陈娇娘道:“换脸术一直是谢家的强项,但是能够把人脸换的天衣无缝,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办到,就是谢家被抛弃的孩子谢无恨。”

陈娇娘说到这里,叹口气,又走近了几步。

然后又叹口气,这才缓缓道:“其实这个人,跟我有很多相似之处。”

“他是嫡出的孩子,但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有六根指头,他们家人断定他无法操纵换脸术,所以他父亲就把他和他母亲抛弃了,休了。”

“对,也包括她母亲在内,他父亲和整个谢家都不要他们了。”

“说他是怪物,是谢家的丧门星,还说他母亲给谢家生了个怪物,直接把他母亲给休了。”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后来我调查,明明是谢无恨的父亲移情别恋,她母亲很碍事,所以就找借口把他们母子都赶了出来。”

“她母亲也是大家闺秀,怕回家给家族丢脸,让家族女孩难嫁人,就没有回家。而是在谢家的地盘上做了一点小买卖,然后把他带大。”

“所以说谢无恨和他娘被赶出来不是什么因为谢无恨无法操控换脸术,我后来发现,谢家死去的老家主就是一手六个指头,所以才能有那样的成就,多一个指头对于谢家人来说,那是天才的象征,谢家人所有人都知道。却还是把他们母子赶了出来,就是因为他父亲始乱终弃,有了心上人。”

所以谢无恨一直生活的十分穷苦。

但是他是天才,他的换脸术不学自通,很快就有所造诣,他就去江湖上混,帮忙母亲贴补家用,就这样认识了陈娇娘。

他们两个的故事很平常,就是一起帮人平事的时候遇到了,然后生活环境差不多,遭遇有些相似,两个人又都天资过人,渐渐相互吸引,就谈起了男女感情。

说到这里,陈娇娘也没有羞怯,脸上只有后悔。

李几道心想:【不用说了,闹掰了,所以谢无恨这是在报复。】

冯英听得着急:“后来呢?后来他为什么这么恨你,要这么对付你?”

陈娇娘眸子微沉,走动两步看着天边的太阳道:“后来他变了。”

“因为他的才华逐渐展露出来,被谢家知道,谢家这一代的子弟都资质平平,所以就想起他来了。”

“我以为他和他母亲吃过那么多苦,他应该不会想回到那个给他带来苦难的家,他应该不会回去的,就算想回去,起码也要给母亲和自己讨个公道啊。”

“可他没有,被人家一找,他就摇尾乞怜的跟着人家回去了,可恨她阿娘还活着呢,也没带她阿娘回去,只每个月从谢家拿银子给她阿娘当月例银子,这不是侮辱吗?”

“本来的正妻拿小妾的月例银子,还要偷偷摸摸靠儿子,好像她就是个生儿子工具而已,可是明明这个儿子是她自己一手拉扯大,连谢家一枚铜板都没要过,谢家和儿子凭什么这么对她。”

“老人家一个想不开,吊死在了自家胡床上”

陈娇娘说到这里,回过头来眼睛红红的:“你们不知道,那胡床矮,根本吊不死人,老人家为了求死了,是跪着死的。我去的时间尸体已经僵硬,还保持着跪着腿,不让腿碰到胡床的样子。”

“老人家真的太可怜了,她到底图什么啊?我就因为这件事,看清楚了谢无恨,我觉得他和谢家人没什么两样,忘恩负义,因此远离

他了,他就开始报复我。”

李几道暗暗点头,听完了,果然是因爱生恨的故事。

冯英等人听得义愤填膺。

自己非要认贼作父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未婚妻因此退婚这家伙竟然还要阴魂不散报复,这谢无恨是个男人吗?

是个人吗?

“这种人怎么这么可恶啊,我真的想把他的脸换到兔爷的脑袋上,让他也尝尝被人污蔑的滋味。”

高氏道:“果然男人不管老的少年作古的,没一个好东西。”

冯英心想那也不能这么说吧?

洛阳王他们都很好啊。

还有五郎和四郎。

只是那几个不好而已,不能碰见几个就代表全世界的男人。

李几道想着冯英的话,嘴角勾了勾:【也不是不行,万一可行呢?】

冯英:你在说什么可行不可行?

有时候她真的想让高氏也能听见阿简的心声,那她就可以跟二嫂商量,女儿说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