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回了一趟余家。

    韩春燕正在厨房里忙,见她回来,笑着迎了出来,“薇薇,妈妈正好给你做了灌汤包,还说给你送过去,你来得正好。”

    余默正好下楼,看到余薇,喊了一声,“姐。”

    一家人坐到餐桌旁。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早餐,韩春燕恨不得将食材全都堆在余薇面前。

    一屉灌汤包很快就要吃完,余默去夹最后一个,被韩春燕用筷子打了一下手背,“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属猪吗?”

    说着,韩春燕把包子夹到了余薇的餐盘里。

    余默一脸无语,“咱们家是要破产了吗?不就是一个包子。”

    余薇把包子夹给余默,笑着说:“你吃吧,我已经吃饱了。”

    余默一脸嘚瑟,“还是我姐对我最好。”

    吃过饭,余薇告诉众人自己要出门几天,散散心。

    韩春燕有些不太放心,“不如妈妈陪你一起去散心,或者,让小默陪你。”

    “我就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余默接了通电话,脸色不太好,韩春燕扫了他一眼,“反正早晚都要解除婚约,不如早点儿对外公布,妈妈也好安排你去相亲。”

    “不是都跟你说了,等田梦能走了,再对外公布。”余默有些不耐烦,“当初着急让我订婚的是你们,现在着急让我解除婚约的还是你们!”

    余薇无奈地看着他,“田梦是个好女孩儿,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如果你没有跟她结婚的打算,早点解除婚约,对你们都好。但是你要想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将来后悔也没用。”

    余默闻言,更加心烦,嘴硬地说:“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余薇没再说什么,余默跟她一起出门。

    “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那还是一棵歪脖树。”

    余薇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那宴文洲对你也没多好,他都要娶别人了……”死了就死了呗,后半句余默没说出口。

    是啊,他明明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情,可这些天她能想到的都是他的好,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别人说他不好。

    余薇向他挥挥手,走向路边的车子。

    回到诊所,余薇照常工作,忙完已经是傍晚,秦楠跟陈慧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向余薇道别离开了诊所。

    姚琳跟孟知瑶赶到诊所的时候,正好碰到两个人离开。

    孟知瑶一脸纳闷儿,“薇薇,你诊所不开了?”

    “先休息一段时间。”余薇笑着看向她们,“咱们今晚去哪儿喝?”

    这些天,两个人一直担心余薇的状态,见她主动出去喝酒,哪里有不奉陪的道理。

    孟知瑶开心地挽住她的胳膊,“前面街上,新开了一家酒吧,调酒的小哥哥长得特别帅,咱们今晚正好去看看!”

    姚琳笑着问她,“有多帅?比你们家顾总还要帅?”

    “当然比那个老男人帅!”孟知瑶脱口而出,说完又有些心虚,明知道顾廷森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是往四处看了看。

    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如果听到她这样说,指不定用什么变态方法折磨她!

    “顾总也没有很老吧?”

    “跟小鲜肉能比吗?”

    三个人到了酒吧,孟知瑶看到调酒的小哥哥,最多算长得还行,也不至于很帅,说实话比顾廷森差远了。

    她们找了个卡座坐下,孟知瑶点了不少酒,舞台上有人在表演,酒吧的气氛很火热,孟知瑶也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

    余薇慢悠悠地喝着酒,看着舞池里舞动着身体的男女们,每个人都那么鲜活。

    余薇跟姚琳碰了杯,“姚琳,很抱歉因为我,让你遭遇那些不好的事情。”

    “怎么还没喝,就醉了?”姚琳正色道:“别人变态跟你没关系,余薇薇,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幸福。”

    余薇笑着看她,“有你这个朋友,我也很幸福。”

    两个人本来是要陪余薇散心,结果最后反而喝多了,余薇没喝多少,很清醒,她吩咐保镖帮忙把人扶到车上。

    路上接到顾廷森的电话,他来接孟知瑶。

    孟知瑶脚下发飘,看到顾廷森,摇摇晃晃地走过去,顾廷森一脸嫌弃,"酒量不好,还这么爱喝,真是人菜瘾大。"

    他话音刚落,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你又不是我爸,每天管来管去烦不烦?”

    顾廷森抓住她作乱的手,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孟知瑶用力挣扎,“你放我下去,我还能喝!”

    “啪!”的一声,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老实点儿!"

    孟知瑶立即停下了挣扎,她委屈巴巴地大喊:“你打我!你这个老男人,我要跟你解除婚约,呜呜呜……”

    顾廷森向余薇道别,把又哭又闹的女人抱到了车上。

    余薇把姚琳带到了诊所,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早上五点准时出发,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日出没办法看。

    余薇将行李放到卧室,然后下楼,翻出那辆自行车,一个人骑着车子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往镇上赶。

    日头正旺,余薇才骑了一会儿,已经热得出了一身汗。

    路上时不时有人经过。

    明明那个时候觉得这条路很短,但是一个人骑,反而像是看不到尽头一样。

    骑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镇上。

    因为不是集市,原本热闹的街道有些冷清,只有几个零星的商贩,一眼就能看到那棵许愿树。

    恍惚间,她好像还能看到他站在那棵树下,那么虔诚地把带着心愿的木牌挂上去。

    “姑娘,要写心愿吗?”老板见余薇过来,笑呵呵地招呼她。

    余薇摇摇头,她望着树上那么多的心愿牌,“这么多心愿,万一掉下来会怎么办?”

    老板随口说:“你挂稳妥一些,自然就不会掉下来了。”

    “万一呢?掉下来是不是就不准了?”余薇搬来一旁的凳子,踩上去,按照记忆中宴文洲站的位置,努力地寻找。

    她一个个地翻过去,可是这么多心愿牌,她根本就找不到。

    “姑娘,你如果不写牌子,就不要乱摸啊,万一把别人的拽下来就不好了。”

    为什么找不到?她记得就是在这里啊。

    他明明挂的那么牢,就是怕掉下来。

    她将记忆中的那片区域几乎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果然,他们的牌子掉了,所以他们不能一生一世白头偕老了。

    余薇骑车到了海边,燥热的海风吹得她眼眶湿润,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她慢慢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