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身体好好的,分配什么财产?”

    宴老夫人沉着脸,“你们也看到了,这半年多,我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说不定哪天就去见了你们父亲,遗嘱我立过,现在作废。”

    众人面面相觑。

    宴老夫人目光和蔼地看向余薇,“我手上的那些股份,我决定留给薇薇,其余的房产还有商铺会安排给你们。”

    “妈,集团股份怎么可以给余薇?”

    “这是我给薇薇的诊金,你们谁有意见?”

    “就算余薇真的是二哥的孩子,可是您那么多孙子孙女,您未免也太偏心了。”宴廷国不满地说,“什么诊金,需要宴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们一直瞒着我文洲去世的事情,以为能瞒到什么时候?”

    宴老夫人握紧余薇的手,“薇薇确实不是宴家的孩子,可是她肚子里怀了文洲的孩子,文洲已经不在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如果没有股份傍身,怎么行?”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余薇的小腹上。

    余薇神色有几分尴尬,早知道她就不用这件事刺激老夫人了。

    “奶奶……”余薇低声道,“我不需要股份,只要您健健康康就好。”

    “她还想要多少股份傍身?”宴廷正沉着脸,“文洲的股份已经给了她,难道还不够她在帝都立足?”

    宴文洲一死,文鸿是最有可能接管集团的人。

    余薇就算有股份,充其量也就是当个股东,毕竟她对经营公司一窍不通。

    可现在连老太太的股份也要给她。

    “妈,难道您是要我们宴家改姓吗?”

    “怎么,我连支配自己财产的权利都没有了?”宴老夫人说着,又咳嗽了几声,“再说,廷嵩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宴廷嵩回过神,淡定地开口:“您的财产,您愿意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

    “宴廷嵩,就算你没意见,公司里的股东们不可能没意见!”宴廷正沉声道,“你们这是拿集团当儿戏!”

    宴廷嵩冷静道:“大哥放心,集团在我手上这么多年没出过任何问题,以后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宴廷嵩,你真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没人知道?”宴廷正变了脸色,“现在整个集团因为你的那些丑闻人心惶惶,你倒好,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娶个小三进门。”

    “我做了什么龌龊事,大哥可要说清楚。”宴廷嵩眼神淡漠地看着他,“到底是集团人心惶惶,还是别有用心的人,人心惶惶,你最清楚。”

    宴廷正沉着脸,“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大哥,要记住自己姓什么。”

    宴老夫人靠在床头,“行了,事情我已经交代完了,我累了,你们先出去。”

    等到病房安静下来,宴老夫人按住余薇的手,“薇薇,奶奶给你股份,你就收着,不要见外,就当奶奶给你肚子里的曾孙一份见面礼。”

    “奶奶,其实……”看到宴老夫人苍白的脸色,余薇安抚道:“您啊,先好好养身体,都跟您说了,有我在,您再活二十年也没问题,干嘛要把股份给我?”

    “薇薇,奶奶只是希望将来你不会太辛苦。”宴老夫人特地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你不会经营集团,不是有文洲吗?以后啊,让他替你工作,你只要负责收钱就行。”

    余薇回到诊所,先去冲了个澡,回到房间,还未关好门,就被人抱进怀里,温热的唇瓣落下来。

    好不容易把人推开,余薇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想我了,我就来了。”

    说着,他的唇瓣又落了下来,余薇被吻得连连后退,男人掐住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

    浴袍被他丢到地上,余薇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奶奶今天把我叫去了医院,要把她手上的股份给我。”

    “嗯。”

    “她以为我肚子里有宝宝,我要不要跟她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宴文洲不解地看向她,“与其去解释,倒不如现在好好努力。”

    “谁要跟你努力了?”余薇推着他,“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你这个样子,让我正经,有点强人所难。”宴文洲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反正早晚都会有宝宝,又何必去解释?”

    余薇还要说什么,唇瓣已经被堵住,接下来,她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次日一早,她醒过来,房间里早就没有宴文洲的身影。

    诊所外都是宴廷嵩为她安排的保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

    距离婚礼已经没有几天,宋清荷人在别墅里,并没有人告知她婚礼的事情。

    她现在基本上已经离不开轮椅,自己能站立的时间很短,余薇扶着她走了一段路,宋清荷累得额头上都是汗水。

    手机上弹出一条新闻,余薇扫了一眼。

    宴廷嵩被警方带走调查,警方怀疑他参与了多起谋杀案,并且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证据。

    见她有些走神,宋清荷喊了她一声,“薇薇,怎么了?”

    余薇把手机装了起来,笑着看她,“没事。”

    宋清荷握住她的手,“看来你去散心很有成效,回来后,我感觉你开心了很多。”

    “有吗?”

    余薇扶她坐到轮椅上,俯身到她身边,“如果有一种药,你吃了之后,会抑制你身体的疼痛,让你精神很多,但是……这种药物的副作用会缩短你的寿命,你愿意试一试吗?”

    宋清荷愣了一下,“薇薇,如果不吃这种药,是不是过不了多久,我会连床都下不了?”

    余薇点点头。

    宋清荷笑了笑,“其实我很讨厌躺在床上,你知道的,如果有一天,连最基本的生理问题,都在床上解决,活着对我而言会是一种煎熬。”

    就连现在,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着疼痛,她已经疼了太久了,其实死亡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余薇陪着宋清荷一直待到晚上,并没有见宴廷嵩回别墅,他只打了通电话回来,说是集团很忙,不能回来。

    余薇从别墅离开的时候,发现别墅里里外外安排了很多人手,看样子,宴廷嵩人应该还在警局里。

    当天晚上,就有人在网上曝光了宴廷嵩可能参与的案件。

    爆料人说得很详细,甚至拿出了这些人的合影,分析几人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几年内,这些人不是破产自杀,就是意外身亡,处处都透着蹊跷。

    网友们开始深扒这件事背后的隐情。

    就在这时,孟鹤川律所的官方微博,发布了一则声明,表示该律所受当事人委托,已经向法院对沈美玲提起民事诉讼。

    而这位当事人跟沈家集团几年前进行的度假村项目有着密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