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车上,粗暴地撕开宴嘉怡脸上的胶带,“说话!”

    宴嘉怡疼得红了眼眶,“哥哥,我没事……”

    下一秒胶带重新被粘上。

    “暖暖,你不害怕,马上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把钱放下,你可以走了!等我顺利拿到钱,自然会放了她!”

    余泽秋放下行李箱,起身离开。

    主干道上零星有人经过,忽然一道身影从树林里出来,她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吃力地提起行李箱,重新走进了树林里。

    宴文洲在监控室,见女人进了树林,眸光沉了几分,树林里没有监控。

    把钱藏好后,刘晓虹把身上的伪装去掉,换了一身清洁工的衣服,推着垃圾桶从树林外的主干道上离开。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刘晓虹急匆匆地坐进副驾驶。

    “钱我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可以把她放了吧!”

    “着什么急?”张斌往四周看了看,“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等到了偏僻的地方再把她丢下去也不迟。”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刘晓虹情绪有些激动,“两百万还不够吗?”

    张斌启动车子,把手机丢给她,“收养你儿子的那可是宴氏集团的老总,两百万还不够人家老婆一只包!”

    刘晓虹透过后视镜看了宴嘉怡一眼,“什么儿子,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张斌也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黑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宴嘉怡闭着眼睛,收养,不是亲妹妹,所有的信息串在一起,哥哥是爸爸妈妈收养的孩子?

    手腕上的力道一松,她终于挣脱了手上的绳子,不动声色地移动着身体。

    终于碰到门,宴嘉怡小心翼翼地背靠过去,然后握住门把手,快速地推开门,用力地滚了出去,在地上又滚了好几圈,好在车速不算太快。

    她顾不上疼,拽开眼睛上的黑白,急忙坐起身,解开脚踝处的绳子,艰难地站起身,想要跑,可是腿麻得不行,根本走不了路。

    张斌猛地踩下刹车。

    潜伏在周围的人,看到宴嘉怡从车上掉下来,向车子的方向聚拢。

    见有车子追过来,张斌用力地拍着方向盘,“妈的,小畜生敢耍我们!”

    刘晓虹见状,急忙道:“我们快跑吧!”

    “跑去哪儿?那孩子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肯定能追查到我们!小畜生居然敢报警耍我!”张斌恼羞成怒,操纵着车子,“他当老子在吓唬他?等着给他妹妹收尸吧!”

    说着,他调转车头,对准宴嘉怡冲了过去。

    余泽秋看到车子向宴嘉怡冲去,心脏一阵刺痛,他飞奔过来,大脑来不及思考,飞扑过去,带着她滚到一旁。

    张斌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次冲着他们冲过去。

    看到余泽秋,刘晓虹飞扑过去,抢夺张斌的方向盘,“你疯了!你这是在杀人!”

    余泽秋的心口疼得厉害,他的脸色青紫,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看车子又要冲过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宴嘉怡。

    张斌控制不住方向,踩下刹车。

    “嘭!”的一声响,余泽秋被撞倒在地上。

    车子撞向路边的路灯,停了下来,刘晓虹顾不上疼,急忙打开车门,跑到余泽秋身边,“小秋,你没事吧!你醒一醒!你不要吓妈妈!”

    宴嘉怡回过神,看到被撞倒在地上的余泽秋,着急地跑了过来,“哥哥,你醒一醒!”

    她用力地把刘晓虹推开,“你这个坏人,不要碰我哥哥!”

    很快有人走了过来,控制住刘晓虹。

    余薇打了急救电话,走到两人身边,她摸了摸余泽秋的颈动脉,发现他已经没有心跳,余薇急忙给他做心肺复苏。

    宴文洲将宴嘉怡从地上扶起来,宴嘉怡趴在他的怀里,放声地哭了起来,“爸爸,我不要哥哥出事,我要哥哥醒过来!”

    “嘉怡不怕,爸爸妈妈在这里,哥哥不会有事。”

    看着她手腕上的血痕,宴文洲脸色阴沉。

    救护车很快赶到,余泽秋被推上了救护车,宴嘉怡也跟了上去,一路上她一直握着余泽秋的手,“哥哥,你不要吓暖暖,你醒过来好不好?”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宴嘉怡的泪水断了线一样落下来。

    经过余薇的急救,余泽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他一直没有醒过来。

    宴嘉怡也被安排住院进行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显示她有轻微的脑震荡。

    张斌还有刘晓虹都已经被移送到警方。

    孟知瑶一家还有姚琳一家一起到医院探望两人。

    趁着大人出去,宴嘉怡偷偷地跟顾惟梦聊天,“樱桃,我哥好像不是我哥。”

    顾惟梦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绑架我的人,说我不是他的亲妹妹,那个女的绑匪好像是他的妈妈。”宴嘉怡神情失落,“哥哥怎么会突然不是我哥哥?”

    顾惟梦点了点她的额头,“只要你假装不知道,他就还是你哥哥。”

    宴嘉怡揉了揉额头,怎么假装不知道嘛!

    有人敲门,顾惟梦去开门,宴天豪站在门外,看到顾惟梦,向她笑了笑,“小樱桃,你也在啊。”

    顾惟梦点了点头,脸颊微微泛红,“天豪哥。”

    宴天豪拿着水果还有零食走进病房,“小暖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宴嘉怡摇摇头,“哥哥,我已经没事了。”

    宴天豪已经在读大学,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黑色长裤,已然是一副大人模样。

    等到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宴嘉怡下了床,走到了余泽秋的病房。

    爸爸妈妈说,哥哥的心脏现在很脆弱,他需要好好地静养。

    她搞不懂,哥哥怎么会被车撞到心脏。

    她坐到病床边,轻轻地握住余泽秋的手,带着哭音说:“哥哥,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原谅你不告诉我你打算留学的事情。”

    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宴嘉怡红了眼眶,趴在他的床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放在她手心里的手动了动。

    余泽秋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床边的宴嘉怡,他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帮她将落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她粉嫩的脸颊上还带着擦伤,余泽秋用指腹轻轻地抚过,黑眸中满是心疼。

    就像是鬼使神差般,他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盈的吻。

    已经醒过来的宴嘉怡心跳漏掉一拍,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