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种东西小范围享受就可以了
对于露耶坦的邀请，威斯海德自然是欣然同意。
“是有关还债的事吗？那我不得不谈一谈了。”
露耶坦展臂道：“就从这边上去吧，下面是办公场地，上面一层则是我的私人宫廷，可以一边聊聊正事一边打牌。”
“我也一起去。”
蕾希雅挽住恋人的手臂，说道。
“既然是威斯海德的亲密之人，那自然也可以同来，毕竟我们是在谈正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即便那算作辛秘，但对于你们而言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见到白毛龙娘防范的表情，露耶坦突然又叫得亲密起来了，这显然是故意的，哪怕面对的是一位尊贵强大的帝国皇女，这名远汐领主依旧抱着撩拨挑衅的心态。
妖惑混血是这样的，平日里不见得，但在威斯海德的影响下，根本克制不住魅魔的本能。
于是威斯海德等人便与露耶坦一道前往了高庭的上层，这座远汐领领主的宫廷的确精美得令人瞠目结舌，应该说精灵风格的建筑都是如此，完全调控温度与光线的特制地砖与墙壁，随处可见的华美工艺品与壁画，即便是贪图享乐的皎洁圣灵，在她的寝宫里也没有这般的奢华。
宽敞的房间前，露耶坦将脚上的凉鞋踢掉，白皙晶莹的玉足踩在了地毯之上，一改优雅妩媚的作风，仿佛活泼少女一般蹦蹦跳跳的。
露耶坦来到地毯上的圆桌前，吩咐仆从将点心与棋牌呈上来。
接着威斯海德和蕾希雅接着在桌前坐下。
“清辉公我们认识了好几年了，这些年来您可真是做到了我想都不敢想的成就呢。”
露耶坦撇开暗棕色的长发，从肩边落下，些许秀发被尖耳的轮廓挡住，那双泛起涟漪的金色双眸注视着威斯海德。
不得不说，远汐领主身上的妖惑血脉是不是假的，明明遮得严严实实的，却仍有一种骨子里的柔媚气质散发出来。
露耶坦用手背撑着威斯：“虽然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有趣了，但那时充其量也就觉得你或许能重归故土，复兴皎洁之林，但这些年来光是听说你的事迹，都梦幻到有些不可思议了。”
远汐领主指向落地窗外的湖上景色，道：
“若是在几千年前，有关你的传说会被吟游诗人在方舟上不断颂唱，连绵不绝。”
“事实上，现在其实就有了。”
威斯海德不解风情地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宣传，我都是直接媒体轰炸的。”
露耶坦白了一眼：“.反正进步得很快就是了。”
“因为我太想进步了。”
清辉公牵起了蕾希雅的手，说道：
“若不是当年有蕾希雅帮扶，我可能到现在都还是困顿于帝都的落魄少爷呢，当然，做个花花公子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这清辉之主，骑士之王，对我来说，可以更加地海阔天空嘛。”
如今威斯海德没有任何把柄或所求在露耶坦身上，不必端水，既然白毛龙娘对露耶坦不满，那就鲜明地表达出偏向蕾希雅的态度就好。
还是那句话，在威斯海德心中，亲疏远近自有定夺！
这个小动作让蕾希雅十分受用，骄傲地扬起了脖子。
“远汐宫，你不必再做出假惺惺的姿态了，直接说事吧。”
蕾希雅淡淡道。
“.居然只感谢蕾希雅殿下吗？我难道没做出一些帮助吗？我可要伤心了。”
露耶坦做出西子捧心的柔弱痴怨状态。
而威斯海德则缓和了一下气氛，摆摆手道：
“我能取得如此的成就，自然是有你的功劳，若不是远汐宫的援助，我也无法这么快收复故土。”
“这算作恩情，我一直铭刻在心，不敢忘却。现在正是进行偿还的时候。”
露耶坦眼帘微垂：
“偿还.偿还债务的话，其实大可不必了，那些援助其实算不得什么，现在远汐领反倒要靠着你们的贸易通道才能苟延残喘罢了，否则这远汐领的繁华，可维持不了多久。”
“都是该做的，若是连盟友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我又哪里能说大话呢？”
威斯海德谦逊地说道。
“呵呵.不过资源就罢了，我可是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件事呢，清辉公，这份人情希望您还记得，也知晓该如何解决我的顽疾。”
露耶坦伸出一根指头，不断在手臂上摩挲着，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期待。
“我当然知道，伱体内的妖惑血脉，不是吗？”
威斯海德点点头，道。
“妖惑血脉.真的能根除掉吗？”
清媚端庄的远汐领主直视着男人，一张俏丽精致的脸庞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在过去，她的表现都可谓是吊儿郎当，现在却做出如此模样，可以说是真的非常在乎。
不过这也理所应当，妖惑血脉是历代远汐家族的心病，每一任都为这血脉感到无可奈何。
蕾希雅歪歪头：“什么妖惑血脉？那类魅魔？”
“这可不简简单单是魅魔这么简单啊”
威斯海德见银发皇女有些疑惑，在用眼神取得露耶坦的同意后，向对方讲述了有关远汐家族与【千律帝君】的渊源。
远汐家族的妖惑血脉传承自空律圣灵，而这尊圣灵，曾经就是【千律帝君】的追随者，但在成为追随者之前，是【千律帝君】的敌人。
不奇怪，一个是先天圣灵，一个是低贱妖惑，后者想在千湖之地做出一番成绩来，必然会与当地形成的圣灵发生交集，【千律帝君】只是不喜争斗，但作为能够飞升成神的伟大存在，本质上绝不可能会是懦夫。
【千律帝君】登神路途中出手击败了许多对手，将祂们收作了自己的手下.不，准确地说是义子义女。
父子局是这样的，打输了就认爹，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还不是口头上的认爹，是真真正正的父子局。
因为那时的【千律帝君】为了能够更好地建立起与追随者们的羁绊，是搞了一些花活的。
祂将妖惑血脉根植到追随者的身上，让祂们实质上成为了【千律帝君】的血脉。
按照常理，天神在凡世留下的血脉后裔理应极为崇高才对，譬如至耀圣树帝国的皇族，永岚骑士中的钢意守护者等等。
可【千律帝君】偏偏不走寻常路，或者说祂自身都鄙夷妖惑的血统，没有钦定妖惑作为统治者，而是去选定了一支精灵族群作为自己在凡间的代言人。
不仅如此，【千律帝君】对待自己的子嗣们尤为凉薄，几乎视作工具人看待，因为祂在自己的血脉中种下了戒律，携带妖惑血脉者，他以及他的子嗣，都要维护千律王庭的存续。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蕾希雅闻言恍然大悟，不过也没发出多深的感慨。
非要说的话，她这個圣树子嗣被折磨得更狠，相比起来根本没感触了。
“空律圣灵就能算作是【千律帝君】的子嗣，在血脉上是这么算的，至于伦理就不考虑了，总之这份强加的束缚与职责真是【千律帝君】干得不地道了。”
威斯海德解释着，看向了露耶坦，后者咬着银牙，摩挲着自己的尖耳，道：
“其实我并不反感维护千律王庭的秩序，王庭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下来，远汐领早就跟王庭藕断丝连了，但只要这血脉仍在流转，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都被戴上了枷锁与项圈！”
“非但如此，妖惑的血脉也哼，除了遗传了一些【千律帝君】的术法天赋外，简直是一无是处。”
“相比之下，反倒是帝国的【繁荣之枝】，更能让我认同。”
露耶坦稍微表露了一下心迹，随后立即深吸一口气，望向威斯海德的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微笑：
“所以，威斯海德，请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根除掉这令人生厌的妖惑之血呢？”
“可以，我的评价是可以。”
威斯海德毫不迟疑地给予了露耶坦信心，说道：
“但不是立刻就能解决的，既然是【千律帝君】所种下的戒律，那么想要解除也自然只能去往王庭寻找答案了。”
“而我，正好知晓该怎么办，只是说出来可能会冒犯信仰了。”
露耶坦微微歪头，脸颊被柔嫩白皙的小手支撑着，道：
“你当我是【千律帝君】的信徒吗？不不不，我可对那位先祖没什么好印象。”
威斯海德笑道：“那我就直说了，【千律仪典】，只有掌握了【千律仪典】，才能做到仿若神迹的改造，将你的妖惑血脉给剔除掉。”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露耶坦在听到威斯海德的话后也被狠狠震了一下，表情短暂地凝滞了。
不过在数秒之后，她便咬着指甲笑道：
“【千律仪典】？好好好，原来如此，原来你存着这样的心思！真是的.威斯海德，你的大胆与贪婪真是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啊，难道心里就没有丝毫的敬畏吗？觊觎【千律仪典】，为什么不直接跟王庭开战呢？”
威斯海德摇了摇指头：“你看，又急。”
“我可没那么霸道，看到的东西非得用暴力拿到，这也是为了解决你的血脉隐患，别无他法，难道你害怕了？现在变卦还来得及。”
“害怕倒是不害怕。”
露耶坦十指交叉垫着下巴，眼神更加柔软妩媚，如同泛起涟漪的春水：
“话虽如此，但其实是你没有必胜的把握吧？要是有绝对的力量，真不知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敢觊觎王庭的立国基础，将天神赐福众生的神器据为己有，就算真让你取得了控制权，也会招致整个王庭的拼命反对吧？”
威斯海德凑近道：
“所以这种东西小范围内享受就可以了。”
“将【千律仪典】当作工具使用，上利国家，下利百姓，区区信仰问题，不足为惧。只要王庭的子民仍旧安居乐业，谁会在乎【千律仪典】是否真的完美无缺？”
越说越哈人了，要是威斯海德这番话被拿到千律王庭循环播放，立即就会沦为人人喊打的亵渎者。
对于神祖的狂信和对律法的坚守是国度存在的根基，这两者动摇了，秩序国度便不再是秩序国度，没有妥协的余地。
露耶坦用指尖敲击着桌面，在咬掉一块小饼干后，才拍案道：
“好，我决定了，远汐领也会帮助你的，得益于环境的稳定，我这边应该能再抽调出一支空闲的军团来。”
“嗯？你也打算加入？大可不必如此，我会履行承诺的，等着就行。”
威斯海德闻言意外道，他跟露耶坦坦白做法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并没有要拉拢对方一起上车的意思。
可露耶坦却并不领情，她干脆俯身爬上桌子，将上面摆放的所有东西都给推开，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在清丽长裙的包裹下显得格外诱人，少女不断逼近威斯海德。
那双清媚勾人的双瞳仿佛有火焰燃烧，甚至有着并非夸张的桃心符号。
这眼里可不兴冒爱心的啊！
“你在说什么呢？亲爱的清辉公.如此有趣而疯狂的事，我怎可能忍得住？要怪就怪我的妖惑血统吧，如果不是它的作用，我又怎会如此追寻刺激与乐趣？”
就在露耶坦伸手触碰威斯海德脸颊的瞬间，蕾希雅遏住了前者的手腕，冷冷道：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露耶坦双眸中点亮的桃心瞬间熄灭，似乎重新夺回了理智，从桌上下来，优雅地整理裙装，捂嘴偷笑：
“啊呀，这是吃醋了吗？我可不知道蕾希雅殿下有这么容易吃醋，听说清辉公至今为止都没有子嗣，该不会是有某人”
蕾希雅直言不讳地打断道：
“我从未有过如此自私可耻的行为，但别的无所谓，你不可以，魅魔。”
旁听了这么久，这下蕾希雅是学到真本事了，精准抓住了对方的痛点进行攻击，以至于露耶坦的笑容一僵，难以再像过去一样优雅从容了。
“.哈哈，魅魔，既然蕾希雅殿下叫我魅魔的话。”
露耶坦用舌尖抿了抿唇角，冷笑道。
“是有关还债的事吗？那我不得不谈一谈了。”
露耶坦展臂道：“就从这边上去吧，下面是办公场地，上面一层则是我的私人宫廷，可以一边聊聊正事一边打牌。”
“我也一起去。”
蕾希雅挽住恋人的手臂，说道。
“既然是威斯海德的亲密之人，那自然也可以同来，毕竟我们是在谈正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即便那算作辛秘，但对于你们而言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见到白毛龙娘防范的表情，露耶坦突然又叫得亲密起来了，这显然是故意的，哪怕面对的是一位尊贵强大的帝国皇女，这名远汐领主依旧抱着撩拨挑衅的心态。
妖惑混血是这样的，平日里不见得，但在威斯海德的影响下，根本克制不住魅魔的本能。
于是威斯海德等人便与露耶坦一道前往了高庭的上层，这座远汐领领主的宫廷的确精美得令人瞠目结舌，应该说精灵风格的建筑都是如此，完全调控温度与光线的特制地砖与墙壁，随处可见的华美工艺品与壁画，即便是贪图享乐的皎洁圣灵，在她的寝宫里也没有这般的奢华。
宽敞的房间前，露耶坦将脚上的凉鞋踢掉，白皙晶莹的玉足踩在了地毯之上，一改优雅妩媚的作风，仿佛活泼少女一般蹦蹦跳跳的。
露耶坦来到地毯上的圆桌前，吩咐仆从将点心与棋牌呈上来。
接着威斯海德和蕾希雅接着在桌前坐下。
“清辉公我们认识了好几年了，这些年来您可真是做到了我想都不敢想的成就呢。”
露耶坦撇开暗棕色的长发，从肩边落下，些许秀发被尖耳的轮廓挡住，那双泛起涟漪的金色双眸注视着威斯海德。
不得不说，远汐领主身上的妖惑血脉是不是假的，明明遮得严严实实的，却仍有一种骨子里的柔媚气质散发出来。
露耶坦用手背撑着威斯：“虽然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有趣了，但那时充其量也就觉得你或许能重归故土，复兴皎洁之林，但这些年来光是听说你的事迹，都梦幻到有些不可思议了。”
远汐领主指向落地窗外的湖上景色，道：
“若是在几千年前，有关你的传说会被吟游诗人在方舟上不断颂唱，连绵不绝。”
“事实上，现在其实就有了。”
威斯海德不解风情地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宣传，我都是直接媒体轰炸的。”
露耶坦白了一眼：“.反正进步得很快就是了。”
“因为我太想进步了。”
清辉公牵起了蕾希雅的手，说道：
“若不是当年有蕾希雅帮扶，我可能到现在都还是困顿于帝都的落魄少爷呢，当然，做个花花公子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这清辉之主，骑士之王，对我来说，可以更加地海阔天空嘛。”
如今威斯海德没有任何把柄或所求在露耶坦身上，不必端水，既然白毛龙娘对露耶坦不满，那就鲜明地表达出偏向蕾希雅的态度就好。
还是那句话，在威斯海德心中，亲疏远近自有定夺！
这个小动作让蕾希雅十分受用，骄傲地扬起了脖子。
“远汐宫，你不必再做出假惺惺的姿态了，直接说事吧。”
蕾希雅淡淡道。
“.居然只感谢蕾希雅殿下吗？我难道没做出一些帮助吗？我可要伤心了。”
露耶坦做出西子捧心的柔弱痴怨状态。
而威斯海德则缓和了一下气氛，摆摆手道：
“我能取得如此的成就，自然是有你的功劳，若不是远汐宫的援助，我也无法这么快收复故土。”
“这算作恩情，我一直铭刻在心，不敢忘却。现在正是进行偿还的时候。”
露耶坦眼帘微垂：
“偿还.偿还债务的话，其实大可不必了，那些援助其实算不得什么，现在远汐领反倒要靠着你们的贸易通道才能苟延残喘罢了，否则这远汐领的繁华，可维持不了多久。”
“都是该做的，若是连盟友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我又哪里能说大话呢？”
威斯海德谦逊地说道。
“呵呵.不过资源就罢了，我可是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件事呢，清辉公，这份人情希望您还记得，也知晓该如何解决我的顽疾。”
露耶坦伸出一根指头，不断在手臂上摩挲着，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期待。
“我当然知道，伱体内的妖惑血脉，不是吗？”
威斯海德点点头，道。
“妖惑血脉.真的能根除掉吗？”
清媚端庄的远汐领主直视着男人，一张俏丽精致的脸庞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在过去，她的表现都可谓是吊儿郎当，现在却做出如此模样，可以说是真的非常在乎。
不过这也理所应当，妖惑血脉是历代远汐家族的心病，每一任都为这血脉感到无可奈何。
蕾希雅歪歪头：“什么妖惑血脉？那类魅魔？”
“这可不简简单单是魅魔这么简单啊”
威斯海德见银发皇女有些疑惑，在用眼神取得露耶坦的同意后，向对方讲述了有关远汐家族与【千律帝君】的渊源。
远汐家族的妖惑血脉传承自空律圣灵，而这尊圣灵，曾经就是【千律帝君】的追随者，但在成为追随者之前，是【千律帝君】的敌人。
不奇怪，一个是先天圣灵，一个是低贱妖惑，后者想在千湖之地做出一番成绩来，必然会与当地形成的圣灵发生交集，【千律帝君】只是不喜争斗，但作为能够飞升成神的伟大存在，本质上绝不可能会是懦夫。
【千律帝君】登神路途中出手击败了许多对手，将祂们收作了自己的手下.不，准确地说是义子义女。
父子局是这样的，打输了就认爹，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还不是口头上的认爹，是真真正正的父子局。
因为那时的【千律帝君】为了能够更好地建立起与追随者们的羁绊，是搞了一些花活的。
祂将妖惑血脉根植到追随者的身上，让祂们实质上成为了【千律帝君】的血脉。
按照常理，天神在凡世留下的血脉后裔理应极为崇高才对，譬如至耀圣树帝国的皇族，永岚骑士中的钢意守护者等等。
可【千律帝君】偏偏不走寻常路，或者说祂自身都鄙夷妖惑的血统，没有钦定妖惑作为统治者，而是去选定了一支精灵族群作为自己在凡间的代言人。
不仅如此，【千律帝君】对待自己的子嗣们尤为凉薄，几乎视作工具人看待，因为祂在自己的血脉中种下了戒律，携带妖惑血脉者，他以及他的子嗣，都要维护千律王庭的存续。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蕾希雅闻言恍然大悟，不过也没发出多深的感慨。
非要说的话，她这個圣树子嗣被折磨得更狠，相比起来根本没感触了。
“空律圣灵就能算作是【千律帝君】的子嗣，在血脉上是这么算的，至于伦理就不考虑了，总之这份强加的束缚与职责真是【千律帝君】干得不地道了。”
威斯海德解释着，看向了露耶坦，后者咬着银牙，摩挲着自己的尖耳，道：
“其实我并不反感维护千律王庭的秩序，王庭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下来，远汐领早就跟王庭藕断丝连了，但只要这血脉仍在流转，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都被戴上了枷锁与项圈！”
“非但如此，妖惑的血脉也哼，除了遗传了一些【千律帝君】的术法天赋外，简直是一无是处。”
“相比之下，反倒是帝国的【繁荣之枝】，更能让我认同。”
露耶坦稍微表露了一下心迹，随后立即深吸一口气，望向威斯海德的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微笑：
“所以，威斯海德，请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根除掉这令人生厌的妖惑之血呢？”
“可以，我的评价是可以。”
威斯海德毫不迟疑地给予了露耶坦信心，说道：
“但不是立刻就能解决的，既然是【千律帝君】所种下的戒律，那么想要解除也自然只能去往王庭寻找答案了。”
“而我，正好知晓该怎么办，只是说出来可能会冒犯信仰了。”
露耶坦微微歪头，脸颊被柔嫩白皙的小手支撑着，道：
“你当我是【千律帝君】的信徒吗？不不不，我可对那位先祖没什么好印象。”
威斯海德笑道：“那我就直说了，【千律仪典】，只有掌握了【千律仪典】，才能做到仿若神迹的改造，将你的妖惑血脉给剔除掉。”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露耶坦在听到威斯海德的话后也被狠狠震了一下，表情短暂地凝滞了。
不过在数秒之后，她便咬着指甲笑道：
“【千律仪典】？好好好，原来如此，原来你存着这样的心思！真是的.威斯海德，你的大胆与贪婪真是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啊，难道心里就没有丝毫的敬畏吗？觊觎【千律仪典】，为什么不直接跟王庭开战呢？”
威斯海德摇了摇指头：“你看，又急。”
“我可没那么霸道，看到的东西非得用暴力拿到，这也是为了解决你的血脉隐患，别无他法，难道你害怕了？现在变卦还来得及。”
“害怕倒是不害怕。”
露耶坦十指交叉垫着下巴，眼神更加柔软妩媚，如同泛起涟漪的春水：
“话虽如此，但其实是你没有必胜的把握吧？要是有绝对的力量，真不知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敢觊觎王庭的立国基础，将天神赐福众生的神器据为己有，就算真让你取得了控制权，也会招致整个王庭的拼命反对吧？”
威斯海德凑近道：
“所以这种东西小范围内享受就可以了。”
“将【千律仪典】当作工具使用，上利国家，下利百姓，区区信仰问题，不足为惧。只要王庭的子民仍旧安居乐业，谁会在乎【千律仪典】是否真的完美无缺？”
越说越哈人了，要是威斯海德这番话被拿到千律王庭循环播放，立即就会沦为人人喊打的亵渎者。
对于神祖的狂信和对律法的坚守是国度存在的根基，这两者动摇了，秩序国度便不再是秩序国度，没有妥协的余地。
露耶坦用指尖敲击着桌面，在咬掉一块小饼干后，才拍案道：
“好，我决定了，远汐领也会帮助你的，得益于环境的稳定，我这边应该能再抽调出一支空闲的军团来。”
“嗯？你也打算加入？大可不必如此，我会履行承诺的，等着就行。”
威斯海德闻言意外道，他跟露耶坦坦白做法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并没有要拉拢对方一起上车的意思。
可露耶坦却并不领情，她干脆俯身爬上桌子，将上面摆放的所有东西都给推开，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在清丽长裙的包裹下显得格外诱人，少女不断逼近威斯海德。
那双清媚勾人的双瞳仿佛有火焰燃烧，甚至有着并非夸张的桃心符号。
这眼里可不兴冒爱心的啊！
“你在说什么呢？亲爱的清辉公.如此有趣而疯狂的事，我怎可能忍得住？要怪就怪我的妖惑血统吧，如果不是它的作用，我又怎会如此追寻刺激与乐趣？”
就在露耶坦伸手触碰威斯海德脸颊的瞬间，蕾希雅遏住了前者的手腕，冷冷道：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露耶坦双眸中点亮的桃心瞬间熄灭，似乎重新夺回了理智，从桌上下来，优雅地整理裙装，捂嘴偷笑：
“啊呀，这是吃醋了吗？我可不知道蕾希雅殿下有这么容易吃醋，听说清辉公至今为止都没有子嗣，该不会是有某人”
蕾希雅直言不讳地打断道：
“我从未有过如此自私可耻的行为，但别的无所谓，你不可以，魅魔。”
旁听了这么久，这下蕾希雅是学到真本事了，精准抓住了对方的痛点进行攻击，以至于露耶坦的笑容一僵，难以再像过去一样优雅从容了。
“.哈哈，魅魔，既然蕾希雅殿下叫我魅魔的话。”
露耶坦用舌尖抿了抿唇角，冷笑道。